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過了。
”辛夷道,乖巧地立於落錦書的身邊,“聽說殿下沒回來用膳,您要不要再下廚去給他做點,然後熱在鍋裡頭?
”
要的話她現在馬上就去做。
落錦書蹙眉道:“我下什麼廚?
難道去洗個菜嗎?
你去給他燉點湯,等他回來喝吧。
”
辛夷轉身出去,真難伺候,都這般恭維還要如何?
雲少淵差不多到子時才回來,是被藍寂攙扶著回來的,走是可以走的,但是一對修長的腿,變成了羅圈腿。
是徹底虛脫的那種,臉色蒼白,全身被汗水浸濕透,頭發淩亂,部分貼著臉頰,像極了剛從水裡打撈上來的。
黑狼頑固則是垂頭喪氣地走在後面,看到落錦書上前要攙扶雲少淵,它當即警覺,兇惡地朝落錦書叫了一聲。
落錦書的手剛觸到雲少淵的肩膀,它便躍起撲了過來。
雲少淵當即怒吼,“頑固!
”
頑固卻已經撲了過來,齜牙咧嘴,一口便要咬向落錦書的肩膀。
電光火石的一刻,電光微閃,滿嘴狼牙頓時失去了咬合力,隨即一把小巧的刀,抵住了狼口上下頜。
嘴巴一旦合起,小刀就會刺穿它的下頜,頑固沒敢動,緩緩地從落錦書的肩膀下來,匍匐在一旁。
但雲少淵已經嚇得渾身冷汗,顧不得全身虛軟,一個箭步過來檢查落錦書的肩膀,看到衣裳沒有被咬破,證明沒咬到她,這才放心。
他一轉身大怒下令道:“青鞘,把它關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出來也不許喂食。
”
他轉身去撿了一塊石頭,取出它嘴裡的小刀,再把石頭塞到它的口中去,厲聲道:“這麼喜歡咬,那便咬著石頭,不得松開。
”
頑固被嚇傻了,怔呆的眼睛定定地看著雲少淵,仿佛從沒遭受過主人這般對待,嘴裡咬著那石頭也不敢松開。
不止頑固,其他人也都十分震驚,殿下幾時這般對待過頑固?
往日都舍不得說一句,更舍不得餓它,如今關起來也罷了,還要餓著它?
紅狼快步走過來,一手薅住頑固的耳朵,“走!
”
頑固可憐巴巴地看著雲少淵,見他依舊寒著臉,也沒敢上掙脫紅狼的手,狼眼看向落錦書,眼神一下子兇狠起來。
落錦書眸色淡冷,手裡又轉動著一把稍長一點的手術刀,轉動得飛快,寒芒閃閃。
頑固臉上的兇悍頓時收斂,歪著腿往前挪了挪,用鼻子蹭了一下落錦書的膝蓋,才跟著紅狼走。
這一轉身,大滴大滴的眼淚從狼眼裡流出來,那委屈傷心的模樣,瞧著是真可憐。
但雲少淵卻冷冷地道:“別可憐它,裝的。
”
頑固定了定,掙脫紅狼的手,一瞬竄出去跑了。
雲少淵等它消失了,才轉頭看著落錦書,眼底充滿懊惱,“嚇著了吧?
以後它不敢了,它剛剛主動碰了你,是接受你的意思。
”
落錦書拂了拂肩膀,道:“我還沒接受它。
”
心機狼,兇了她還要裝可憐,裝委屈,這跟綠茶白蓮有什麼區別?
搞不好最後碰她膝蓋也是裝給雲少淵看的,看我都跟她示弱了,是她不依不撓的。
雲少淵眉角垂下,藏起心虛去牽她的手,“咱......進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