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稱作四爺的漢子頓時警覺起來,待看到小孩遞過來的確實是那隻小貓,這才松了一口氣。
“沈大人,無妨,就是一個幾歲的孩子。
”
四爺接過貓放在手心上,好小的貓啊,不知道足月沒有。
小貓本來沒什麼精神氣了,但是在四爺的手中,一下子仿佛又活了過來,撐起頭顱大口大口地呼吸。
一旁的沈大人瞧了幾眼,淡淡說:“小心點沒錯。
”
四爺把貓遞給沈大人,“你看,這貓還有救嗎?
”
貓落在了沈大人的手中,一下子又蔫吧起來了,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了。
“死定了。
”沈大人幾乎沒感受到小貓的重量,這小東西沒了母貓的奶喝,是要死的。
金娃伸手去搶回來,真不喜歡這個人說話,分明還活著就說死定了,他又不是貓郎中。
金娃沒搶到,卻被四爺又拿了過去。
說來也奇怪,這貓到了四爺的手中,精神氣眼看就好多了。
比方才在金娃手中的時候還要好。
四爺咦了一聲,充滿訝異,“這小東西還動了,一會兒阿吝買食物回來,給它吃點。
”
一聽到吃東西,金老漢雙眼發光,顧不得害怕便急忙過來道:“不知道官爺們能否給老漢的孫子也弄口吃的呢?
他餓了好久,給個窩窩頭就行。
”
沈大人看著他湊過來的動作,腳步,感受他的氣息,確定隻是尋常老人,這才道:“可以,要稍等片刻,老人家,你們是本地人嗎?
”
金老漢搖頭,“不是,我們是青州人,我們要上京。
”
沈大人又警覺起來,“從青州出發去京城?
怎麼走到這裡了?
這不是一個方向。
”
老漢無奈地道:“坐了一趟牛車,被帶到這裡來了,知道是走錯了,但如今身上也沒了盤纏,不知道幾時才能到京城。
”
四爺逗弄著手中的貓,側頭問道:“你們上京做什麼?
”
“讀書。
”金娃回答的,他擔心地看著官爺手中的小金,小金看著好一些了,但是官爺的手指好大啊,稍稍用力都會摁死小金的。
“上京讀書?
你們連盤纏都沒有,上京如何進書院?
”四爺問道。
金老漢說:“找到一個人,就可以讀書了,那個官爺是這樣說的。
”
沈大人問道:“官爺?
什麼官爺?
”
他從包袱裡頭掏出幾根肉幹,丟給了金娃,卻見貓一下子擡起了頭,竟是奮力一躍,躍到了金娃的身上去,一口咬住了一條幹巴巴的肉幹,有滋有味地吃了起來。
“這麼小的貓,就啃肉幹了?
不是還得喝奶嗎?
”四爺伸手壓了壓貓的小腦袋,貓隻顧著啃,絲毫不理會他了。
金娃把肉幹遞過去給爺爺,那肉幹香啊,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金老漢連聲對沈大人道謝,一邊吃著一邊回答,“就是那個青州的兵老爺,說叫我們上京去找一位敏先生的,敏先生能帶金娃讀書認字。
”
沈大人和四爺對望了一眼,都有些愕然,“敏先生?
”
“是叫敏先生的,那個戰大人叫我們去找敏先生。
”
青州戰大人?
沈仞一下子就想到了戰無情。
既是去找敏先生的,沈仞便想要帶他們一同上路,一路觀察,確定沒有威脅才好送到敏先生的身邊。
沈仞道:“你說的敏先生問起認識,我們也正要回京,隻不過還有些事情要到像州去辦,你們如果願意與我們一道上京,可以給你們雇一輛馬車隨行的。
”
金老漢覺得做人是要警惕一些的,尤其是出門在外,壞人可多了。
尤其是自己也沒有好處給人家,哪裡有平白無故的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