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一步步走過來,眼底燃燒著熊熊烈火,“我說什麼你心裡有數,我知道你要當爹,你現在幸福了,但是能不能管住你的夫人,不要到壯壯面前去耀武揚威?
把你們的幸福建立在人家的傷口上,你們就那麼的心安理得?
”
蕭梟神色微變,“王妃的意思是說韓清秋去找公主?
她跟公主說她懷孕了?
”
慕容桀上前,狐疑地問道:“發生什麼事?
韓清秋那狗日的懷孕了?
”
子安沒回答慕容桀,厲聲對蕭梟道:“沒錯,她今天巴巴地去公主府,說是給公主請安,但是,卻是有意無意地告知公主,她懷了你的孩子,蕭梟啊,人心肉做,你們幸福是你們的事情,請不要去傷害其他人,好嗎?
念在你和壯壯一起長大的份上,對她保留那麼一點慈悲吧,這些年,她過的就不是人過的日子,我這個局外人都看得心疼,你好歹也愛過她,放了她,好嗎?
”
子安說得生氣,竟忍不住一巴掌就甩了過去,“你滾回邊疆去吧,你留在這裡做什麼?
你還要害她多久啊?
”
蕭梟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句話都沒說,轉頭就走。
子安追了上去,“你把話說清楚!
”
蕭梟盯著她,“你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跟著來便是。
”說完,拂袖而去。
子安恨恨地道:“好,我就跟著去,看你們鬧什麼。
”
慕容桀拉住她的手臂,“人家夫妻的事情你摻和什麼?
”
子安火大得很,“我就是要摻和了,我有事,壯壯第一個站出來,她現在有事,被人傷害,看到她那樣,我都氣得快爆炸了。
”
慕容桀見她著實生氣得很,便道:“好,我們跟著去看看。
”
蕭梟回京之後,便一直在侯府住,幾乎不回大將軍府。
這是他這一次回來之後,第二次回去。
這裡住著韓清秋,他不想見的人。
第一次回來,是侯府的長輩說要過來喝杯茶,坐坐,他是有自己府邸的人,所以隻能回大將軍府招呼。
這是第二次,他倒是很想知道,她是如何懷上他的孩子的?
府中的管家看到蕭梟回來,異常的激動,“大將軍回來了!
”
府中奔走相告,喜氣洋洋。
子安與慕容桀對視了一眼,子安暗自疑惑,府中的下人高興個什麼勁啊?
莫非蕭梟平時不回來?
蕭梟沉著一張臉大步進去,黑色的衣袂因歩速極快而飄飛,一邊走一邊問:“韓清秋呢?
”
“大將軍,夫人在房中,奴才這便命人去請。
”管家馬上回頭吩咐人,“趕緊告知夫人,說大將軍回來了。
”
“是!
”下人急忙去了。
管家想為蕭梟脫下外裳,但是蕭梟卻坐了下來,管家一怔,“大將軍還要走?
”
蕭梟淡淡地道:“是的!
”
管家的手停在半空,仿佛是有些難受,“這才回來,又要走?
就不多住幾天嗎?
”
“不了,以後吧!
”蕭梟說,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管家應道:“是,以後,奴才等著大將軍回來,若奴才還能活那麼長的話。
”
子安聽這這些對話,越發的糊塗了,蕭梟都回京兩個多月了,怎麼管家像是沒跟他相處過那樣?
門外響起了急速的腳步聲,子安擡起頭,看見韓清秋領著兩名侍女走進來,韓清秋臉上有狂喜,甚至沒看到慕容桀子安,直直地走到蕭梟的面前,凝望著他,“你回來了?
”
蕭梟揚起沉黑的眸子看她,冰面含霜,卻唇瓣勾起冷笑,“夫人有孕,本將不得來恭賀一聲嗎?
也好叫夫人澄清一下,你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本將的,免得引起誤會。
”
韓清秋面容劇變,“不,夫君,不是那樣的……”她猛地看向右側,見慕容桀與夏子安在這裡,她的失措變成了冷笑,憎恨地道:“原來,是公主讓她來跟你告狀了,這麼多年了,你就不能放下她嗎?
她巴巴地跟你告狀是什麼意思?
我們夫妻之間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她管?
”
子安也回以冷笑,“你錯了,我不是來告狀,我是來質問,不止質問他,還要質問你,之前在公主面前,我忍了你,但是不意味著我沒打算管這事,你是什麼居心?
你懷孕為什麼要跑到公主面前耀武揚威?
你打什麼鬼主意?
別跟我說十幾年過去了,你忽然想過去炫耀你的幸福,騙鬼呢。
”
韓清秋沒有想到子安會這樣說,她一時有些驚慌,“我不是去炫耀,也沒有什麼居心,隻是想起許久沒見公主,過去拜訪一下,這有什麼錯呢?
”
“你跟她說你懷孕了,是嗎?
”蕭梟盯著她,厲聲問道。
韓清秋語塞,“這……我隻是,隻是想看看她到底放下你沒有。
”
韓清秋擡起頭,穩住心神先發難,“事實證明,如果她會在意我是否懷孕,證明她壓根就沒放棄對你的奢想,她還是念著你,她不知羞恥!
”
蕭梟想也沒想,一巴掌打在了韓清秋的臉上,直打得她跌出一邊去。
“你再敢說她半句不是,我殺了你!
”蕭梟像惡鬼一樣盯著韓清秋,面容可怖。
子安從沒見過這樣的蕭梟,正如公主所言,他往日就是一根木頭,冰凍木頭,臉上從來不會有什麼表情,這樣的兇狠還是頭一遭看見。
但是也隻有這個氣勢,才符合沙場戰將的身份。
韓清秋怔愣過後,眼淚簌簌落下,尖銳地道:“你打我?
過去那麼多年,你還為了她打我?
你憑什麼啊?
這是我的錯嗎?
她念著我的夫君,我還要忍她?
蕭梟,你對我不公平!
”
蕭梟聲音冰冷,“公平?
你從一開始要的不就是大將軍夫人的身份嗎?
要什麼公平?
從接受交易那天起,我就說過,你不能到她的面前去,你是要我休了你嗎?
”
韓清秋神色大變,“你瘋了?
你竟然這樣說?”
這些話,他怎麼可以說出來?
是的,如今他沒有什麼好害怕了,他當然敢說出來。
但是,她不甘心,那麼多年了,就是一塊石頭,也該捂熱了,她在京中,癡癡地等了他那麼多年,等來的就是這個結果?
她真的不甘心啊!
她哪裡不如慕容壯壯?
她不就是命好一些,投胎為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