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鈺尋聲望去,隻見門口處站著六七個女人,她們各個面色紅潤,身形嬌媚,穿著各色品相很好的綾羅綢緞,看起來很是嫵媚動人。
冷鈺看了這幾個女人一眼,冷聲問道:
“哪位是二夫人?
”
“我是。
”
一位紫衣女子上前兩步,
“鈺王爺,您剛才的話我聽到了,我們家老爺是朝廷正二品,在我們老爺沒有收到聖旨抄家前,就算您是鈺王爺,也沒有權利命令我打開我家老爺書房的門,我也不能讓您去老爺的書房,還請您見諒。
”
這位二夫人的眼中閃著不屑的神色,心卻已經開始砰砰砰的亂跳了。
冷鈺覺得,她的話似乎有些道理,他打量著她,冷聲回道:
“本王找了張大人一圈,他卻避而不見,本王懷疑,他做了什麼對不起國家的事,所以想去他書房中看看,還請二夫人行個方便。
”
“鈺王爺您也說了,您隻是懷疑,沒有確鑿的證據,除非您帶著您手下這些人硬闖,不然,這書房的門,打死我也不會開的。
”
說這話時,那位二夫人雙手抱臂,一副不屑又鄙夷的樣子。
時間一度僵持在這裡,冷鈺雖然手握皇上的任命聖旨,卻也沒有在沒有確認張大人有罪之前來人家硬闖的道理。
就在他想著該怎麼辦時,小雙子快步跑了進來,
“王爺,張庭跑了……”
這話一出,那幾位夫人頓時慌了神色,那位剛才還傲嬌的二夫人突然錯愕的上前追問,
“你說的張庭是哪個?
”
小雙子回頭,寒聲道:
“朝廷正二品,尚書大人張庭。
”
他這話音剛落,二夫人突然踉蹌的後退兩步,身邊的丫頭見狀,忙將她扶住。
冷鈺看著小雙子,皺著眉頭追問道:
“怎麼回事?
”
“按照您的吩咐,屬下帶著人將京城的東、南、西、北四門堵住,結果發現,張大人喬裝成農夫,想要混出城去,幸虧屬下眼尖,一眼發現了他,現在已經將他人控制住了,就在外面。
”
“帶進來……”
冷鈺的聲音陡然提高,這個張庭,果然有問題。
一會功夫,那位喬裝成農夫模樣的張大人被兩名官差押到冷鈺面前,在看到他時,那幾位夫人頓時吱吱喳喳的叫嚷起來,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
”
“老爺,您要去哪?
”
“老爺,他們說你要跑,您要往哪跑啊?
”
“老爺……”
“啪……”
冷鈺拿起桌子上的一個搪瓷茶杯,重重的摔落在地,嘴裡高聲呵斥道:
“都住嘴,來人哪,把這些女人押下去。
”
那幾個女人見狀,更是呼天搶地的哀嚎起來,
“老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老爺,您倒是說句話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
“老爺……”
此時的張庭隻顧著低垂著頭,想著一會怎麼在冷鈺面前編排,哪裡有心思去考慮這些女人們哪。
見這些女人被拉了出去,冷鈺看向跪在地上的張庭,
“張大人,大早上要去哪?
怎麼連個招呼也不打。
”
張庭緊了下拳頭,索性挺直脖子,想要從地上站起來,卻被小淩子按住了肩膀。
他跪在原地,義憤填膺的揚眉道:
“下官,下官隻是出城去看看我那久未見面的嬸子,聽說她病重了。
”
“哦?
那朕在國庫門口你,你不知道嗎?
”
這……
張庭猶豫了一下,轉著眼珠回道:
“知道,隻是下官的嬸子要死了,下官恐怕看不到她的活氣,所以……所以一時情急,忘記了王爺傳喚的事。
”
“一派胡言……”
冷鈺突然提高聲音,“你以為本王是三歲孩子嗎?
你隨口幾句就能糊弄過去?
國庫鑰匙在哪?
”
張庭的身子抖了一下,隨即哆嗦著回道:WwW.511ωΧ.com
“在……在在在……在下官的書房裡。
”
“小淩子,帶他去拿。
”
雖然冷鈺料到,在這個張庭的身上,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但是他還是想先拿到國庫的鑰匙,再來審問他。
小淩子單手扯起張庭的衣領,像拎一隻小貓一樣,將他拎了起來,直奔書房而去。
冷鈺面色生冷的坐在尚書府正堂內,靜等著小淩子回來。
一會功夫,小淩子手裡拿著兩串鑰匙,拉著張庭,來到冷鈺面前,
“王爺,鑰匙拿到了。
”
冷鈺的眉目流轉一下,隨即冷然道:
“帶上他,去國庫。
”
他倒要看看,這個國庫裡到底暗藏什麼貓膩,嚇得這個張大人要不管不顧的逃跑。
一行人重新出現在國庫門前時,小淩子利落的打開了另外一道門的鎖,冷鈺走在人前,快速進了國庫的大門,直奔銀庫而去。
當銀庫門被小淩子打開時,冷鈺擡腳踏進門去,放眼放去,這間空曠的屋子裡擺放著無數隻布口袋,從形狀來看,那裡面裝的應該都是銀錠子。
他對身邊的小淩子擺手,
“數出六十萬兩……”
小淩子領命後,對身後的人擺擺手,便有幾個人上前去數銀子了。
張庭一直低垂著頭,眼睛卻不時的看向那些袋子,嘴唇也在不停的顫抖著。
小淩子等人打開幾個裝有銀錠子的布口袋,嘩啦一下倒在地上……
眼前的一幕,驚呆了所有人,那哪裡是銀子啊,分明是一些形狀各異的石頭。
這一刻,冷鈺的臉色頓時變得一陣青一陣紫,他手指著那些布口袋,厲聲呵斥道:
“都打開,快……”
國庫的幾百萬兩銀子,突然變成了一些毫無價值的石頭,這可不是小事,這是能讓大寧國瞬間變成空有軀殼的大事,天大的事。
果不其然,所有的口袋裡,隻有最上面的一層是銀錠子,其餘的,都是大小不一的石頭。
這一幕,不止冷鈺愕然,連同一直守在這裡的守門官們也被嚇得直接跪倒在地,其中還有人尿了褲子。
張庭更是哆嗦著身子附身趴在地上,臉色慘白如紙。
“張庭,這是怎麼回事?
”
冷鈺勃然大怒的甩著袖子,來到張庭面前,單手扯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的暴喝一聲,
“銀子哪?
去哪了?
”
張庭用力的搖頭,“不……下官不知。
”
“你會不知?
這國庫裡面的兩把鑰匙一直在你手裡,你卻說你不知,你快如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