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廷君轉過身來,定定的看著他。
韓默的表情自然,嘴邊依舊帶著一副玩世不恭的笑。
厲廷君點了點頭,沒說什麼,轉身推開大門,走了出去……
——
10月的最後一天,舊金山還是大雨傾盆。
顧九溪從夢中醒來,已經過了午夜,牆上的夜光時鐘顯示正好在淩晨兩點。
樓下的關門聲將她驚醒,很快,有腳步聲在樓梯上響起。
顧九溪躺在床上沒動,黑暗裡她的呼吸漸漸急促。
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發出高亢的一聲響。
還沒等顧九溪從床上起來,韓傾已經像陣風一樣衝了進來。
房間裡的燈突然亮起,適應不了突來強光刺激,顧九溪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而下一刻,她的被子被人從身上倏然抽去。
她隆起的小腹暴露無遺。
再睜眼,她對上的是韓傾一張陰冷的臉……
韓傾的臉色青白,身上的外套還是濕的,顯然從大雨中歸來。
顧九溪擡起下巴,靜靜的看著他的眼睛。
韓傾的視線一直落在她的小腹之上,久久都收不回來。
顧九溪的小腹已經隆起,5個月的身型過於明顯,這一刻她已經無法自圓其說了。
韓傾諷刺的笑著,笑的顧九溪的身子一陣陣發寒。
盯著她的眼睛,他冷冷說道:“你不是說,你月經向來周期不準嗎?
!
你不是說你吐是因為吃的太多的原因嗎?
!
你到底還瞞了我什麼?
!
”
韓傾的質問一聲高過一聲,顧九溪坐在床上,小臉也開始發白。
而下一刻,韓傾已經拽著她的手臂,將她從床上拖到地上,說道:“現在就跟我去醫院!
”
顧九溪臉上的皿色褪盡,一點點向後退去,她用力去掰開韓傾攥著她的手指,拼命掙紮道:“我不去,我不去……”
韓傾回過頭,蹲在地上盯著他,雙眼已經刺紅。
顧九溪甚至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在跳動,她不敢再看韓傾的眼睛。
韓傾強忍著自己的怒火,對著顧九溪勸說道:“乖,聽話,拿掉它……孩子以後我們還可以再有……”
顧九溪甩開他的鉗制,從地上爬起,回身摸向枕頭下面。
從她住進來的那一天起,她的枕頭下就一直藏著把異常鋒利的水果刀。
她額頭上的汗已經濡濕了鬢角的頭發,臉色青白的指著韓傾:“韓傾!
你想讓我拿掉孩子,要麼你死,要麼我死!
”
韓傾一臉震驚的看著她。
他從沒有想過有一天,顧九溪會與他持刀相向。
顧九溪的手顫抖著,手裡的水果刀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寒光。
直到康姐跑進來,這才將顧九溪手裡的刀奪下,一邊撫摸著她的背一邊勸向顧九溪道:“顧小姐,您冷靜些,無論先生做什麼,也都是為了你好,您別動了胎氣……”
顧九溪冷冷的看著身邊的康姐,說道:“康姐,你誤會了,我肚子裡的孩子……不是韓傾的!
”
康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顧九溪,手也很快從她身上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