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薄總别虐了,今天是夫人葬禮

  薄嚴城眼裡難掩心疼,薄唇不悅地抿起來,帶着薄繭的手指憐惜地輕撫着結着皿痂的傷口。

  他喉結滾動,聲音喑啞:“去處理一下再走,很快。

  薄嚴城不由分說地把溫晚栀的手簽過來,塞在自己的大衣口袋裡。

  溫晚栀臉上發熱,輕輕掙紮着想要抽出手。

  “我沒事,一點小傷——”

  薄嚴城大步流星往外科走去,聽到溫晚栀小小的抗議聲,回頭嚴肅地看了她一眼。

  “晚栀,你是設計師,要保護好這雙手。

  溫晚栀再沒辦法拒絕,任由薄嚴城牽着她往前走着。

  包裹住她手掌的大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幹燥溫熱,她記得那上面每一個薄繭的位置。

  通往外科的路不長,可溫晚栀悄悄在心裡想着,這段路能走得更久一點就好了。

  到了外科主任的辦公室,時間還早,門診還沒開始,主任正在整理桌面,泡茶。

  薄嚴城敲了敲門,走了進去,主任一擡眼,看到人來,轉身去叫護士:“準備換——”

  換藥倆字還沒出口,薄嚴城就臉色不悅地咳了一聲,硬生生打斷:“溫小姐手指有些傷口,麻煩護士處理一下。

  外科主任閉了嘴,把人帶走去處理,薄嚴城松了口氣。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還不想讓溫晚栀知道他的傷,再平添一份擔憂。

  很快,護士完成了包紮:“個别傷口有些發炎,記得來換藥,别沾水。

  溫晚栀順從地點點頭:“謝謝。

  薄嚴城像是條件反射一般,伸手自然地牽起了溫晚栀,離開了外科主任的辦公室。

  溫晚栀有些害羞,也有些不習慣,慢下腳步:“别送了,木木那邊别離開太久。

  離開薄嚴城之後,這麼多年的路,都是一個人走過去的。

  突然有人陪在身側,反而有些不習慣。

  她輕輕掙紮着,想從薄嚴城的掌心逃離,而這一次,男人順從地松開了手,淡淡笑了笑。

  “好,路上小心。

  溫晚栀手心空落落的,連帶着心裡也像是空了一塊。

  她轉過身,沉吟片刻,還是補了一句:“木木他很想你,昨晚燒得迷迷糊糊,夢裡都在念叨爸爸。
他……可能隻是不知道怎麼表達。

  薄嚴城心裡像是被柔軟的小手輕輕觸動了。

  原來他對木木付出的關愛,早就收到了笨拙的回應。

  他聲音低啞輕柔:“晚栀,謝謝你照顧木木。

  溫晚栀垂眸笑了笑:“沒事。

  溫暮一口一個弟弟的叫着,薄林對他的意義已經超過了童年玩伴這麼簡單。

  而且這個可憐的孩子,隻是叫她一聲媽媽,心裡就能暗暗高興好一陣子。

  她本就心軟,再被薄林的小手一牽,整顆心t都快融化了。

  無論父母輩的恩怨有多麼糾葛,孩子們總是無辜的。

  走回vip病房的路上,薄嚴城還是有些心跳加速。

  他在心裡暗暗地嘲笑自己,怎麼老大不小了,還像個毛頭小子一樣,牽了愛人的手就心動得靜不下來。

  薄嚴城站在走廊拐角的露台邊,任由京城冬天冰冷的寒風灌進肺裡,腦子更是清醒了不少。

  擡手拉緊了衣領,卻又被一陣熟悉的淡香擾亂了心神。

  那是溫晚栀留在他掌心的那股馨香,淡淡的,像是某種白色的花,又像是夏夜裡的一縷月光。

  曾經,他總能把這縷月光輕易地攬入懷中,據為己有。

  可他又是那麼自大,那麼驕傲,好像打定了主意,無論怎麼磋磨蹂躏,她都不會離開自己。

  現在這縷月光,已經是他不可得的存在了。

  即使短暫地擁有,也不過是眨眼一瞬。

  就像掌心這股淡淡的香氣,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已經消散在冬日的冷風裡了。

  薄嚴城心裡倒是覺得踏實了些。

  失去,就是他應得的代價吧。

  輕輕推開病房的門,薄嚴城一擡頭就對上了薄林的眼神。

  孩子像是吓了一跳,又有些緊張地垂下頭。

  薄嚴城心裡既心疼又酸楚。

  他高燒剛退,應該還在虛弱之中,卻就一直這麼直挺挺坐着,盯着門口,等他回來。

  可明明等到爸爸了,又不敢露出情緒,像是生怕被趕走,被抛棄。

  薄嚴城心痛得有些指尖發麻,他不知道自己是一時沖動,還是終于下定了決心,總之做出了一個自己都覺得驚訝的決定。

  他快步走到病床邊坐下,大掌撫上薄林毛茸茸的頭頂。

  “木木,爸爸不走了,會在你身邊陪你。

  薄嚴城話說得也有些生硬,他很少這麼直接表達自己的感情,但面對孩子,他沒辦法拐彎抹角。

  薄林單薄的肩膀一震,擡頭看着薄嚴城,眼裡滿是驚喜和難以置信。

  他微微低下頭,嗫嚅着:“爸爸……對不起。

  薄嚴城微微蹙眉,柔聲問:“木木為什麼道歉?

  他不覺得面前的孩子做錯了任何事,反而,他的堅強和乖巧總是惹他心疼。

  木木抿了抿小嘴,低聲擠出幾個字:“比賽,輸了。

  薄嚴城聽到木木小聲說出的幾個字,愣了一瞬。

  他似乎看到了,那個在薄家老宅裡謹小慎微的自己。

  他還是個孩子的時候,總想着,也許自己再優秀一些,成績再好一些,媽媽就不會總是離開家,爸爸也會多看他幾眼了。

  薄嚴城苦笑着把木木小小的身子圈進臂彎,手掌笨拙地安撫着他的背。

  瘦小的背熱熱的,似乎還在輕輕顫抖。

  “比賽本就有輸有赢,木木沒有做錯什麼。
是爸爸的錯,沒有保護好你。

  木木沒說話,薄嚴城卻覺得兇口的衣服濡濕了一塊。

  溫晚栀坐在霍家派來的車裡,半天才平複了淩亂的心緒。

  薄嚴城的一舉一動,越來越牽動她的神經了。

  黑色邁巴赫平穩駛向銀星中心,卻在門口的大馬路上堵了個水洩不通。

  “怎麼了?
”溫晚栀警惕起來。

  司機擡頭看了看,聯系了在場地中的保镖,低眉順從回複:“大小姐,似乎是媒體。

  溫晚栀皺起眉頭,心裡浮起一陣不好的預感。

  以她的經驗來說,在京城,媒體紮堆,總沒好事。

  溫晚栀等不下去,和司機招呼一聲就下了車。

  走了快有十分鐘,才到了銀星中心的大門口,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裡一臉嚴肅的葉雅舟。

  “銀星中心整個建造過程中,沒有人員傷亡,具體的工程記錄,我會盡快公布,各位媒體朋友請回吧!

  溫晚栀一顆心沉了下去。

  好家夥,她還沒動手,沈總和王姐那邊倒是先沉不住氣,惡人先告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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