四人面面相觑。
楚闫悠悠然道,“看來我們來得不是時候。
”
“呃.....”蘇若兮默默地從傅裴宴身上下來,不在意地笑道,“你身體怎麼樣?
”
“我還好,過來看看你。
”楚闫掃視他們,目光在傅裴宴的脖子上停留一瞬,清晰地看到上面幾個發紅的牙印,“沒想到你恢複得這麼快。
”
“也沒有多快。
”
她還是覺得渾身哪哪都痛,動一下都容易拉扯傷口,隻是疼痛在承受範圍内。
經曆過蝕骨之痛,皮肉之痛反倒變得無足輕重。
楚闫坐下來。
傅裴宴知道他們有話說,“你們聊,我出去一趟。
”
萱娅關上門,守在病房門口。
病房裡,兩人相對而坐。
楚闫将她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臉上,脖子上,手上,腳上,随處可見大大小小的傷口,最為明顯的就是手腳上那四道縫合的疤,找了最好的縫合醫生,也不能完美的抹去傷疤。
“抱歉。
”
“為什麼要抱歉?
”
“事情因我而起,理應道歉。
”
是傅裴宴讓那邊的人找心源,藍一風才有機會逃出來,少主困了他三年,為了救他不得不把人放出來。
藍一風逃出來後才發生後面的事。
“當初他說能找到治愈心髒病的辦法,我頭腦一熱,就出錢幫他建立研究院,現在想想,真是愚蠢,楚家找了無數業界名醫,都沒找到治愈的辦法,那時,我活得很累,”
“後來,遇到了藍一風,知道他是個醫生,便透露了病情給他,他非但沒有打擊我,反而痛斥那些庸醫,說他們隻想騙錢,洋洋灑灑說了很多,還誇下海口,要研發出一款可以治愈心髒病的藥。
”
“人在面對未知的死亡,總是帶着恐懼,加上藍一風說得頭頭是道,很難不讓人信服。
”
就這樣他們在德利建立了研究院。
他不知道藍一風為什麼要把研究院在那種地方,又窮又破又爛,做什麼都不方便。
後來他知道了。
藍一風想拿人做實驗。
而德利,最不缺的就是人。
每天少幾個也不會有人管。
事情暴露那天,他們發生了激烈的争吵,藍一風想對他動手,下屬帶他逃出來,也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少主。
蘇若兮不想打擊他,但也不想說謊,“他不是為你,隻是為了名和利。
”
她不了解藍一風的過去,單憑那幾天的相處,就能看出他的瘋狂,說什麼為人類服務,其實隻是在滿足内心私欲。
“我知道。
”
他早就知道。
“他研究的那些蠱,沒什麼用,死亡的宿體依然能活動,是因為宿體内的子蟲被母蟲吸引,而做出的機械反應,像僵屍一樣。
”
也就是說,被子蟲寄宿的人會被母蟲寄宿的人吸引?
蘇若兮心頭一驚,那她豈不是......
楚闫看出她的擔憂,安撫道,“不用擔心,實驗室裡所有的蠱都已銷毀,不會再有被母蟲寄宿的人出現,至于你體内的子蟲,化驗得到的結果是,已經與你的基因融合,到目前為止你感覺有什麼異常的地方嗎?
”
異常的地方.....
蘇若兮恍然點頭,“有,我力氣變得很大。
”
剛才随随便便就把杯子捏爆,這樣的力道沒幾個成年人能做到。
“還有呢?
”
“還有.......”蘇若兮擰着眉思考一會,謹慎試探,“我覺得傅裴宴很香,也算異常嗎?
”
“香?
什麼香?
”
“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香。
”
香到讓她控制不住啃了一口。
而且,那種味道隻在傅裴宴身上聞得到。
“還有嗎?
”
“就這些。
”
“嗯,你的問題我會跟醫生談。
”
聊完之後,楚闫起身離開。
護工換掉床上的被子,清理完上面的碎渣,蘇若兮就回到病房坐着,暗自思考身體的異樣,力氣變大似乎在藍一風給她注射蠱液後的事,而她覺得傅裴宴香,是今天發生的事。
而且,她隻覺得傅裴宴香,那種香不似花香熏香,聞了讓人開心的香氣,而是一種聞了讓她流口水的香味,就好像他是個美味的食物。
思考間,空氣中飄來異香,蘇若兮閉上眼聞了聞,沒錯,就是這種味道,她斷定,傅裴宴正朝這裡走來。
十幾秒後,病房的門被推開,果不其然是傅裴宴。
蘇若兮眯着眼睛看他,看得癡迷。
“餓了嗎?
”
“嗯。
”
她點頭。
“想吃什麼?
”
“想吃你。
”
她脫口道,說完意識到不合适,又悄默默地捂住嘴。
要完,居然把心裡話說出來。
傅裴宴無奈地笑,耳根通紅,“剛才還沒吃夠?
”
“沒。
”
“等你恢複再吃。
”
蘇若兮舔舔唇,眼睛發亮,“真的?
”
“真的。
”
顯然兩人所說的吃,并不是同一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