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開始仔細回想這些年與池鳶的點點滴滴。
當年為何與池瀟瀟有了牽扯呢?
大概是覺得池鳶太冷了,笑得也沒有感情,仿佛自己的尊嚴都被踐踏。
池鳶從來不需要補習,所以他興衝衝拿著作業上門時,她隻會抱著雙手,問他有哪裡不會。
她獨立的不太像個女人,反倒是池瀟瀟,天天纏著他問問題,之後還會擺出一副崇拜的姿態,他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所有沒在池鳶那裡拿到的,他在池瀟瀟那裡都拿到了。
他喜歡池瀟瀟有什麼錯呢,池鳶這副身體,都被人睡爛了。
霍明朝一邊覺得她惡心,一邊又很生氣。
此時看到池鳶頭也不回,那股委屈也就更洶湧。
他會讓池鳶後悔的,他會讓那幾個暗地裡誘惑她的男人付出代價。
他怒吼了聲,一拳頭捶在了牆上。
而池鳶則快速的鑽進了霍寒辭的車裡,煩躁的看向窗外。
霍明朝沒出來,大概還在那裡無能狂怒。
她說過今天要請假,但此刻霍明朝在,她恨不得去公司消磨半天。
汽車快啟動的時候,霍明朝出來了,果然黑著一張臉。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大概還在找池鳶。
然後他走向霍寒辭的汽車,隔著車窗喊了一聲,“小叔,昨晚我去了一趟祖屋,爺爺讓我帶句話給你。
”
“什麼?
”
霍寒辭低頭看著文件,車窗露出的一條縫裡,繼續傳來霍明朝的聲音。
“爺爺問你什麼時候打算與靳家那邊見面,目前兩邊都有這樣的想法,想安排一下吃個飯,他打過你電話,沒打通,簡洲那邊也占線,知道你忙,所以就讓我來帶話。
”
至於霍明朝為何會出現在祖屋,當然是因為那份視頻。
不過還好的是,散播視頻的江敘錦已經被關起來了,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估計又會被關到發瘋吧。
他的眼裡出現一抹嘲諷,“這次希望小叔不要再為江敘錦求情,姑姑這次很生氣。
”
他說的姑姑,指得便是霍菱。
聽到這話的池鳶心裡抖了一下,江敘錦受到懲罰了?
她不是說沒人敢打她麼?
她焦急的看向霍寒辭,卻聽到他淡淡的問,“又被關小黑屋了?
除了這招,就不能換點兒新的花樣麼。
”
語氣裡是淡淡的嘲諷,霍明朝就不敢再說話了。
霍寒辭看著前方,語氣很冷,“開車。
”
簡洲點頭,連忙踩了油門。
池鳶的手心裡溢出了一層汗水,忍不住詢問,“江敘錦那邊很嚴重麼?
是我沒有考慮清楚,視頻該由我來發的。
”
“你來發的話,這會兒已經被老爺子帶走了。
”
霍寒辭闔著眼睛,指尖在文件上輕輕敲著,“霍家人隻會偏袒霍家人,霍明朝有千般不好,萬般辜負,老爺子也隻會覺得是你的問題。
”
這就是現實。
有江敘錦頂著,老爺子暫時不會注意到她。
但視頻若真是池鳶發出去的,她根本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老爺子的手段可不是霍川那種人能比的。
池鳶的臉色沉了下去,擡眸,“我知道,可我原本隻是想請江敘錦看一出戲,沒想過把她拉下水。
”
她過意不去。
“沒事,她應該被關習慣了。
”
看樣子霍菱對江敘錦一點兒都不好,可為什麼,她們不是母女麼?
她聽說過霍菱的丈夫,長得一表人才,溫文爾雅,但極少在人前露面,似乎是一位鋼琴家,會在世界各地巡回演出。
又加上霍菱本身出眾的家世,這樣的兩人怎麼會不優待自己的孩子呢?
霍寒辭擡手,將她拉過來,攬住了腰,“霍菱當年瘋狂追求江壇良,隻要是他的鋼琴演出,她每場都去看,但男方一直在拒絕她。
”
江壇良便是霍菱現在的丈夫,可最後兩人不是在一起了麼?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疑惑,霍寒辭掐住了她的下巴,“有一年霍菱在國外看他的演出時,被一群流氓攔住了,被折磨了三天,就有了江敘錦。
霍家為了掩蓋這樁醜聞,強行讓江壇良娶了霍菱,對外便說是婚前有孕。
在我父親看來,誰都不能毀了霍家的名聲,誰都不能讓霍家人吃虧,哪怕這件事是霍菱不占理,但隻要她想要,父親就能為她做到。
”
這種偏袒,已經到了枉顧其他人意願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