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的律師一時間也有些搞不清楚,說道:“骨灰盒我是交給我的助理,叫他保存的,沒想到,今天一早,他去取的時候,發現已經被人取走了。
”
“被誰取走了,查不到嗎?
”顧九溪問道。
律師說道:“並不清楚,但據說是個女人,年紀不大……”
說到這裡,律師突然想起什麼來,對顧九溪說道:“會不會是許小姐?
”
沒錯,顧九溪第一時間也想到了許若淳。
還不等顧九溪開口,又有電話打進來。
來電等待一直在不停的提示,顧九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號碼,果然……
顧九溪掛點了律師的電話,回撥了過去。
接電話的是許若淳。
顧九溪對著手機“喂?
”了一聲,開口就問:“許若淳,你拿走嚴恆白的骨灰,到底想要做什麼?
”
電話裡的許若淳似乎很平靜,一直有嗚咽的風聲在聽筒裡響起。
片刻後,許若淳在開口說道:“我才是嚴恆白生前名正言順的女朋友,從前是,現在也是……嚴恆白的骨灰,本就應該由我來決定如何安置,顧九溪,你以為你是誰?
”
顧九溪覺得許若淳有些不可理喻,對著手機說道:“許若淳,既然你愛嚴恆白一場,就該以他生前的遺願為主,嚴恆白說希望自己的骨灰葬入沽岫江,你是親耳聽到的……”
顧九溪的話音未落,就被電話裡的許若淳給打斷。
許若淳說:“就算是這樣,他憑什麼指定要你親手來做?
我才是他女朋友,才是最愛他的人,而你是誰?
你心裡有他嗎?
你拋棄了他,跟了厲廷君,你知道他有多傷心嗎?
”
“許若淳!
”顧九溪不是沒有脾氣的,面對著指鹿為馬的許若淳,她很難再壓抑怒火。
顧九溪對著手機說道:“暫且不說我們三個之間,過去到底是誰背叛了誰。
就說現在,他人已經不在了,你為什麼還揪著過往緊緊不放,就不能讓他安安心心的離開嗎?
”
聽到顧九溪這樣說,許若淳笑了,她笑的諷刺,笑的凄涼,在電話裡說道:“過往?
我用了很久的時間,來回憶我和他的過往,可笑的是,他的過往裡卻隻有你,你看,就連死了以後,也要經你的手離開這個世界,我不甘心……”
顧九溪覺得許若淳瘋了,她的想法偏執的可怕,一段感情究竟怎樣深刻,才能將一個人變成這樣。
顧九溪為了不刺激許若淳的情緒,語調放緩了下來,問道:“許若淳,你現在在哪?
”
許若淳咯咯的笑了起來,在手機裡說道:“在臨城最高最寬闊的地方……”
顧九溪的眉頭輕皺:“最高最寬闊……你什麼意思?
”
聽筒裡緊接著是一陣呼嘯的風聲,弱化了許若淳輕笑的聲音。
很快,許若淳就說道:“我在世貿大廈的樓頂,等你來,顧九溪,你敢來麼?
”
聞言,顧九溪的臉色瞬間白了下來,她語帶慌亂的問道:“許若淳,你想幹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