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太傅死了。

　　楚元幾乎是沒有任何留情。

　　楚元唯一遺憾的是，張太傅的孫女就在旁邊，這可能會給她帶來很大的心理陰影。

　　林玉楠并沒有放開張孟萱。

　　楚元則将張太傅的屍體拖走了，也并不打算把屍體還給張家。

　　之後，楚元讓江本鐘的人，把地上的其他人全部都帶走，把張家院子清理了幹淨。

　　這已經是十分鐘之後了，林玉楠這才将張孟萱給松開。

　　當張孟萱看過去的時候，院子裡已經是空空如也了。

　　……

　　“我們走吧！
”

　　楚元上了車，沖林玉楠說了一句。

　　“等下！
”林玉楠不耐煩的應了一聲。

　　她有些不放心張孟萱，畢竟這個女孩兒才十八歲。

　　林玉楠雙手按住了張孟萱的肩膀：“小妹妹，你爺爺害死過很多人，他死有餘辜，姐姐希望你忘記這些，以後做一個好人。
”

　　“這是送你的。
”

　　林玉楠微微一笑，将脖子上那串天使之心摘了下來，戴在了張孟萱的脖子上。

　　她則沒有再猶豫，跟楚元上了車。

　　兩人離開了張家。

　　張孟萱渾身呆滞的看着空蕩蕩的院子，失神無比。

　　……

　　“你就不能等那個女孩兒離開了，再動手，一刻都耽誤不了嗎？
”

　　楚元開車帶着林玉楠行駛在孟縣街道上，林玉楠有些不悅，數落了楚元一句。

　　但是楚元卻并沒有太在意。

　　因為當時，這十八個考慮隊員被殺的時候，他們的孩子可能還沒有張孟萱大。

　　這些人，不也是接受了現實嗎？

　　“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楚元沖林玉楠一笑。

　　林玉楠翻了個白眼。

　　“那我問你，你算是壞人，還是好人？
”

　　楚元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好人。

　　他也從未覺得自己是壞人。

　　可有一點是很明确的，他活着，就是為了幹掉曹豹。

　　“我是為曹豹而活，其他的，我不在乎。
”楚元回了一句。

　　楚元說這句話的時候，内心很平靜。

　　林玉楠也能看得出來，這是他的心裡話。

　　林玉楠問道：“我問你，你眼裡隻有曹豹。
那女人呢？
難道你的女人都不重要嗎？
宋南伊，冷冰，還有我表姐……”

　　楚元沒有回答林玉楠這個問題。

　　兩人準備先回酒店，而就當路過一條街道的時候，林玉楠突然拍了楚元一下：“楚元你看，那有個傻子。
”

　　……

　　楚元疑惑的轉過頭，順着林玉楠的目光看了過去。

　　在路邊上，坐着一個蓬頭垢面的老人，這老人像極了一個傻子，正在垃圾桶裡翻找着東西。

　　楚元可能對傻子比較敏感，将車停了下來。

　　“楚元你幹嘛？
你該不會要過去看他吧？
哎，楚元你……一個傻子兒子。
”

　　林玉楠見楚元真的下車，頓時叫了一聲。

　　楚元沒有理會林玉楠，邁步來到了那老人的面前。

　　楚元也傻過。

　　如果不是宋南伊，他可能和這個老人一樣，到處在大街上流浪，在垃圾桶裡找吃的。

　　“噫！
臭死了，楚元你在幹嘛呢？
”林玉楠滿臉嫌棄的走了過來，想要拉着楚元離開。

　　楚元歪過頭，看着林玉楠。

　　“孟縣還有流浪漢嗎？
你幫我找楚玉歌問問，這地是不是沒人管了？
”楚元說道。

　　“不是，你犯得着為了一個傻子這樣嗎？
滿大街的傻子多了去了，你以前不也是？
”林玉楠感到有些髒，想要趕緊拉着楚元離開。

　　“快走了，走吧！
煩死了你！
”他拉了楚元好幾下。

　　楚元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先跟着林玉楠走了。

　　不過，他也讓林玉楠給楚玉歌發了個信息，讓楚玉歌聯絡孟縣的一些人，把這個傻子給接回去。

　　楚元和林玉楠來到了酒店，林玉楠洗澡去了。

　　楚元今天心情不是很爽。

　　等林玉楠洗好澡出來，他給了林玉楠一個眼色。

　　“幹嘛？
”林玉楠一陣疑惑，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不用楚元開口，林玉楠就知道楚元要幹嘛。

　　她罵了一句：“不要臉！
”

　　吵歸吵，罵歸罵，林玉楠還是走到了楚元面前，屈腿跪了下來。

　　……

　　中午，楚元準備去補個午覺。

　　林玉楠則又去洗澡去了。

　　等她從浴室出來，一腳踹開了楚元的房門，說道：“楚元，剛剛表姐打電話，你知道那個傻子是誰不？
”

　　楚元躺在床上，疑惑的轉過頭來。

　　林玉楠爬到了床上跪坐下來：“那個傻子，他就是二十多年前，參與了北牧王古墓發掘，第二批進入古墓的馬教授，後來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傻了。
”

　　“表姐還說，她打電話問了一下，很多人都說馬教授是進了古墓之後，看到了什麼不該看的，所以才傻的。
”

　　楚元聞言從床上翻坐了起來。

　　他目光一寒，瞪着林玉楠：“你信嗎？
”

　　“我……”

　　林玉楠一陣語噎。

　　楚元從床上下來，快步朝外面走去。

　　林玉楠見狀一陣着急：“喂，傻子，你衣服沒穿呢。
”

　　林玉楠慌忙把楚元的衣服抱了起來，追了過去。

　　等楚元穿戴完畢，兩人再次離開了酒店，去了剛剛見到傻子的地方。

　　一路上林玉楠都在抱怨：“這年頭傻子太多了，說不定人家是受到了什麼刺激呢，表姐已經派孟縣的人去接他了，我們還過去幹什麼？
”

　　“那個人，臭死了。
”

　　林玉楠一臉不耐煩。

　　“哪這麼多廢話，他叫什麼名字？
”楚元一邊開車，一邊問道。

　　林玉楠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楚玉歌發來的資料。

　　她努了努紅唇：“馬教授全名馬國安，他是考究曆史文獻的，在文物保護領域，也很有實力。
”

　　楚元聽着林玉楠的話，開車就來到了剛剛見到馬國安的地方。

　　不過馬國安已經離開了，并不在這裡。

　　楚元找了好一會兒，最後在一個垃圾房裡發現了馬國安的身影。

　　顧不上垃圾房裡的髒臭，楚元朝馬國安走了過去。

　　林玉楠快氣死了：“楚元，這種地方髒死了，你能不能别去？
”

　　楚元沒有理她，林玉楠跺了跺腳，隻好也跟了過去。

　　楚元走過去的時候，發現馬國安已經昏倒在了地上，沒有任何的反應。

　　“馬教授。
”

　　楚元叫了一聲。

　　馬國安沒有任何反應。

　　楚元的手，按在了他的心髒上，發現心跳已經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