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兒突然笑了,他站起身來對岑少白道:“岑大哥,你不是總覺得岑氏錢莊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我也覺得這名字有些俗,可一時半會也想不出個像樣的名字,這下可好了,柳總管可算是給咱錢莊起了個氣派的名字!
”
岑少白愕然,他不明白張寶兒為什麼會說出如此不着邊際的話。
“岑大哥,你想啊!
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我們的錢莊就有多興隆,這是多好的名字呀?
”
說罷,張寶兒大聲喊道:“劉掌櫃,劉掌櫃!
”
劉祺趕忙來到張寶兒面前,躬身道:“東家,不知有何吩咐?
”
張寶兒一本正經地吩咐道:“趕緊将匾收了,去把咱那岑氏錢莊的匾換了,以後咱這錢莊就叫天高地厚錢莊了!
”
劉祺愣住了,他不知張寶兒說的是正話還是反話。
張寶兒朝着他使了個眼色,劉祺趕忙答應道:“好咧,東家,我這就去辦!
”
張寶兒熱情地對柳陽道:“柳總管,說實話,今天來這麼多人,送了這麼多禮金賀品,我最滿意的便是這塊匾了!
您的深情厚意我張寶兒心領了,走,我們去喝一杯!
”
柳陽臉上露出了哭笑不得的表情,他的本意哪是張寶兒說的那樣,可讓張寶兒這麼一解釋,卻似乎真的變了味道。
難道張寶兒是在裝傻,柳陽心中有引起懷疑,可怎麼看也看不出什麼端倪來。
。
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張寶兒如此熱情,讓柳陽發作不得,酒也是萬萬不能喝的。
若真答應了張寶兒,那可真是口也說不清楚了。
柳陽朝着張寶兒一抱拳,冷冷道:“酒就不喝了,柳某還有事先走了,後會有期!
”
張寶兒朝柳陽道:“柳總管,那您走好,我就不送了!
”
柳陽與盧雨等人快速離開了錢莊,在前來恭賀衆人的眼中,他們竟像是逃走了一般。
張寶兒所有的表現都落在了魏閑雲眼中,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但嘴裡卻喃喃自語:“這個張寶兒倒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
……
盧雨跟着柳陽回到泰豐錢莊,進了客廳盧雨讓下人奉好茶後,将門掩住。
“柳總管,這個岑氏錢莊我們應該怎麼對付?
”盧雨小心翼翼地問道。
柳陽冷啍道:“張寶兒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龍氏镖局的一個趟子手,竟敢在長安城開錢莊,這不僅僅是與泰豐錢莊在較勁,也是在和公主殿下叫闆!
真是關雲長門前舞大刀——太不自量力了。
”
盧雨點頭哈腰道:“柳總管說的沒錯,您也看到了,魏閑雲成了他的座上客,這不明擺着嗎,他是有太平公主撐腰,所以才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
柳陽搖搖頭:“魏閑雲是個老狐狸,他來看笑話有可能,讓他替張寶兒撐腰,我看不會,就算他真想這麼做,也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
思忖了片刻,柳陽又慢慢道:“既然是生意場,那就按生意場的規矩來,我們要搞垮岑氏錢莊,但也不能壞了泰豐錢莊的名聲,泰豐錢莊能走到今天也不容易!
要想把岑氏錢莊攆出長安去,依我看得舍點錢财才行,據我所知,他們的家底有限,你要讓他們自己解圍裙走得心服口服,懂嗎?
”
聽柳陽這麼一說,盧雨頓時心領神會,笑着稱贊道:“還是柳總管有主見,高明,實在是高明。
”
“抓緊時間準備吧,辦得利索點!
”柳陽丢下一句話,便揚長而去。
……
傍晚時分,客人都散去了,張寶兒正準備離開,走到錢莊門口,卻見一人笑吟吟站在面前。
“我不喜歡太熱鬧,所以白天我沒有來!
”武延秀道。
“我知道,晚上來也一樣!
”張寶兒點點頭。
“我沒給你帶禮金,想必你也不缺我那點銀子,你可别嫌我小氣!
”武延秀又道。
“你沒帶銀子來,我不嫌你小氣,但你若不請我喝酒,那我肯定要嫌你小氣了!
”張寶兒哈哈一笑道:“若我沒猜錯,你肯定已經安排了好酒,現在來是請我喝酒的!
說吧,我們去哪裡?
”
武延秀不由搖頭苦笑道:“我做什麼你都能猜得出來嗎?
”
“那倒不是!
”張寶兒副理所當然的表情:“但你請我喝酒我肯定能猜得出來!
”
武延秀拉着張寶兒道:“走吧!
我們去聽味軒,文利和崇簡已經在等着了!
”
……
又是一年中秋節。
“小桐,你準備好了嗎?
”張寶兒催促道。
“急什麼?
我還沒完呢?
”江小桐一邊對着銅鏡梳妝一邊道。
“這是醜媳婦要見公婆的呀,難怪讓你如此大費周折!
”張寶兒笑着打趣道。
“你胡說什麼?
”江小桐嗔怪道。
江小桐的住處離永和樓并不遠,張寶兒與江小桐一邊漫步一邊說笑着,影兒與華叔緊跟在後邊,大包小包拎着他們為陳松夫婦準備的各式禮物。
到了永和樓的後院,早已在等候陳松與于氏,見到張寶兒與江小桐,樂得嘴都攏不攏了。
江小桐進屋,見屋内早已擺好了酒菜,卻連一個人都沒有,不禁奇怪地問道:“難道就我們幾人過中秋節嗎?
候傑和岑大哥他們怎麼不來?
”
陳松看了一眼張寶兒,笑着對江小桐解釋道:“不是他們不來,是今兒我有事情要與你們二人說,所以,我将他們支開了!
”
“有事要與我們說?
”江小桐感覺出了不尋常,她試探着問道:“義父,您老人家有什麼事還需要瞞着他們?
”
“這事很重要!
”陳松指了指一旁早已擺好椅子,對張寶兒和江小桐道:“你們倆先坐下!
”
二人依言坐好!
陳松鄭重其事道:“寶兒,小桐,我看得出來,你們二人都喜歡對方,隻是還沒捅破這層窗戶紙。
今日是八月十五,老伴專門為你們做了一桌酒席,若你們二人沒有意見,我就做主了,今日的宴席就是你們的訂親席!
”
陳松這番話來得太突然了,江小桐又驚又喜,頭腦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