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堂極其簡陋,更沒有什麼才氣缭繞,天生異象。
此時此刻,在書堂的前廊,一名尖嘴猴腮的儒生搖頭晃腦。
他正在欣賞着自己寫的對聯,神情極其得意。
楊飛看着他的泥丸宮之上,有着些許才氣環繞,但卻也少得可憐。
楊飛不由得啞然失笑,看了雲青霞一眼。
“就是這個家夥欺負你們嗎?
我看他的本事,也稀松平常。
”
雲青霞氣鼓鼓的說:“公子不能小看他,他出的上聯,很難對的,大家都被他難倒了。
”
那尖嘴猴腮儒生的身邊,還有兩名儒生,看着雲青霞去而複返,不由得放聲大笑。
“怎麼?
你搬救兵回來了嗎?
這小子就是你口中所謂的大能,聽說曾經讓文曲星動?
”
這話一說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傾注在楊飛身上,随即議論紛紛。
“文曲星動?
吹牛不要本錢吧,就憑這小子?
”
“呵呵,我就喜歡這位美女,就連吹牛都吹得如此清新脫俗。
”
“哈哈哈,就連本院的祖師爺青史神尊,也不敢說,他能讓文曲星動,這小子算是什麼東西?
”
……
一時之間,衆人紛紛嘲諷,就算是對雲青霞抱有期望的儒生,也是連連搖頭。
雲青霞的臉漲得通紅。
她剛才對不上對聯,一時沖動,便搬出了楊飛,說他才氣縱橫,曾經讓文曲星動。
可是現在,這一句話卻成為了衆人的笑料。
楊飛并不理會衆人,走到了那儒生的面前,看着他擺在桌子上的對聯,不由得冷笑一聲。
“就這樣的狗屁文章,也拿出來丢人現眼,老子從未見過如此厚顔無恥之人。
”
那尖嘴猴腮的儒生,出了對聯,正為自己的才華所傾倒,此刻聽着楊飛如此毒舌,頓時勃然大怒。
他霍然站起身來,狠狠的瞪着楊飛。
“就是在下這一副對聯,壓住了所有雜修,你不服嗎?
大可上前一試!
”
楊飛看着他,冷冷一笑。
“我要是對出來,你怎麼說?
”
儒生看着她不卑不亢的樣子,心中倒有些虛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對聯,頓時又多了幾分信心。
“你要是對出這副對聯,我給你磕頭謝罪便是,從此再也不到雜修堂。
”
楊飛大拇指向他一翹,滿臉嘲諷之意。
“不得不佩服你的迷之自信啊,既然你這麼想跪地磕頭謝罪,我給你這個機會。
”
那儒生的對聯,已經被好事之徒高高挂起來,對聯上的大字,鐵畫銀鈎,寫得很有力量。
“望江樓,望江流,望江樓上望江流,江樓千古,江流千古。
”
這上聯與江樓和江流為景,文字鑲嵌十分巧妙,更展示了歲月滄桑,頗有意境。
然而,楊飛自幼被淩暮雪傳授國學,儒家經典,大道文章,更是逼得他背得滾瓜爛熟。
對聯隻是小道而已,這樣一副對聯,還難不了楊飛。
楊飛走上前去,鋪開金帛紙,一支狼毫,飽添濃墨,在那對聯之上一揮而就。
“印月井,印月影,印月井中印月影,月井萬年,月影萬年。
”
楊飛寫對聯之時,無數儒生都圍上來觀看。
幾乎所有的人都想知道,這家夥到底如何對上這個上聯?
直到此刻,楊飛寫成,一些好色之徒立即大聲念了出來。
就在這時,上聯和下聯有金色沖天而起,足足達到了十丈。
對聯之上的才氣光輝,照耀整個書堂,所有人沐浴在其中,全都心神舒坦。
然後,那對聯上散發出來的金色才氣,紛紛進入了楊飛的體内。
楊飛隻覺得這些才氣凝聚為混沌之力,這一瞬間,竟然小有所得,就連修為都有了一點點的進步。
衆人瞪大了眼睛,看着這一切,驚歎不已。
誰都沒有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對出了下聯,而且意境優美,詞句工整,簡直就好像天造地設一般。
那尖嘴猴腮的儒生,看着楊飛寫出來的對聯,一陣失神。
他寫出這上聯,不過才氣三丈而已,然而,搜腸刮肚再也寫不出下聯。
這家夥拿着上聯,已經連挑了三個學堂,别說七等學堂,就算是幾個六等學堂的學士,也沒法對出來。
沒有想到,在這雜修學堂之中,卻有人對出了下聯,而且才氣十丈,無比工整精妙。
雲青霞已經見識過楊飛的本事,然而看着楊飛對聯如此工整,也不由得一陣失神。
在她的印象之中,這家夥就沒有什麼是不會的,全知全能。
楊飛感受着體内力量的增加,眯着眼睛,面帶嘲諷之色,看着那儒生。
“怎麼樣?
才氣十丈,輸赢如何?
用不着我來告訴你了吧?
”
儒生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楊飛,好一陣失神。
剛才才氣入體,因為上聯是他寫的,他同樣也得到了好處。
然而,在衆目睽睽之下,讓這儒生給楊飛下跪,他無論如何都不願意。
這些人不過是雜修堂的垃圾而已,就和文盲差不多。
儒生要是向楊飛下跪,以後就成了所有人的笑話,腦袋都擡不起來。
楊飛的眼神轉冷,淡淡地說。
“沒想到你讀聖賢之書,居然也會賴賬,不是要磕頭道歉嗎?
磕頭啊?
”
儒生的臉上青一陣,紅一陣,愣了半晌,方才向楊飛深深鞠了一躬。
“是我狂妄自大,有眼不識泰山,還請兄台饒我這一次。
”
楊飛回頭看了雲青霞一眼,随即臉上浮上了一層冰霜之色,斷然拒絕。
“我隻知道,君子至誠,你既然以此挑釁雜修學堂,就應該知道挑釁失敗的後果是什麼,給我跪下!
”
這一下,那儒生身邊的另外兩個書生不樂意了,其中一人走上前來,冷冷地說。
“這場比試還沒結束呢,僥幸勝了一場而已,有什麼好得意的,我來和你比。
”
楊飛哈哈一笑,打量着這儒生,臉上全都是嘲諷之意。
“你要是輸了呢?
”
儒生看了身後兩個同伴一眼,咬了咬牙。
“我們要是輸了,就跪在雜修學堂面前,随你處置。
”
楊飛冷冷一笑。
“既然你要當炮灰,那我成全你,别又說我欺負你。
”
其他人看着又有好戲瞧,全都屏息凝視。
看着楊飛和儒生。
儒生臉色凝重,如臨大敵,繞着楊飛,踱了兩圈,拿起狼毫,在金帛紙上作起畫來。
不過是幾個呼吸,他已經畫了一幅畫。
畫上畫着一幢藏書樓,一個文士正在看書,手不釋卷。
文士身後,有許多藏書,擺滿了書架。
書樓之外,有着萬竿斜竹,随風搖擺,竹影婆娑,投入藏書樓内,看着着實清涼。
儒生指着這幅畫,淡淡地說。
“我也不欺負你,就由此畫,我出一聯,你能對得上就算我輸。
”
儒生說着,也不多說話,就在這幅畫的左側題了一句上聯。
“門前千竿竹。
”
楊飛詫異地看了儒生一眼。
這對聯實在太簡單了,怎麼見得大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