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曲城被奪回一事,很快就傳遍了整個大夏,不管是官員,還是百姓都爭相叫好。
百姓關心結果,官員則是更關注過程。
如此一來,錦翎衛那位神秘的蕭大人再次進入了人們的視野。
寧門府,郭家。
郭夫人和郭雪明也在討論這事。
郭雪明:“母親,昨天陳嘉柔過來找我的時候,無意間說起,外頭有不少人都在傳北疆那位蕭大人就是表哥。
”
郭夫人脫口就想說不可能,可想到自家老爺每次說到蕭燁陽時那得意自豪的樣子,又默默將話咽了回去。
郭雪明又道:“母親,我記得,我們好像已有半年沒見過表哥了吧,表哥就算再忙,平日裡也不可能連身都不現一下,你說,傳言會不會是真的呀?
”
郭夫人看了一眼女兒,沉吟了半晌,說道:“這事還得去問問你父親,你父親肯定是知道的。
”
郭雪明面露遲疑:“父親,應該不會和我們說這些的。
”
郭夫人淡淡一笑:“直接問肯定是不行的。
”說著,立馬吩咐廚房做了幾樣吃食,然後讓家裡的小廝給送到了軍營去。
郭雪明好奇的看著,不是很明白她娘在做什麼。
當天下午,小廝就回來了。
郭夫人將小廝叫來詢問了好一會兒,才讓人離開。
親衛走後,郭雪明走了進來,見郭夫人面露唏噓之色,忍不住問道:“母親,你打聽到消息了?
”
郭夫人看著女兒,感嘆了一句:“母親是真沒想到,小時候桀驁不馴的蕭燁陽長大後會這般有出息。
”
聞言,郭雪明神色一喜:“母親,你的意思是表哥真的是那位蕭大人?
”
郭夫人點了點頭:“百分之百肯定是。
”
郭雪明不解:“母親是如何得知的?
”
郭夫人笑了笑:“我今天不是給你父親送吃食了嗎,其中有兩樣是送給蕭燁陽的,小廝回來回話說,你父親和蕭燁陽把吃食都吃完了。
”
郭雪明是更糊塗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
郭夫人笑道:“我送給蕭燁陽的那兩道吃食,是蕭燁陽最不喜歡吃的,可你父親卻偏偏說他們吃完了,這說明什麼?
說明你父親在幫蕭燁陽打掩護,蕭燁陽根本不在場。
”
郭雪明面露恍然,然後笑看著郭夫人:“還是母親厲害。
”
郭夫人得意的笑了笑:“蕭燁陽我可能不是很了解,可你父親我還不了解嗎,還不是一探一個準。
”說著,臉上的笑容慢慢收斂了起來。
“原以為蕭燁陽在中州無人教養、約束,會長成一個紈绔子弟,不曾想沒了宮中那些人的挑唆,他倒是越長越優秀。
”
郭雪明笑道:“這不是很好嗎?
”
郭夫人搖頭:“傻女兒,蕭燁陽要草包一些,關注他的人或許還要少一些,如今蕭燁陽這般有出息,你覺得看上他的人家會少嗎?
頭一個,就是蔣家。
”
和皇室聯姻,其實也是家族與家族之間的一場較量和博弈,蕭燁陽越優秀,參與進來的家族就會越多,郭家就越容易失敗。
郭雪明面色一滯:“也許,我們根本就沒機會,表哥可是有心上人的。
”
郭夫人冷哼了一聲:“蕭燁陽的正妻不可能是顏怡一的,顏知府也就是一個四品官,你覺得皇上指婚會指到顏家頭上?
”
郭雪明沉默了一會兒:“那也不太可能指到女兒頭上呀。
”
郭夫人:“......這些年咱們家逐漸退出朝堂,你父親任滿總督一職後回京,估計也會領個閑差賦閑在家,就衝著咱們家這麼識趣,皇上也該補償一二才是。
”
說著,面色沉了沉。
“不過,我們也不得不注意,若顏怡一真把燁陽迷得五迷三道,萬一他在北疆立了大功,一個糊塗求著皇上指婚了,那我們才要被嘔死了。
”
郭雪明有些著急:“母親,那怎麼辦?
”
郭夫人沉吟了起來:“別急,讓我好好想想。
”
......
九月中旬,稻花將最新制作的一批藥丸交給得壽讓他派人送往北疆後,見古堅百無聊奈的樣子,擔心他在家裡悶出病,就提議出去到處走走。
古堅面露意動,這些年為了照顧姐姐,他幾乎沒外出過,如今姐姐走了,趁著身子骨還算硬朗,他也想到處走走看看。
於是,給家裡去了一封信,稻花就換上了男裝,和古堅一塊離開了桃花村。
兩人沒有目的地,就是隨意的走走看看,看看風土人情,看看山川美景,嘗嘗各地的美食。
轉眼間,進入了十月。
十月上旬的一天,幾輛馬車停在了顏府門前。
“什麼人呀,沒事趕緊離開,這裡是知府家,不能隨便亂停車。
”
一個頭發半白的老太太從馬車上走了下來,看著知府家的大門,心中有些畏懼,不過一想自己是知府夫人的母親,又立馬擡起了兇。
“我是你們夫人的母親,還不趕快讓你們夫人出來迎接。
”
聞言,門房的人有些面面相覷,夫人的娘家如今不是隻有兩個舅老爺嗎,沒聽說有個老太太呀。
雖然滿心疑問,門房的人還是不敢耽誤,快速進了後院通報。
李夫人聽了門房的話,臉色瞬間沉了下去,想也沒想就讓小廝過去將人趕走。
誰知,那老太太是個不要臉皮的,一聽李夫人不認她,立馬撒潑打滾,又哭又鬧,直罵李夫人不孝,沒一會兒就引來了無數百姓圍攏觀看。
不過短短一會兒的功夫,大街小巷都在傳知府夫人不認老母的消息。
李夫人知道後,氣得面色鐵青,當即就要出去理論。
韓欣然見李夫人臉色不對,擔心事情越鬧越遭,連忙拉住了人,並派人去叫來了顏文修。
顏文修趕到後,就問李夫人:“母親,門口那老太太真的是外祖母?
”
李夫人咬牙發狠道:“什麼外祖母,你外祖母早死了,那人不過是你外祖父後來續娶的,我倒真沒想到她竟還有臉找上門來。
”
顏文修聽了,眉頭皺了皺,對於外祖家的事他是知道一些的,這個繼外祖母不是和好相與的,娘和兩個舅舅在她手頭上吃了不少苦,她還差點將娘嫁給了一個老頭,後來兩個舅舅拼著不要家產,和她分了家,才帶著娘離開。
這樣的事擱在任何家庭裡,也是不會再來往的,那個繼外祖母敢找上門來,倒是真的沒臉沒皮了。
沉默了一會兒,顏文修開口:“娘,不能讓她繼續這麼鬧下去,今年是爹任知府的最後一年,馬上又要到年底考核了,之前丟失軍糧一事,爹的政績上已經留了個錯處,如今咱們家不能在傳出什麼不好的名聲了。
”
李夫人眉頭皺得死死的:“那還要把那老妖婆請進來不成?
你沒和她接觸過,不知道那人有多麼的無恥,一旦沾染上了,就像狗皮膏藥一般,怎麼也甩不脫。
”
顏文修:“事情已經這樣了,還是先把人叫進來吧,進了府,事情就由我們來掌控了。
”
李夫人揉著發脹的額頭,點了點頭:“把人叫進來後,就把他們關進院子裡,別讓他們亂走。
”
顏文修點頭應下,然後快步離開了。
......
顏文修來到大門前,看著李夫人的繼母李王氏將兒子兒媳、孫子孫女都帶了過來,一副投奔的樣子,心中就厭煩得不行,不過面上卻不顯,默默注視著李王氏表演,直到對方演不下去了,才開口把人叫進了府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