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做苦工的俘虜,危三爺想起了溫福林的那個兒媳婦陳氏。
溫世金他是用著順手了,偶爾還讓他處理一些雜務,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得知自己的嫂子被到到了營中,還特前來求情。
危三爺那會兒沒搭理他,如今想想案子也結束了,也不必早糟踐陳氏,想來這段日子,她已經知道自己女兒所承受過的痛了。
等這場仗打完,便把她放走吧。
颶風登陸的時候,少淵與沈仞抵達青州府。
風很大,吹得人幾乎都站不穩,四處散落的東西被吹起,到處都是哐當作響。
楊德明親自去迎接的,被少淵輕輕地抽了一鞭子,笑罵道:“誰讓你來接的?
”
楊德明參見了殿下之後,笑嘻嘻地說:“是三爺叫小兵來的。
”
“那這一鞭,你替他受著。
”少淵身子前傾,“走吧,帶路!
”
楊德明在前頭帶路,直奔衛所而去。
平沙侯那幾位爺見了殿下,是熱淚盈眶啊,在青州他們混出了個人模狗樣來,全憑殿下當日的提攜。
危三爺還煽情了一番,“若不是殿下,末將如今這個時候在京城,該去打獵了。
”
“如今也打獵,隻不過,打的不是野獸,是畜生!
”少淵丟了馬鞭給他,直奔主營,頑固也大步進去,趴在他的身邊。
所有人全身濕透,少淵和沈仞等人換上了戰袍,沈仞偷偷地瞧了殿下一眼,方才危三爺的話其實也觸動了他,如果不是殿下,他沈仞如今也是京城貴家的笑柄。
“沈仞,你穿上戰袍,還挺威武的。
”少淵說了一句,“想沒想過真到軍中謀個武職?
”
沈仞知道殿下是在說笑,便道:“如今這樣挺好的,南北府兵也是我調派的。
”
“南北府兵,始終是府兵,不是衛所裡的兵。
”少淵拍拍他肩膀上的鐵甲,“想想吧。
”
“殿下說真的?
”沈仞擡起頭,轉身去追問,“真心的?
不是試探?
”
“試探你做什麼?
”少淵翻了桃花眼,“你當初投蜀王門下,也隻是想著他日後當了太子,你有入朝為官的機會,當府臣不是不好,但是哪裡有當朝廷的武官好呢?
你有自己的理想對吧?
”
沈仞眼眶濕潤,哪個男兒沒理想呢?
他當初以世家公子的身份到蜀王府去當護衛,被人指指點點,他全部忍下也隻想求一條真正的出路。
少淵說:“這場仗好好打,多砍幾顆腦袋,本王記你的功勞。
”
“真的會打嗎?”沈仞其實不確定,因為殿下與兩味先生的密探沒讓他聽。
“打定了,這一次要徹底把桑寇絕了!
”少淵眼底殺意正濃。
沈仞心頭熱皿沸騰,桑寇像狗皮膏藥,怎麼剝都剝不掉,殺了他們,他們還會繼續來,他們的國家就是靠著掠奪周邊國家為生。
不狠狠地把他們打怕了,他們還會繼續卷土重來的。
青州衛營是可以抵抗颶風,這裡原先是自衛營的基地,後來擴建,自衛營當初建立的時候,用料一點都不馬虎,建造得十分牢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