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他點頭答應。
落錦書一肚子的氣,但隻能極力忍住不發火。
她深呼吸一口氣,望著他的眼睛,“少淵,你曾受過很重的傷,頭部,脊柱,腿,還有你曾胃出皿,眼睛也才剛好幾日,過於激烈的運動或會出現很嚴重的後果,你沒有愛護自己的身體,沒有珍惜得來不易的健康,讓我很失望。
”
他眼神從最初的一句少淵生出了歡喜,到後來她說失望,那歡喜變成了內疚,他垂下眸子,輕聲道:“對不起!
”
她站起身把椅子旋好,眸色淡淡,“我開藥,叫辛夷盯著你吃藥,我有事去一趟。
”
“你去哪裡?
”雲少淵擡頭問道。
落錦書沒回答卻一腳踹在椅子上,把椅子踹翻,大步出去。
她很生氣。
雲少淵心頭被什麼狠狠地刺了一下,細銳地痛了痛,他真的後悔今日逞能。
其實他不單單是想護著頑固,也是想在軍士們面前證明自己依舊是昔日的蕭王殿下。
半年多的時間裡,他雖然關門閉戶,但外邊人說的什麼話,他全知道。
蕭王瞎了,蕭王殘疾了,蕭王甚至以後都站不起來了,蕭王或許都沒有以後了,他快死了。
而他知道這些不是謠傳,是真實的情況。
就連殺手來襲那晚,他也需要靠著居大夫的藥和金針刺穴才能迎戰。
他今日回到軍營的時候,看到是將士們憐憫而心疼的眸光,士氣一蹶不振。
所以他才會替頑固受罰,想以此穩住軍心,讓大家看到蕭王確實已經好了。
他真的沒有考慮到自己的身體是否承受得起,也沒有想到她那麼艱辛治療了他,最後或許會面對更嚴重的後果。
他真的錯了。
辛夷肩膀上掛著輸液管和藥,手裡端著水杯踢門進來,看到倒在地上的椅子,辛夷放下水之後便扶起來,道:“殿下,吃藥吧。
”
雲少淵乖乖地接過杯子,杯子是藥,已經衝泡好了,他喝了下去後擡起頭問辛夷,“她很生氣,對嗎?
”
“不算生氣。
”辛夷讓他坐在椅子上,開始給他紮針,“換做以前,倒黴的不會是一張椅子。
”
雲少淵第一次清醒著看她紮針,其實不明白這些藥為什麼不是喝下去,而是要從手裡紮進去,但此刻也不想問這些小事,“她去哪裡了?
”
“罰頑固跑圈。
”辛夷紮好了針之後,也坐了下來,“這一次我不幫您,您怎麼能這個時候去跑圈呢?
您腦袋才剛做過手術的啊。
”
一般來說,任何人跟總司產生矛盾,辛夷一定認為是總司的問題,但這一次實在是幫不下,總司生氣是對的。
看他眼底黯淡,便問道:“認錯了嗎?
”
他輕聲道:“認了,也道歉了。
”
“對她而言道歉沒用的,道歉隻是嘴上說說,她要看的是行動。
”
雲少淵點頭,“嗯!
”
辛夷搬來洗臉架掛起吊瓶,道:“還有,她剛才吩咐紅狼,我們搬走的時候,要把頑固帶過去。
”
雲少淵又點頭,頑固不敢再傷她了,帶過去也無礙。
“你為什麼這麼寵頑固啊?
”
雲少淵沒說話,眼底浮起了一抹傷痛,縱然極力壓下,卻能看出他想起了一些很慘痛的回憶。
辛夷沒追著問,這麼多黑狼裡他唯獨喜歡頑固,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問他,可以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