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母被說得擡不起頭來,外頭的客人發現裡頭出事兒了,也都走了進來。
陸父聽人說了是怎麼回事兒,隻想大事兒化小,小事兒化了。
“是這必富孩子不懂事兒,所幸兩個孩子都沒有燙到,我回去一定會好好管教必富的。
”
“呵......”惠兒冷笑出聲,“你孫子想用銀耳湯燙我家少爺和你的親孫女兒,你一句孩子不懂事兒回去好好管教,就想把這事兒揭過去了?
”
“做夢!
”秋菊接了一句。
若不是看他年紀大,又是陸管事兒的爹,惠兒都想往他臉上啐一口。
“誰不知道奶娃娃的皮膚嬌嫩,若是真被燙到了,我家小少爺可能稍微好些,你自己的親孫兒可才滿月,怕是命都會丟了。
”
陸父闆著臉不說話,也看出這宋家不會善罷甘休,沉默了好一會兒才看著兒子陸文欽道:“文欽,必富可是你的親侄兒。
”
“蓁蓁還是你的親孫女兒,他的親堂妹呢!
”陸文欽指著陸必富說。
他的心裡隻覺得後怕,若那銀耳湯真倒進嬰兒車裡燙到了蓁蓁,蓁蓁可能真會像惠兒說的那樣丟了命。
陸父跺著腳說:“必富他小不懂事兒。
”
沈婉冷聲道:“都懂得替父報仇了,我看他也挺懂事兒的了。
”
陸父:“你堂堂將軍夫人,難不成要跟一個孩子計較?
”
“我又憑什麼不跟他就計較?
”沈婉反問,“你瞧瞧他看可有半分覺得自己錯了的樣子。
”
眾人看向了陸必富,隻見他揚著下巴,臉無悔色,更無半點兒知錯了的樣子。
“必富快點跪下給宋夫人磕頭賠罪,”陸父按著孫兒的肩膀想讓他跪下。
“我不!
”陸必富甩開了爺爺的手,他為父報仇沒有錯,也沒有真的燙到人,憑啥要磕頭賠罪?
“你這孩子......”陸父輕輕的拍了他一下。
“報官吧!
”陸文欽說。
整個正廳都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了陸文欽。
有人覺得,這陸必富雖然有錯,但終究還是個孩子,也沒有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報官似乎有些過了。
陸文欽的姑姑說:“報官怕是用不著吧!
”
白氏也說:“是啊!
必富畢竟是你的親侄兒。
”
陸母神色激動地走到陸文欽面前,用手拍著他地手臂道:“必富可是你的親侄兒,你怎麼這麼狠心,竟然想將他送進牢裡去?
你還是人嗎?
連自己的親侄兒都不放過。
”她這是生了個什麼東西啊!
竟然這般的狠心。
陸文欽皺著眉說:“你怎麼不問問必富還是人嗎?
連自己的堂妹都要害,蓁蓁可才滿月啊!
”
陸母:“他年紀小不懂事兒!
”
“年紀小不懂事兒?
”陸文欽氣笑了,“就因為他年紀小不懂事兒,他做什麼錯事兒就都可以原諒嗎?
娘,慣子如殺子,慣孫子也一樣。
他心腸如此歹毒,差點釀成大錯,你們卻沒有怪他,還一個勁兒的為他開脫。
就是因為你們為他開脫,他才毫無悔意,半點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
陸母:“......”
陸文欽又道:“你們一直都寵著必富慣著必富,必富做錯了事兒,你們從不說他。
他一個做弟弟的,在家裡欺負姐姐,你們也不管教他,反倒打罵被他欺負的二丫和三丫。
他在外頭外頭惹了事兒,你們也是一味的護著,反說別人的不是。
就是因為你們一直寵著他,慣著他,護著他,他今天才敢做出這樣的事兒來。
”
“既然你們不管教他,那就讓官府來管教他,教他做人。
”他這個侄兒怕是隻有進了衙門,讓官府的人教他做人後,才會知道怕,才會後悔,才會知道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