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許幑茵卻盼了整整20多年。
看著厲悜諫將她的手緊緊握住,許幑茵笑了,久病後,臉上的頹然消失了一半,笑的如同少女一般坦然。
厲悜諫問:“多久了?
”
許幑茵看著他的眼睛:“什麼多久了?
”
厲悜諫的表情痛苦:“你病了到底有多久了?
”
由於許幑茵再次陷入昏迷,厲悜諫獨自守了一夜。
保姆叫了醫生過來。
醫生站在許幑茵的床前,對著正拉上窗簾的厲悜諫說道:“其實,除了讓她安睡減輕痛苦以外,我並沒有其它的辦法,她原本就是個醫生,對這樣的病應該比誰都清楚。
”
厲悜諫轉過身來,盯著金發藍眼的醫生,片刻後,他問道:“我知道,不過,我還有有些問題,想問問您。
”
醫生點頭,聳了聳肩:“很願意為您效勞。
”
厲悜諫和醫生出了房間,在起居室裡坐下。
醫生接過保姆送上前來的咖啡,點頭道了聲謝。
保姆還要照顧許幑茵,沒有多留,轉身出去。
厲悜諫的目光從保姆的背影上收回,看向醫生道:“她……還有多長的時間?
”
醫生聞言,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如實答道:“沒多久了。
”
厲悜諫的臉色白了白,心情沉重的點頭,片刻後,他再次問道:“我想知道,她得這個病已經有多久了?
”
醫生想了想,答道:“我接手她的時候,至少應該有半年多了。
”
厲悜諫的臉色又白了一分。
醫生安慰道:“她很堅強,並沒有因此而放棄工作,就在兩個月前,她還親手搶救了至少7個以上的重症病人,我很欽佩。
”
醫生盯著厲悜諫的眼睛,一臉疑問道:“我不明白,許醫生病成這樣,您為什麼還要選擇在這個時候和她離婚。
”
厲悜諫被這個問題給問住了,一時間啞口無言。
沉默了良久,厲悜諫才如實說道:“我很自責,我並不知道她得了這樣的病……”
醫生表現出吃驚,瞪大眼睛,一臉不敢相信道:“哦,天吶,你是不她的丈夫嗎?
”
對此,厲悜諫無話可說。
醫生表情有些激動的說道:“乳腺癌發病的過程其實並不是十分的快,如果在初期發現,其實是有很大的存活希望的。
”
他並沒有跟醫生解釋他與許幑茵的過往,更無須對她說明。
因為,到了這一步,解釋已經沒什麼必要了,該發生的已經發生了,結果也已經注定。
在送走醫生的過程中,厲悜諫異常的沉默。
醫生出了大門,走向自己車子的同時,還不忘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厲悜諫。
她擡高了聲調:“許醫生說,她有個美滿的家庭,有個她很愛的丈夫,直到這一刻,我都無法相信,你就是她口中深愛的丈夫,我對此感到不值。
”
醫生說的很直接,是替許幑茵的不值。
厲悜諫沒有反駁,對著醫生笑笑:“是的,您說的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