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氣挺大。
”

　　蕭夜瀾眯起眼。

　　謝千歡沒有理他，側過身去。

　　他倒是不發火，徑自上了謝千歡的床，躺在她的旁邊，還把她的被子扯過來給自己蓋上。

　　“你幹什麼？
”

　　謝千歡回頭，在黑暗中狠狠瞪了男人一眼。

　　蕭夜瀾理所當然，“本王累了困了，你身為王妃，侍寢是你的責任。
”

　　“我隻是你的合約王妃，沒有那麼多義務和責任！
”

　　“當初你纏著要嫁給本王的時候，可是口口聲聲說會努力伺候好本王，還發過毒誓，這麼快就忘了麼？
”

　　“我沒說過。
”

　　謝千歡臉不紅心不跳回答。

　　畢竟，發毒誓的人又不是她。

　　蕭夜瀾硬生生將她的小腦袋扳回來，“沒良心。
”

　　“跟王爺比起來，我隻能說是小巫見大巫。
”謝千歡反駁。

　　蕭夜瀾捏著她的下巴，凝神注視，低聲道：“別以為本王不知道，春節剛過的時候，安定侯一家去祭祖，你派人帶了話給他們，讓他們幫你去給一個人上墳。
”

　　謝千歡微怔。

　　這件事，她自以為做的隱秘。

　　沒想到還是被蕭夜瀾知道了。

　　“本王的王妃可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
”蕭夜瀾語帶嘲諷。

　　“封侍衛死得無辜，在京城又沒有親友，我讓謝炎在祭祖的時候順便去給他燒點紙錢，並無不妥之處。
”

　　謝千歡回想起封越臨死前倒在皿泊中的場面，心中感到很不適，便撥開了蕭夜瀾的手，再次側過身去。

　　蕭夜瀾道：“轉過來，看著本王。
”

　　“孕婦更適合側躺，可以避免壓迫。
”

　　這個理由，讓蕭夜瀾無言以對。

　　他隻得盯著謝千歡的後腦勺，“你說那人無辜，但你有沒有想過，擅闖王府，意圖拐走王妃，本來就已經是死罪。
”

　　“他被人騙了。
”

　　越說，謝千歡越心煩。

　　當初花言巧語欺騙封越，煽動他潛入戰王府帶王妃私奔的人，可不就是蘇瑜兒嗎？

　　要殺，也應該是殺蘇瑜兒。

　　蕭夜瀾冷冷道：“本王給過你們機會，是你選擇要留下，斷絕了他的活路。
”

　　“王爺可真是甩的一手好鍋，人人皆知你殺戮成性，事到如今，你還想將責任推到我身上，把自己殺人的雙手洗得幹幹淨淨嗎？
”

　　“呵。
”

　　蕭夜瀾不怒反笑，“倘若本王當真殺戮成性，那天晚上死的人就不僅僅是你肚子裡野種的父親，還有你和這個野種！
”

　　“封越不是孩子的父親，他對我從來沒有不守規矩，你愛信不信。
”

　　謝千歡心情平靜。

　　封侍衛的事，已經過去好一段時間了。

　　願意相信的人自然會信，不願信的，心中始終會有一個抹不平的疙瘩，但這也和她沒有關系。

　　她不會再去激動地解釋。

　　蕭夜瀾看著她，“若將來有一天本王戰死，你在逢年過節的時候，也會記著給本王燒紙錢嗎？
”

　　這個問題讓謝千歡感到莫名其妙。

　　她想了一會兒，回答道：“應該會吧。
”

　　“那就好。
”

　　蕭夜瀾閉上眼睛。

　　謝千歡沒說話，她想起所有人都以為蕭夜瀾墜崖身亡的那幾天，她忙於奔走，有些細節一時忽略了，如今才浮現在腦海之中。

　　她嗤笑道：“不過，蘇瑜兒卻未必會給你燒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