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放是不可能放的。
雖然和溫時年接觸不多,但她知道溫時年這個人領地意識很強,不喜歡别人踏足自己的地盤。
而且溫文德的話可信度有待考究。
斐白露假裝沒看到溫文德不甘心的表情,用力抽走請帖,然後擡手拍在門鐵杆上,“請帖收到了,你可以走了。
”
被卡了半個多小時的溫文德撲通摔在地上。
解脫了——
溫文德松了一口氣,又為了計劃落空感到惱羞成怒,“這個女人,别以為你在留東村救了我,你就能為所欲為!
”
“溫三爺護着你,但我也是溫家的子嗣,你把我得罪了,小心我在老爺子面前說你壞話,讓你進不了溫家的大門!
”
他爸還想讓他讨好斐白露,把她拉到自己陣營,他呸!
這女人太嚣張了!
狗仗人勢,不把他放在眼裡!
根本不會聽他們的話。
她既然是溫時年的女人,肯定也是沖着溫家的财富來的!
他不信在溫老爺子眼裡,他一個男孫,還比不上溫時年女人的分量重!
斐白露無語,三十好幾的人了還玩告狀那一套?
而且溫家的大門?
她稀罕進?
“大門安裝了防入侵系統,你下次再擅闖這裡,後果自負。
”斐白露按下大門的t智能操控按鈕。
又是一副冷淡、目中無人的表情。
仿佛他是路邊的草一樣,渾然不把他放在眼裡,溫時年這樣對他就算了,怎麼一個女人也敢這樣對他?
溫文德無能狂怒,“喂!
你趕緊放我進去!
我有事和溫三爺說!
”
斐白露充耳不聞。
大門外的溫文德氣得抓耳撓腮,憤憤地給他爸打電話,“爸,我被溫時年的那個女人攔住了。
”
“他們住同一個地方,同居了?
”電話那頭的溫家大伯語氣詫異。
“應該是。
”
“溫時年不好動,這個女人是很好的突破對象!
我不管你心裡頭什麼想法,你必須和她搞好關系!
”溫家大伯立馬轉變了思路,“我給你轉一筆錢,拍賣會上你拍點東西讨好她。
”
讨好斐白露?
溫文德不撇撇嘴。
他才不想熱臉貼冷屁股。
但礙于他爸的權威,不得不假裝聽話。
别墅内,斐白露翻看請帖。
江城的神風拍賣行很有名,每年隻舉辦三場大型拍賣會,拍賣會少而精,拍賣品多而全,是它的特點。
多而全,是因為它的拍賣品涵蓋了各類,除了陶瓷玉石、古董青銅器等常規拍賣品外,還有玄術法器,如符紙朱砂、劍器印章,以及玄之又玄的丹藥和陣法。
後者,屬于特殊拍賣品。
除了玄師和極少數的人會受邀參與,其他普通人隻能參與前者。
斐白露沒參加過,倒對這個拍賣會有幾分興趣。
主要是想看看能不能撿漏,拍點寶貝回來。
等溫時年下班回來,便第一時間和溫時年商量去安風拍賣行的事。
溫時年自然沒有拒絕,甚至還讓斐白露看中什麼盡管拍,他送給她。
斐白露摸了摸自己的小金庫,覺得自己賣了那麼多的符,多少還是能買得起自己想要的東西。
幾天後,安風拍賣行如期舉辦,除了江城本地有錢人,還有不少外地人慕名前來參會,會場還挺熱鬧。
斐白露剛進入會場,敏銳察覺有道目光刺一樣落到自己身上。
她擡頭,與二樓的斐清若視線對上。
斐清若挽着一個痞帥的男子,從樓上走下來,擋在斐白露的去路,“怎麼處處都有你?
”
該不會知道她和那鴻飛會來,特意來給她添堵的吧?
斐白露好懸沒忍住差點翻了個白眼。
這話說的,感情拍賣行你家開的一樣。
“讓開,别擋道。
”斐白露不想理會斐家任何一個人,擡腳正要走,忽然斐清若身上傳來一股香味。
她腳步一頓。
面上不顯,心中已然掀起波瀾。
這幽幽清香,似乎與在一葉地下室遇到的那個神秘女人一樣。
斐白露扭頭看向斐清若,目光凜凜,略帶審視。
斐清若心中一縮,緊緊挽着那鴻飛的手,嬌弱道:“白露妹妹好兇,我怕。
”
斐白露鼻子翕動,斐清若說話時,那股味道好像更明顯了。
隻是再要探究時,香味又消失得一幹二淨。
是錯覺?
那鴻飛眼睛終于從斐清若身上挪開,冰冷冷地看着斐白露,“你配來這裡?
誰帶你來?
”
連他都不敢對斐清若說一句重話,斐白露這是在挑戰他的逆鱗!
斐清若楚楚可憐望着他,那鴻飛心中一熱,拳頭就直沖斐白露面門。
“……”好好說話不行,非得動手?
巧了,她也是個能打的。
斐白露微微側身避過拳頭,在錯身那一刻拽過那鴻飛的手,一個巧勁把人揪起來過肩摔在地上。
都沒看清招式,那鴻飛就飛了出去。
斐清若上前攙扶,被那鴻飛撞倒在地,當成肉墊,疼得龇牙,“嘶——”
主會場上滿是富豪權貴,鴉雀無聲看着這場景。
斐白露居高臨下,看着地上的兩人,譏道:“江城也不靠海,怎麼你們家住海邊,管的這麼寬?
我來不來,誰帶我來的,關你們什麼事。
再挑釁我,下次折斷你們的手!
”
說罷,她徑直走上二樓,獨留兩人接受衆人的目光。
斐清若再次感到難堪。
那鴻飛手臂發麻,臉色陰沉。
這是他回國後,第一次在江城富商權貴面前亮相,卻丢了這麼大的面子。
事後肯定又淪落為他人笑柄,老爺子也一定更看不起他!
他死死盯着斐白露進入的包廂,記下來這個仇!
進入包廂,斐白露坐在松軟的軟榻上,前方擺着溫時年沏好的香茶。
她毫不客氣端起來喝了幾口,郁悶道:“早知道就和你一起來了。
”
借着溫時年的勢,她可以省很多麻煩。
譬如要有溫時年在,斐清若也不敢帶着人在她面前蹦跶。
樓下發生的事,溫時年知道。
他掀起眼皮,語氣淡淡,卻帶着不易察覺的涼意,“與不相幹的人生氣,不值當。
像這種目中無人的人,遲早會吃虧。
”
“你說得對!
”斐白露左右看了看,包廂内隻有她和溫時年兩人,“簡秘書呢?
”
簡秘書忙着去那家傳遞溫家的态度,讓那家人好好管教兒子。
如果那家教不好,溫家不介意給那小子上一堂課。
溫時年笑而不語,給斐白露斟茶,隐約可見在腕上露出一串淡雅的佛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