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九溪在晚餐後又吐了一次,這一次她連膽汁都吐出去了。
扶著洗手間的盥洗台,擡頭看著鏡子裡臉色灰白的自己,再這樣下去,恐怕誰也瞞不住了。
顧九溪回到臥室,躺在床上,身上一陣陣的冷。
舊金山早晚的溫差大,她將被子裹在身上,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也不知是夜裡幾點,顧九溪被手腕上冰涼的觸感所驚醒。
她猛的從床上爬起來,黑暗中看著那個影子,還是沒忍住尖叫了一聲。
韓傾安靜的坐在床邊,半轉過身來看著她。
顧九溪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來,確認是韓傾無疑後,這才松了口氣。
“怎麼了?
”韓傾聲音低沉的問。
顧九溪的心跳還未平復,開口問道:“你怎麼進來了?
”
韓傾被問的一愣,轉而笑著將話題錯開,道:“我見你睡的不踏實,以為你冷了,想將你的手放進被子裡去而已。
顧九溪的臉色白了白,垂下目光,道:“康姐說你今天不會過來了。
”
韓傾從床邊起身,將床頭的睡眠燈打開後,語調平靜道:“原本是有些事要處理過不來的。
不過,忙完要比預期中的早,所以就過來看看你。
”
睡眠燈的光線柔和而曖昧,顧九溪本就漂亮,燈光下更是完美。
顧九溪將被子裹在身上,看也不多看韓傾一眼,語調沉沉道:“那你出去吧,我想睡覺。
”
韓傾沒動,片刻後盯著顧九溪的眼睛,道:“你生氣了?
”
顧九溪的確有些生氣,生氣韓傾不給她自由,一意的隻聽從她外公的話,根本不考慮她的感受。
如今,更深夜重,他竟然不顧男女之分,直接進入她的臥室裡來了。
她不曾記得她與韓傾已經不分彼此到忘我的境界了,即便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韓穆寧,進她房間前,也還是要敲敲門的。
見顧九溪沒說話,韓傾從床前起身,姿態沉穩道:“那你好好睡,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
看著韓傾的身影消失在門口,顧九溪起身走到門前,從裡面將門反鎖。
她靠在門闆上大口的喘息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覺得韓傾變了。
變得有些陌生,也有些讓人看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麼了。
……
樓下,保姆康姐從房間裡出來,看到韓傾從二樓下來,擡起頭問道:“太太睡了嗎?
”
一句太太出口,讓韓傾愣了愣,他隨即彎起嘴角,淡淡道:“當她的面不要這麼叫。
”
康姐聞言笑了笑,朝著顧九溪的房間看了一眼,道:“早晚都會是我們先生的太太,叫什麼不還都是一樣?
”
韓傾沒有回答,不過康姐自然也懂的分寸。
康姐跟著韓傾到了門口,問道:“先生明早過來用早餐嗎?
”
韓傾點了點頭:“我早點過來,明天先帶她出去散散步。
”
康姐點頭,目送韓傾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