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少淵沉默寡言,心事重重的。
他被一種負面情緒裹挾住了,自然對著錦書的時候,他在努力的笑著。
敏先生看出來了,便與他談了談,得知是因為楊夫人生產艱難,導緻他陷入了一種自責愧疚的狀態裡。
他笑著說:“殿下,有多久沒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了?
”
少淵怔了怔,確實有段日子沒見母後和父皇了。
“去吧,去給太皇太後請安,也順便問問她,當年可後悔生下您。
”
少淵在沉思片刻之後,出門去了。
太皇太後剛睡醒午覺,喝了一杯枸杞茶,這天氣漸漸冷了,她穿著也厚了許多。
聽得宮人稟報說蕭王殿下來給她請安,她還愣了一下。
這個兒子,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啊。
“傳!
”
少淵和太皇太後之間,有些隔閡。
這個隔閡,來自於貴太妃,也來自於昔日太皇太後對景昌帝的偏愛。
其實,太皇太後自己也理不清楚說到底是偏愛誰,隻認為當弟弟的就不該跟兄長過不去,尤其兄長已經是陛下,他們兄弟就該同心同德。
至於因貴太妃,這其實也怪她自己。
當初,貴太妃沒了自己的孩子,作為母親,她縱然惱恨那奸妃,也能體會失去孩子的痛。
所以她讓人把少淵抱過去給她,說是讓她奶孩子,把她當奶娘來用。
她當時心裡是想著,我不是對你好,我就是羞辱你,我就是讓你一個貴妃當奶娘,羞辱死你。
可少淵也著著實實安慰到貴太妃了,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日漸親厚,勝過她這個親生母親。
她心裡頭不免是吃味的,更是惱了貴妃,惱了少淵,甚至惱了自己。
她這一輩子,總是過得別別扭扭的,又小氣又心軟,見不得人過得好,又見不得人過得太好。
自然,如今一切都時過境遷了,她的心態也沉澱了下來,這也因為老奸妃陪伴的緣故。
“給母後請安,母後身體可好?
”少淵行禮道。
"昨天著涼了,今日便有些咳嗽,別的也都好。
"太皇太後看著他,見他一臉的疲倦,“怎麼了?
沒睡好啊?
差事太忙了?
忙也要顧著身子。
”
“不是,差事都忙得來。
”
“坐下來,喝杯枸杞茶,你貴母妃叮囑母後日日要喝的,你也來一杯,這喝了還挺舒服的。
”
她便差人去給少淵泡一壺。
少淵喝著枸杞茶,想著敏先生說的話,其實他沒辦法問出口。
他和母後不大親近,從來也不說這種知心話,在他心裡,母後是先把皇兄放在第一位,然後是她娘家的侄子們。
“少淵,你有心事?
”太皇太後看著兒子的神色,暖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