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宋初語松口氣,她母親一直有股傲氣,婚前不屑于管父親婚前的風流韻事,婚後也不怎麼過問。
至于父親婚前鬧出孩子,是父親品行、家教的問題,她從來不髒了自己的手。
人人都覺得她憎惡先于自己孩子出生的庶長子,父親也覺得宋石是他品行的污點不聞不問。
反而是母親,從來沒将庶長子的存在當過存在,不得不說這是最高的蔑視,以至于下面的人胡亂解讀,從來沒給過宋石一天國公府庶長子的待遇。
可他卻是現在國公府唯一能擔當的人:“沒有,就是覺得人多好辦事,畢竟是兄長,比外面的人用的順手。
”
宋夫人随便女兒怎麼想,女兒覺得好用就用,不好用了就換,庶出的也有幾個有本事的,還算有點用處:“一點小事而已,也值得當條件交換,你要,拿去就好。
”
宋初語哭笑不得,那是庶兄的婚事,說的好像什麼物件一樣,随意給人:“謝謝娘,娘最好了,女兒保證一定讓您事事如意。
”
“不是攪家精就好。
”還如意,先把大兒媳婦得罪了,哎,想想就頭疼。
宋初語從國公府出來,收了笑容,看看外面的天色,直接讓人向皇宮而去。
除了家事,她還有更煩心的事。
太後念着先皇的恩情,一心為皇家考慮,手裡的權利一定會交出去,皇上對太後卻沒有孺慕之情,這才是最麻煩的。
宋初語掀起簾子一角,雪白的手指壓在厚重的布料上,向外看了一眼,又緩緩放下,如玉的臉上布滿愁容。
太後當權時,她想什麼時候進宮就什麼時候進宮,宮廷對她來說猶如自家的後花園,沒有門禁,沒有限制,宮女、太監、侍衛人人熱情。
可權利交替後,不等姑姑去世,皇宮對她來說已是遙不可及的禁地,每次拜會的帖子從交到宮裡再回複到她手上,已經半月有餘,怎麼能不讓她緊張。
内有皇上覺得姑姑把持朝政,外有齊王虎視眈眈,更不要提馬上入冬,邊疆遊牧各族蠢蠢欲動,哪有安穩的時候。
可大夏朝卻找不到一個一心為民、安養生息的帝王,就連齊王也不過一個一退再退的懦夫!
若不是有林清遠溫養的三河九江,他還不知道要退到哪裡當他的安穩帝王!
“郡主?
您累了嗎?
奴婢給您捏捏肩。
”
宋初語沒動,她想到一個辦法,隻是……
宋初語想到了林清遠,或許,她可以試探着問問,下意識裡,宋初語信任林清遠給出的答案。
……
康睿也在想自己的出路,正經的差事被打回來,他手裡就沒了最快的上升渠道,他現在的位置,一待就是一輩子的大有人在,按部就班的升遷,最快也要五年以後。
他等的起五年嗎,沒有安國公府,一切回到原點,他必須找出出路。
康睿想到了齊王,權勢争奪最後的赢家是齊王,憑此項先知,他必須現在就開始謀劃,才能有所作為。
他記得逍遙賭場,是齊王的生意之一,這件事知道的人甚少。
但這已經說明,齊王早就開始布局,他也是時候會會齊王了,股肱之臣均相識于末時不是嗎。
……
林清遠把逍遙賭場查停業了,理由是,多項場地設施不符合規章制度。
一年幾萬兩打點銀子扔出去的逍遙賭場大掌櫃廣爺聽說後,差點沒笑死,尋死尋到閻王殿,會找地方啊:“一個小小的七品令史,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嗎!
”
屬下立即出列:“爺,這個不一樣!
”
“他長了三隻眼?
”廣爺語氣平淡,身體胖乎乎的,沒有一絲兇悍之氣,反而像個和善的彌勒佛一樣,給人和氣生财的老好人印象。
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此人手段如何。
“差不多,安國郡主的夫婿。
”
廣爺聞言,神色順了不少:“安國公府?
”他對兩位公子更熟悉一些,他名下的幾個賭場,沒少被他們關照:“這麼說來,是沒有給他上過貢。
”人不大心卻大,剛剛上任,就敢從他這裡扒皮,該說他愣頭青呢,還是不怕死。
不過。
廣爺想到城西消失一空的難民,對此人多了三分警惕,憑借一人之力,肅清上京城多年隐患,此人會是貪财好色之輩?
如果僅僅是小人得志、鼠目寸光也就罷了,就怕他:“拿二百兩銀子,先去探探路。
”
“九爺,是不是太多了?
”
“讓你去就去!
”七品令史,張嘴就敢咬這麼大?
上京城的三大營都未必有這個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