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
哒哒哒!
重機槍的子彈,好像暴雨似的,射在逃出艙門的海盜身上。
他們的身上,綻放出大朵大朵的皿花。
幾個海盜姿勢扭曲地跳起了鋼管舞,然後全都倒在地下。
薛明台捂住口鼻,一劍當先,沖進了艙門之中。
而幾乎在同時,楊飛也從沖進了艙門之中。
艙室之中,顯得極為狹窄,濃煙滾滾。
辛辣的辣椒和咖喱氣息,充斥其中。
兩個海盜拼命捂着口鼻,爬到了重機槍後邊,還想拼命反抗。
薛明台一劍如虹,刺透其中一人的咽喉。
他長劍順勢一抹。
另外一個海盜的咽喉,皿花四濺,死在當場。
楊飛手中的步槍,砰砰點射。
将艙室之中還剩下的三四個海盜,全都擊斃。
辛辣的煙霧彌漫中,楊飛的眼睛,熏得受不了。
他卻依稀看着艙室最裡面,一個家夥蠕動着拼命縮着身子。
他一眼看見那人的臉,微微一愣,忍住了沒有開槍。
楊飛大踏步沖了過去,一把拎着那家夥的脖子,将他拖了出來。
這一輪突襲,時間極短,沒有超過一分鐘,戰鬥就結束了。
楊飛掐着那名海盜的脖子,将他拖出艙門,丢在地下。
他随手将海盜的四肢關節,包括下颌骨,都卸了。
狂刀見楊飛竟然拖出一個活人,愣了一下。
他的槍口下意識地,對準了海盜的腦袋。
楊飛不等他開槍,就握住他的槍管往上一擡。
“次奧,你看這家夥是誰?
”
狂刀定睛一看,頓時一聲大叫。
“我次奧,竟然是阿德朗,這老小子居然沒有逃掉?
”
“阿德朗?
”
這一下,就連一向淡然斯文的範易,都吃了一驚。
他沖了過來,把匍匐趴在地下,正在猛烈咳嗽的海盜翻過身來。
範易頓時又驚又喜:“沒錯,教官,這個家夥,正是阿德朗。
”
楊飛其實也不确定這人就是阿德朗。
一直到兩個戰友都确認了阿德朗的身份,他方才哈哈大笑。
“上次剿匪的時候,被這個家夥跑掉了。
”
“這一次算他倒黴,終歸栽在我們手中。
”
地下的阿德朗,體型彪悍,臉上老大一個刀疤。
他一臉猙獰之色。
但此時此刻,這兇名赫赫的國際恐怖分子,一臉鼻涕眼淚,皺紋擠成一堆。
他像條死狗似的,哪還有以往的威風?
薛明台取出一塊雪白的手巾,把長劍上的皿污擦拭幹淨。
他淡淡地說:“這個混蛋炸了我的遊艇,我要讓他拿命來償。
”
嗆人的辣椒咖喱氣息,雖然已經散了一些。
卻依然讓人難以忍受。
楊飛拖着阿德朗,大聲叫嚷。
“特麼的,這味道太酸爽了,上甲闆再說。
”
幾分鐘之後,楊飛拖着阿德朗到了甲闆上。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得意洋洋。
“此刻才覺得這海風的腥味,迷人之極啊。
”
甲闆上,船舷上,到處都是海盜屍體,硝煙彌漫,大火熊熊。
魚伯和葉子,組織人手滅火,亂成一團。
不遠處,薛明台的遊艇緩緩下沉,漸漸隻剩下一連串的氣泡。
海面上,留下大量的漂浮物。
海面之上,太陽猶如一個橙色的蛋黃,漸漸西沉。
晚霞映着這熊熊燃燒的戰火,海面上漸漸沉下的遊艇。
整個場景,竟然有一種異樣的美麗。
薛明台看着沉沒不見的遊艇,面色非常難看,沉吟不語。
楊飛大踏步走了過來,笑了笑。
“怎麼,舍不得你的遊艇?
”
薛明台回過神來,神色已經恢複正常。
“這遊艇,是我的父母留給我的,我們一家三口人,曾經乘着這船,周遊世界。
”
“對我來說,這一段記憶,是我生命中最寶貴的部分。
”
他望着海洋,浮起的大量泡沫,語氣之中,略略有些傷感。
“可是,現在他們不見了,就連他們留下的遊艇,也這麼沉沒了。
”、
楊飛和薛明台交往不深,從未聽他說過自己的家事。
此刻,他聽薛明台說起,頓時好奇不已。
“我猜,伯父伯母一定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
“不然的話,又怎麼可以培育出你這麼厲害的天才來?
”
“天才?
”
薛明台不由得笑了。
他轉過身來,深深地看了楊飛一眼。
“你才是真正的天才,短短三個月,你居然成長到如此地步。
”
“所有的天才,在你的面前,都變成了土驢。
”
“哈哈,這話我愛聽。
”
“尤其這馬屁,從明台公子嘴中說出來,更是非同凡響啊。
”
楊飛頓時得意洋洋,眉飛色舞。
薛明台淡淡地一笑:“我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
“關于我的父母,有時間的話,我倒是可以和你聊聊他們的事。
”
楊飛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心中,湧出了一絲不安之意。
似乎薛明台要說的事情,和自己有着絕大的關系。
又似乎薛明台一旦說出有些事情,所有的一切,都會改變。
兩人簡單地聊着天。
其他的人,在魚伯的指揮下,都開始忙碌。
範易幫忙救火,狂刀卻撿起地下一柄AK47,巡視整艘海盜船。
這家夥隻要發現尚有氣息的海盜,立即便是一梭子彈。
然後将海盜的屍體,丢進滾滾的浪濤之中。
用不了半個時辰,狂刀便把海盜的屍體,清理幹淨。
被楊飛卸了四肢關節的阿德朗。
此刻已經從半昏迷狀态,漸漸清醒過來。
他肢體微微抽搐着,眼睛被辣椒煙火,熏得又紅又腫。
但勉強還能視物。
楊飛走了過去,蹲在地下,充滿譏诮味道地笑了笑。
“阿德朗,咱們又見面了。
”
阿德朗聽見了楊飛的聲音,身形一顫。
他不敢置信地擡起了頭:“你……你是……”
狂刀沒有等他說出口,就飛起一腳。
将他的身子踢得向滾了兩滾。
“三年前,你公開虐殺華夏俘虜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也會有今天?
”
他說着,又厚又重的軍用皮靴,踩在阿德朗的臉頰上。
同時,他得步槍槍口,直接對準了他的腦袋。
“現在,就讓我送你下地獄吧。
”
灼熱的槍筒,随時都可能被爆頭的恐懼,讓阿德朗魂飛魄散。
“别殺我,别殺我,我可以出贖金,贖回自己的命。
”
“你們想要多少錢都可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