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的事,她不敢再想了,再想,就沒法活了。
——
溫知遇從醫院裡醒過來時,已經是一天一夜以後的事情了。
他睜開眼,朝四周看了看,這才確定自己是在醫院裡沒錯。
蒼白的臉上一點皿色也沒有,病房的洗手間裡,嘩啦啦的流水聲突然想起,門被人從裡面打開,韓默正走出來、
韓默的手還濕著,走近以後,見溫知遇已經醒了過來,這才又坐回到床邊的陪護椅中去。
溫知遇隻看了韓默一眼,便將目光收了回去,安靜的衝洗閉上。
見溫知遇是這副態度,韓默瞬間也來了脾氣:“用不用這麼嫌棄我啊?
你昏迷這一天一夜,可都是我陪著你過來的。
”
溫知遇的嘴唇動了動,婉婉挑起,似笑非笑。
知道溫知遇沒睡,韓默一邊用床頭整理櫃上的紙巾擦了手,一邊說道:“我說兄弟,你咋不把自己的那點皿都放幹淨了呢?
眼一閉,世界清靜了,多好。
”
聽得出韓默話來的諷刺,溫知遇睜開眼來看著他:“幫我給小汪打個電話?
”
韓默擦手的動作頓住:“給他打電話幹什麼?
你不是吧?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工作?
”
溫知遇沒理會嘴碎的韓默,語調虛弱的說道:“不工作,告訴他,撤了對韓氏的投資……”
溫知遇的話音未落,韓默立馬堆了一臉的笑,獻媚道:“別介呀,難不成是溫總對我的陪護不滿意?
要不,我給您按按腰,或者揉揉腿也行啊。
”
面對韓默不要臉的調侃,溫知遇終是忍不住笑了。
韓默朝著周圍看了看,頭也沒回的對著溫知遇道:“你昏迷這一天一夜裡,靳敏怎麼連個面也沒露啊?
你保姆沒通知她?
”
對於韓默的疑問,溫知遇沒有答案給他。
他自己支撐著身體,坐了起來,臉白如紙道:“來幹什麼?
見面也都是吵,不來還安靜點。
”
韓默撇了撇嘴:“這一刻,我怎麼突然就覺得你可憐呢?
”
“可憐什麼?
”溫知遇挽起襯衫袖子,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臂來。
“你說你都這麼慘了,身邊竟然沒有一個親人……”韓默說道。
溫知遇挽袖子的手勢頓了一頓,轉而又繼續,語調依舊沒有波瀾道:“親人?
我何曾有過親人?
”
韓默不說話了,隻把視線放在溫知遇的臉上。
片刻後,溫知遇似乎想起了什麼來,轉頭問道:“我差點忘了,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的?
”
韓默翹起了二郎腿,往身後的椅背上靠了靠,慵懶隨意的說道:“恰巧而已,心黎乘坐了故障電梯出了事,如今就住在這家醫院裡,來看她時,趕巧遇到了被急救車送過來的你,見你身邊沒什麼人,我就跟著過來了……”
溫知遇點了點頭,忽而想起問道:“韓心黎什麼時候出的事?
”
韓默想了想,答道:“就在廷君婚禮的當天。
”
溫知遇的眉頭皺起:“廷君婚禮當天?
可從廷君婚禮出來以後,我是見過她的,她還好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