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媽媽看到他就來氣。
這梁子算是結大了。
縱然腰痛,還是努力支起腦袋厲聲說:“明日你若不幫著些,看我好了之後如何收拾你。
”
“一定,一定!
”敏先生把荊條遞過去,笑容堆到耳後根去,“您消消氣,抽我幾鞭子出出氣,來,不用疼著我。
”
樊媽媽瞪著那荊條,又瞪著他,“疼你是不存在的,但也不著急削你,免得明日你招待賓客,一臉的鞭痕。
”
敏先生丟了荊條,“我就說樊媽媽寬宏大量。
”
他半跪著,扶著樊媽媽轉身,雙手灌滿內力貼在她的後腰上。
樊媽媽怒道:“不必,手拿開,男女授受不親。
”
“您在我眼裡也算不得是女的啊。
”敏先生笑著,“不礙事,內力夠用,如今也不需要打架。
”
樊媽媽感覺腰脊上的暖和大大緩解了疼痛,舒服得很,卻還是冷著臉手:“誰知道明日需要不需要的?
最近鬧事的混子太多了,撤了手,我躺幾日就好了,犯不著浪費。
”
說到底,樊媽媽還是疼著敏先生的。
晚些剛用了膳,門房便來稟報,說鄧夫人前來拜訪。
錦書其實已經等了她幾日,一直沒等來。
小報上的事情,旁人不知道,但是鄧大人心裡肯定有數。
就看他會不會跟鄧夫人說了。
如果鄧夫人是知情的,會有可能過來找她問問。
不是介意那些往昔舊事,是想知道蕭王府為何會在這時候舊事重提,是想拋出什麼樣的信息。
就在錦書以為她不來的時候,她卻來了。
錦書命人請她到蕭乾居內院的會客廳,備下花茶。
鄧夫人隻帶了一名侍女前來,領著她進會客廳的是周元。
她待人客氣,周元奉茶之後,那侍女便給周元送了一個精緻的香囊,周元連忙推卻,侍女嬌嗔說是自己親手做的。
周元隻得收下,那侍女便挽著周元的手臂連連喊了幾聲姐姐,喊得周元心都軟了。
心想這位鄧夫人身邊的侍女都這麼玲瓏,鄧夫人一定也很厲害的。
片刻,錦書來到,鄧夫人斂容站起行禮,“妾身拜見王妃娘娘。
”
她動作不徐不疾,端莊大方,一身湘妃色衣裳也特別映襯紅潤健康的肌膚。
鄧夫人略有些豐腴,面如銀盤,明艷秀麗,讓人瞧著便覺得是有福氣的人。
“夫人不必多禮。
”錦書微笑,“請坐!
”
鄧夫人又一福身,“多謝王妃娘娘。
”
她移步退回,卻沒先坐,等錦書上前坐下,她才攏了一下袖子,緩緩入座。
她擡頭的時候,飛快打量了一眼這位最近名聲鵲起的蕭王妃。
她眸光流轉過,禮貌的淺笑浮起,心想這位蕭王妃果然非池中物,皮相骨相極好,氣質超然,給人一種利落果斷之感。
鄧夫人略帶歉意地開口,“這麼晚來叨擾王妃休息,實是過於冒昧了。
”
錦書微笑道:“不要緊,我沒這麼早睡。
”
她揚手,叫周元退出去。
鄧夫人的侍女也福身,與周元一同離開,隻留下她們二人在會客廳說話。
這麼晚前來,鄧夫人也不拐彎抹角,因為看王妃的氣質,也像是個爽快人,便問道:“王妃,恕妾身唐突,請問日前小報上寫的故事,王妃是否看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