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少淵素來溫潤的眉目,變得冷寒如冰,厲聲道:“不見,傳本王令,撤去他藍衫衛指揮使一職,由青鞘暫代,此期間,藍寂隻負責巡衛,不得過問任何事。
”
紅狼震驚,連忙跪下,“爺,請您念他初犯,且姑娘並未追究,求您網開一面。
”
雲少淵一拍桌子,震得桌上茶具哐哐作響,“你如今是國公府的人,他一個蕭王府的指揮使跑過去,你不問來意便放了他進去,本王沒問你一個失職之罪已經是網開一面,你還敢給他求情?”
紅狼道:“殿下,藍寂隻是一時糊塗,加上憂心紫菱傷重會死在中途,所以才會跑到姑娘面前提那些無禮的要求。
”
雲少淵俯身,指骨微響,“那麼,你覺得他衝到姑娘面前,讓姑娘出城去接紫菱,是沒錯?
”
紅狼凝了凝,搖頭,“屬下不是這個意思,藍寂做錯了,屬下也錯了,沒有及時攔住他。
”
雲少淵直起身,盯著他好一會兒,“回國公府去,再任人亂闖國公府,那就不是撤職的事。
”
紅狼知道殿下決定了,求情無用,隻得站起來躬身,“屬下告退!
”
“屬下不服!
”
藍寂大喝一聲,竟直接闖了進來,跪在地上倔強地擡頭,大聲地道:“屬下認為殿下應該下令,讓姑娘出城去接紫菱才對,屬下沒有錯。
”
“藍寂!
”紅狼急忙伸手去拖他,厲聲道:“你別再說,別惹殿下生氣。
”
藍寂甩開紅狼,直直地跪著,“屬下不明白為什麼殿下對紫菱的態度前後大變,就因為您要迎娶姑娘,便忘了您和紫菱往日的情分嗎?
”
“紫菱被俘,您難道不心疼嗎?
她回來,您難道不高興嗎?
”
“屬下在您的臉上,沒看到半點高興,您是不是覺得她被俘,會被人辱了清白,她不清白了,您就不想要她?
”
“就算她被辱了,那也不是她的錯,殿下應該更心疼才是,屬下實在不明白,殿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
“不是屬下冒犯,您出去問問兄弟們,您這樣對紫菱,他們看在眼裡,是否會心寒?
”
紅狼聽得頭皮發麻,藍寂是不要命了嗎?
竟敢這般挑釁殿下。
“你不要再說了,閉嘴!
”紅狼一拳打在他的臉上,便要拽著他出去。
“我還沒說完!
”藍寂憤怒地掙脫,再重新跪在地上,“我說完之後,殿下要殺要剮,藍寂絕無怨言。
”
紅狼心驚膽戰地也跟著跪下,想著殿下要殺藍寂的時候,兄弟一場,如何也要幫忙求情。
但雲少淵臉上沒有生氣之色,連眼底的寒氣也消失了,面容和煦,“藍寂,你說得對!
”
藍寂怔了怔,“既然如此,殿下是否該下令,讓姑娘出城去?
”
雲少淵握住了椅子的扶手,語氣依舊溫和,“暗疾私下報過,紫菱傷勢不重,不需要姑娘出城去接她,但你為紫菱冒死進諫,可見你著實對紫菱情深意重,本王便成全你這番情意,把紫菱許配給你為妻。
”
“什麼?
”藍寂嘴唇哆嗦了一下,眼底驚駭,“許配給屬下?
這怎麼能行?
”
雲少淵微笑道:“正如你所說,本王應該要念紫菱的情分,但你為紫菱做了這麼多,紫菱也該念你的情分,所以,她會同意的。
”
“不,不是這樣的,殿下,紫菱喜歡的人是您,不是屬下!
”
雲少淵笑容收起,一瞬間,清冷嚴厲,“紅狼,傳本王的命令,為藍寂和紫菱籌備婚禮,都是義氣兒女,不必選什麼吉日,三天後成親。
”
“婚禮不必盛大,但要走個儀式,由敏先生督辦,本王親自為紫菱添妝,如此,才能不叫跟了本王多年的兄弟們寒心。
”
“藍寂對紫菱的一番情深愛護,也昭告府內外的兄弟,叫大家知悉,一如之前紫菱對外宣稱本王曾喜歡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