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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偷聽我心聲殺瘋了,我負責吃奶》第722章 老爺子去了

  燭墨心頭酸澀。

  

  若阿梧沒出意外,他的孩子應當也是如此機靈可愛吧?

  

  會甜甜的叫自己爹爹。

  

  會古靈精怪的作弄父親。

  

  “別看了別看了,又不是你孩子,直溜溜的看著,沒看鳳族兩個姑姑臉色都變了嗎?

  

  “記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前夫,保持點距離。

  

  “如今龍鳳二族可因你成仇了。

  

  “哎喲……聽說那小鳳凰是天生鳳主命,也不知真的假的。
不過……鳳族看的跟心肝似的,估計假不了。
可惜咱家龍主飛了。

  

  蚌精眼白一番就攥著錦囊跑了。

  

  燭墨心頭苦澀,卻又不知該如何說。

  

  “挺好的,鳳族公主是個好人,她該有好報,是我負她。
”他看向小鳳凰離開的方向。

  

  說起來也怪,這孩子的聲音,與他夢中聽到的爹爹,竟有些相似。

  

  想來,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燭墨回來時,善善正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

  

  兩腿直哆嗦,一個勁兒的抖。

  

  “可千萬不能讓我那羣屬下看見。
”他小聲的嘀咕,這可沒法服衆啊。

  

  容澈一瘸一拐的爬起來,父子倆冷哼一聲,一個向左走,一個向右走,直接分道揚鑣。

  

  “等你死了,我給你倆分開埋……一個埋東邊,一個埋西邊。
一個埋山上,一個河葬隨波逐流。
”善善轉過身,對他做了個鬼臉,吐露吐露舌頭,瘸著腿狂奔。

  

  容澈脫下鞋直直的朝他扔出去。

  

  “逆子!
你這個逆子!

”果然,上蒼是公平的。

  

  好處他拿了,報應也來了!

  

  容澈抓狂,這個逆子,自己遲早被他氣死。

  

  許時芸正卸下妝容,坐在燈下,容澈一進門臉上便盪漾著笑意。

  

  “現在知道厲害了?
這孩子,若隻靠咱倆,哪裏壓得住。
”許時芸從懷孕時,就能感覺到,善善憑著本能在對抗。

  

  “幸好跟著朝朝,否則這孩子隻怕會是個禍害。
”她按了按眉心,容澈順勢上前給她輕柔的按著。

  

  “如今也就是頑劣一些,倒是無傷大雅。
我瞧著,他現在心中戾氣少了許多。
”似乎,變了許多。

  

  容澈有著極其直觀的感受。

  

  善善出生後,他時常留意觀察,善善眼中的戾氣和殺氣壓都壓不住。

  

  伺候他的小丫鬟和奶孃,換了一波又一波。

  

  八字弱的丫鬟,夜夜噩夢纏身。

  

  如今留下來的,都是八字過硬,換了好幾波留下來的。

  

  即便如此,陸朝朝回家後,也給衆人佩戴了驅邪符。
可阻擋日夜侵蝕的濁氣。

  

  許時芸點頭,這才放心。

  

  容澈從未說過,善善出生後,無數個夜裏他曾夢到善善大開殺戒,皿流成河的一幕。

  

  無數個夜裏,他也曾來到善善牀前。

  

  一雙手已經放在善善脖子邊緣。

  

  他征戰沙場保家衛國多年,如何能允許殺戮從自家出來。

  

  他如何對得起天下百姓。

  

  容澈無數個夜裏的猶豫徘徊,都不曾透露一絲。

  

  哦,終止猶豫的,是陸朝朝。

  

  那夜,他站在牀頭。
碰到了同樣提刀的陸朝朝……

  

  一大一小,父女倆相對無言。

  

  陸朝朝說:爹,你回去吧。
善善有我看著,絕不讓他走錯一步。
我刀快……

  

  一句話,容澈扭頭就走。

  

  那一夜,善善捂著被子哭得眼睛紅腫,哆嗦了一夜。

  

  早晨時,奶孃嚇得驚叫一聲,還請了太醫。

  

  “咱家缺了朝朝,家都得散。
”容澈感慨不已,這也是他最偏疼朝朝的緣故。

  

  當然,軟綿綿的小姑娘嘴巴也甜,誰不疼啊。

  

  容澈原以爲芸娘會生個如朝朝一般的女兒,結果……

  

  唉,算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報應。

  

  兩人洗漱完畢,容澈正替芸娘擦頭髮,準備就寢。

  

  便聽得門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夫人,老爺,隔壁來報信了。
”登枝壓不住的心慌,聲音有些抖。

  

  容澈心頭突突的。

  

  這個年紀,最怕深夜的報信。

  

  容澈慌忙披著衣裳便開門,來的是老太太跟前伺候的嬤嬤。
嬤嬤眼眶通紅,一見他,便噗通跪在地上。

  

  他隻覺手腳冰涼,那一瞬間,渾身皿液幾乎凝固。

  

  “將軍,老爺子不行了。
”嬤嬤說完,泣不成聲。

  

  許時芸已經換好衣裳,容澈一腳一腳像踩棉花,反應過來時,已經跪在父親牀前。

  

  外嫁的女兒早已收到消息回府,周舒窈亦是紅著眼睛侯在此處。

  

  她已年過二十,但依舊不曾婚配,整日都在女學中忙碌。

  

  陸硯書陸元宵,牽著陸朝朝和善善也來到牀前。

  

  屋內滿滿當當擠著人。

  

  “微臣用金針鎖著老侯爺最後一口氣……”太醫對衆人點了點頭,言外之意,讓衆人道別。

  

  屋內霎時響起壓抑的哭聲,細細密密的低泣壓得人喘不上氣。

  

  鎮國公老夫人已經算是理智的,但相依多年的老伴已到彌留之際,依舊哭暈過去一次。
此刻兩個嬤嬤紅著眼攙扶著,深怕出現什麼意外。

  

  鎮國公擡了擡手,衆人便將朝朝和善善推到他面前。

  

  這是老爺子最掛心的兩個後輩。

  

  老爺子有陸朝朝的靈泉,雖未受什麼病痛折磨,但他鐵骨錚錚一輩子,躺在牀上不能自理,對他來說何嘗不是另一種折磨。

  

  “好好的……相互……扶持。

  

  “善善……”他強撐著一口氣,說話都極其艱難。

  

  “恪守本心……”

  

  “莫要……迷失。

  

  “我容家兒……郎。
可戰死,沙場。
絕不爲禍……蒼生!

  

  他一隻手死死抓著善善:“善善,答應我!

  

  “答應我!

  

  老爺子嗬哧嗬哧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善善……答應我!

  

  善善隻覺自己的骨頭都快被捏碎,祖父對他素來疼愛,他從未見過祖父這一面。

  

  同時,心中又覺漲疼,難受的厲害。

  

  凡人如螻蟻,短暫的一生轉瞬即逝。

  

  這一刻,他卻希望祖父能活的長長久久。

  

  小臉上一片冰涼,不知何時,眼淚一滴滴滾落。

  

  “好,善善知道了。
”他帶著哭腔應下。

  

  話音落下,老人緊攥著他的手頓時鬆開。

  

  善善想抓,卻不曾抓住。
隻呆呆的看著,那個慈愛的老人閉上眼,嚥下最後一口氣。

  

  雙手無力的滑落。

  

  “老爺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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