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荀媛站起來福身,“多謝王妃指點。
”
“我也沒指點什麼,快坐下吧。
”
魏荀媛坐下來,神色便有些怔然了。
蕭王妃這麼一撥,有些事情她想想就明白了。
自己公爹的死,完全在父親的一念之間。
父親說康樂侯要死,那麼他就要死。
父親說死個旁人吧,那麼康樂侯就能活。
他是要給丞相一個交代,而丞相也隻想盡快處理此事,或許他們早就從這事情裡頭獲利了。
如今她想透了這點,來日侯府也能想透,到時候自己在侯府的身份就更加難堪。
想起婆母那慣會尖叫的嗓子,罵出來的話又毒又利,她頭都痛了。
錦書和蜀王妃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是聰慧之人,自然明白魏荀媛的處境。
但是,她如今娘家回不去,夫家待不住,能如何呢?
稍坐了片刻,魏荀媛便要起身告辭,她也不遮掩了,“家中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呢,改天再來拜訪蕭王妃。
”
臨兒早就在外頭候著了,聽得魏荀媛說告辭,她便抱著錦盒進來遞給堂姐。
錦書接過之後,也沒看裡頭是什麼東西,便雙手奉上給魏荀媛,“你拿了禮來,我回點禮,希望你也不要嫌棄。
”
魏荀媛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看向錦書,“蕭王妃,你......”
從這錦盒的精緻,魏荀媛能猜到裡頭的禮物一定價值不菲。
這樣回禮,其實等於沒收禮,那方才說的話,是否有沒告知的呢?
難道說,蕭王和丞相這邊,還會有什麼行動?
因錦書不知道裡頭的禮物,但知道她的擔憂,便道:“我能說的已經說了,事情確實就此打住,至於禮物的往來,全因你我的私交,沒有其他。
”
魏荀媛隻得道:“那好,多謝王妃,我收下。
”
她們告退而去,出了蕭王府的大門,蜀王妃先把她帶到自己府邸,回到院落才打開錦盒。
魏荀媛自然是見過好東西的,一見這雙墨玉手鐲,她便眼睛發直,之後便連連嘆息,“這要比我送的禮物更金貴,她這樣,我怎麼過意得去?
”
蜀王妃道:“你送的禮物,她沒有打開看過,叫人送給了樊媽媽,這是樊媽媽給你挑的回禮,但想必嬸嬸早就吩咐過,若有人送禮,看價值送回相當的,這是人家府中的規矩,你不必放在心上。
”
魏荀媛淚水大滴大滴地落下,“你不知道,我送給她的禮物,是我嫁入侯府的時候,婆母送給我的,說是希望我早日為夫君誕下孩兒,前幾日公爹出事之前,從外頭回來便一直萎靡不振,然後召集了我們一起想想辦法,說如今遇到了難關,能不能各家出點禮,走走關系。
”
她伸手擦拭淚水,繼續道:“婆母便說起了我這兩尊白玉送子觀音,問我拿了去典當,結果銀子送出去了,沒有任何用處,當晚公爹便自盡了,而這一次婆母怕連累家人,叫我來蕭王府打聽消息,說我有嫁妝,把嫁妝變賣了贖回觀音,我本不同意,架不住他們相逼,隻得去贖回去送給蕭王妃。
”
蜀王妃聽了這番話,馬上就想到了,“要你變賣嫁妝來贖回觀音,也就是說,他們早知道你沒有銀子了?
你嫁過去的嫁妝,我記著也有差不多好幾萬兩是現銀,怎麼都沒了?
你這嫁過去才多久啊?
兩年都不足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