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許甯言沒想到邢教授會這麼說,忙道:“師父你這麼說,豈不是拿我當外人了?
我是您關門弟子,我男人就是您關門女婿,一個女婿半個兒,還用跟閨女兒子這麼客氣?
”
邢教授露出一點笑容來,到底有幾分不好意思,環顧了一下,看到了桌上古德清留下的書,強行壓住了上翹的嘴角,裝作不耐煩的樣子:“行了行了,知道了!
還不快去查資料去?
這書可是人家的傳家寶,早點查完給人還回去!
”
說完,愛不釋手的摸了兩下書,終究是塞給了許甯言,示意她繼續幹活。
許甯言:不是,我今天這個活是非幹不可嗎?
就不能提前放我一次?
邢教授守在門口,表示,不行!
今天這活不幹完,不準回家。
歎口氣,許甯言洗幹淨了手,擦了又擦,才小心的放開了古德清帶過來的那一本書……
等到晚上回家,跟姜緻遠說了今日古德清和他孫子的事情。
姜緻遠沉吟了一下:“這事交給我!
我找個時間問一問俞老就行。
不過怎麼問,你是怎麼想的?
”
許甯言知道姜緻遠其實是在問自己,她的态度決定了他跟俞老怎麼說,也決定了最後的結果。
想了想,許甯言坦然道:“雖然古教授有些強人所難,當着我師父的面來這麼一出,把我架在那裡,不答應都不行!
不過到底是一條人命,俞老要是能救就救,不能救那也沒法子。
我就是擔心,給俞老添了麻煩。
咱們兩家關系雖然親密,可咱們也要自覺才是,不能仗着跟俞老關系好,就胡亂随便答應。
”
“兩家關t系再親密,咱們家若總是給人添麻煩,也不是長久相處之道。
”
姜緻遠親昵的将人摟在懷裡,狠狠的親了一口,他小媳婦這是心疼他,為他着想呢。
當即沒忍住,将小媳婦抱在懷裡翻來覆去的吃了痛快。
第二天就給俞老去了個電話。
俞老如今确實很少接診不熟悉的人,畢竟年歲大了,精力有些跟不上。
不過這種親友故交介紹過來的病人,酌情還是要接診一二的。
給了個時間,古德清帶着小孫子就去了俞老藥堂。
俞老親自把脈後,在古德清期盼的眼神下,終于說出了可救兩字。
除了吃藥外,頭半個月,每天都要來針灸一次,半個月後,隔天拯救一次,三個月體質會慢慢好起來,到時候配合吃藥,平日裡适當運動,心情開朗一些,就不會有大礙了。
古德清當場老淚縱橫,對着俞老謝了又謝。
俞老擺擺手,示意給安排個安靜的方将,好給古明成下針。
然後交代了,除了今天,明天兩天是他親自下針,以後都是由他的徒弟來下針,他會交代好徒弟該注意的事項。
至于藥方子,也重新開了一個,叮囑半個月後,再找他把一次脈,調整藥方。
俞老那邊去準備,古德清抱着古明成:“有俞老出手,明成,你有救了!
”
古明成雖然年紀小,可早就知道了死亡是什麼。
别看他平日都悶在心裡,其實什麼都知道。
此刻聽到古德清這番話,他也忍不住翹了翹嘴角,能活着,誰想死呢?
兩三天針灸過後,古明成的食欲就開了些,能吃了,吸收也好了,人也精神了些。
古德清歎為觀止。
俞老這樣的杏林頂尖高手,若不是許甯言,他還真碰不到。
本來要重謝俞老,可俞老那邊隻收診金和藥費,多的是一分錢都不要。
轉過頭來又要謝許甯言。
隻可惜邢教授這邊攔着古德清見許甯言,隻說他給許甯言安排的任務重,實在是抽不出空來。
至于謝禮什麼的,那就更不會收了。
古德清知道老邢這是怕自己又去打攪了他那小徒弟,更清楚明白許甯言的态度表明了,不想跟他有太多牽扯。
也就識趣的再也不來了。
不過心中暗暗發誓,怎麼也要想法子報答了許甯言對他古家的恩情才好。
不然他這一輩子,隻怕死了都閉不上眼睛,覺得虧欠了人家。
許甯言這邊并不知道古德清的想法,她也沒太在意。
每天忙活邢教授給的任務就已經是焦頭爛額了。
如今京城的形勢天天都有變化。
從私房歸還給個人後,年底又出台了恢複和發展個人經濟的政策。
當然敢申請個人營業執照的人還是少數,而且頂多也就是修理業和手工業的。
許甯言本來是想着趁這個政策剛出來,就帶着陳芳芳先申請一個個人營業執照,搞點小生意的。
可任務忙起來,都顧不上了。
隻來得及跟陳芳芳說了一下自己的設想和展望。
陳芳芳雖然還有些忐忑,畢竟這個政策才剛出來,大家都還在觀望呢。
沒想到許甯言就已經想到前面去了,她一貫是信任許甯言的,當初若不是許甯言率先提出的發圈生意,給她攢了足夠逃到京城的錢,她就不會有今天。
因此,陳芳芳對于許甯言的提議,那都是無腦同意的。
兩人商量的時候,也沒咋避着梅姐。
梅姐膽小,也見識過那些做生意的,家裡有錢的人,下場是如何凄慘的。
如今政策雖然好了一些,可對于她來說,十年的記憶太過深刻,不敢越雷池一步。
思前想後,自覺自己人微言輕,又是個外人,說了估計許甯言也不會聽。
可她又确實擔心,她以後養老可是寄托在姜家身上,自然是希望姜家所有的人都平安無事的。
猶豫了幾天後,還是瞅了個機會,提醒了姜緻遠兩句。
姜緻遠聽了梅姐的話後,沒先說别的,隻問了一句:“梅姨,這話隻有咱們家人知道,外人不知道吧?
”
梅姐立刻擺手:“當然不可能!
我就算再糊塗也知道這話可不能亂傳的!
要不是擔心小許出事,我也不會多這個嘴——”
姜緻遠神色溫和了些:“梅姨您是知道的,言言年紀輕,又是大學生,是國家未來最需要的人才,她能說出這些話來,一來是國家确實如今出台了這個政策。
二來,作為大學生,對于國家出台新政策讨論兩句,這也正常。
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言言想做生意,那也是響應國家号召和政策!
您說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