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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焚燒最後一點痕迹

九重身份 肆默隐士 3427 2024-01-31 01:14

  “原以為,我放棄上海的一切,和施雲離開,有施雲陪着時間一長,我會慢慢的忘記以往的一切,忘記丫頭,但時間越長,丫頭在我腦海之中便越清晰”劉銘說到這的時候,王傑和劉詩雅可以清楚的看到,劉銘那夾着香煙的右手在顫抖,顫抖着将香煙遞到自己的嘴邊,狠狠的吸了一口,繼續道:“而且施雲是施天正的女兒,有時候我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面對施雲”

  “如果施天正和劉舟死了,你的心結會解開嗎?
”王傑知道,劉銘之所以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完全是因為施天正和劉舟,一個是自己的大哥,一個是自己最愛的人的父親,兩個人他都無法去殺了他們,但他們不死劉銘的内心就無法徹底釋懷,因為他的心中始終感覺,他虧欠丫頭。

  “也許會,但也許不會”劉銘說到這站起了身,深吸了一口氣,拍了拍王傑的肩膀,道:“不要想我的事情了,自己好好保重,你太重義氣,軍統局的工作不适合你,找機會離開上海吧”

  劉銘說完看了一眼劉詩雅,便向着胡同中走去,向着黑暗中走去。

  劉詩雅歎息一聲,連忙跟了上去,王傑一個人站在昏暗的胡同裡,看這劉銘慢慢的被黑暗徹底的淹沒,眼神之中露出一絲的鑒定,最後居然笑了起來,誰也無法了解王傑這笑中的意思,轉身離開的那一刻,眼神之中除了冷漠,已經沒有了其它。

  劉銘回到了胡同内自家的老宅,這裡已經半年沒有人踏入了,每一個角落裡都布滿了灰塵,劉銘也不說話,默默的走過房間内的每一個角落,最後回到門口處,掏出了香煙點燃後,打火機并未熄滅,依舊閃着微弱的光亮,最後劉銘伸出手輕輕的一揮,将打火機扔向了沙發,燃燒了起來。

  “你這是幹什麼?
”劉詩雅見到這不僅一愣,看向劉銘有些不解的問道,連忙向着燃燒起來的沙發而去,想要将火熄滅,但卻被劉銘給拉住了。

  看着火越來越大,最後大火将整個房子都籠罩在了其中,這間破爛的老宅可以說是劉銘在上海灘唯一的記憶了,這一把火徹底的燒了個幹淨,這也表明劉銘與這上海徹底的掃除了以往的一切。

  這間老房子所在的地方是在劉家胡同的最裡面,周圍是沒有其餘的人家的,所以劉銘才會這樣做,看着熊熊燃燒的火焰,劉銘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冷笑,便轉身離開了。

  劉詩雅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燃燒的火焰,但她也沒有辦法,隻能跟着劉銘離開了。

  劉銘離開劉家胡同後,他所做的一切全部都已經傳到了那些一直監視着他的人耳中,原本的施府,如今的洪正興府邸之中,洪正興和劉舟坐在那裡正聽着下面人的彙報:“站長,劉銘離開辦公樓後便去了劉家胡同,不多時王傑便出現,說了什麼沒有聽到,最後劉銘去了老宅,點了一把火,便離開了”

  “好了,你去吧“聽完後洪正興便讓那人退下了,而後看向旁邊一直面無表情的劉舟道:“你說劉銘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很簡單,這是在向我們宣戰,劉家老宅可以說是劉銘在這上海唯一記挂的地方了,如今被他自己燒了,也就是說在這上海,他再無牽挂了”劉舟還是很了解劉銘的,對于劉銘變成今天這樣,劉舟不僅也有些後悔了。

  “老闆來電話了,說不管劉銘在這上海怎麼折騰,都不能動他,真不知道老闆到底怎麼想的”洪正興見到劉舟的樣子,自然知道劉舟心中所想的是什麼,但并未再提這個話題,而是轉移了話題說道。

  “半年前,日本人還沒有投降的時候,劉銘和老闆就有了交易,原本我以為日本人敗了,他們的交易也就瓦解了,沒想到沒這麼簡單啊,看來這一次劉銘回來,也并非是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啊”

  “這個劉銘還真是讓人琢磨不透啊,既然老闆都已經發話了,那就讓他折騰吧”洪正興說着便站起了身,向外走去的時候,繼續說道:“劉銘抓走李蘇和刀疤臉也不會向我們想的這麼簡單的,既然不能動劉銘,他們兩個能不留,就不要留”

  “您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劉舟也跟着站了起來,但卻并未離開,隻是對着洪正興的背影說了一聲。

  洪正興離開之後,劉舟便再次坐了下來,臉色面無表情,掏出香煙點燃,默默的吸了起來,根本看不出他到底在想着什麼。

  而此時的劉銘也并沒有回别墅,而是來到了百樂門,此時的百樂門不隻是一間舞廳,還是李振興的臨時營部。

  百樂門地下審訊室裡,此時的李蘇和刀疤臉都在這裡,兩個人被綁在那裡,身上已經布滿了傷痕。

  “銘哥,你來了”李振興見到劉銘,站了起來,來到劉銘的身邊喊了一聲。

  “他們兩個都說什麼了?
”劉銘來到不遠處的桌子旁,坐了下來,掏出煙點燃後對李振興問道。

  “我們問的李蘇都承認了,他承認美軍的軍火是他們監守自盜,還說這一切都是洪正興暗中授意的,而且他還交代,洪正興暗中将軍火賣給上海周圍的土匪,暗中交易煙土,最重要的是,劉舟的身份也不簡單,似乎和共産黨有什麼聯系”

  聽到這劉銘這才來了一點興趣,這也是他沒有想到的,看了一眼李振興,問道:“什麼聯系?

  “李蘇也并不清楚,他隻是說曾多次見到劉舟秘密的與什麼人暗中見面,有一次見到了和劉舟見面那個人的側臉,似乎是張玉生”

  “他說什麼了?
”劉銘并未在劉舟這件事情說多問什麼,而是指了指刀疤臉問道。

  “這個人骨頭到是挺硬,不管我們怎麼打,怎麼用刑,就是一句話不說”李振興說到這小心的看了一眼劉銘,道:“不過銘哥你放心,讓他開口是早晚的事”

  “這個人我親自來,你去把李蘇弄走,把他身上的傷清理一下,找件幹淨的衣服,先關起來,順便去查一下這個蘇吾的具體資料,老家在哪,家裡有沒有父母,妻兒或者兄妹”劉銘靠在那裡,看着已經昏迷過去的李蘇和刀疤臉蘇吾,冷漠的說道。

  “好!
”李振興并未多問,隻是答應一聲,便命人将李蘇帶走了。

  坐在那的劉銘并未馬上命人将蘇吾弄醒,而是默默的吸着煙,沉默了下來,過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劉銘站起身指着蘇吾對旁邊的人,道:“把他放下來,清理一下身上的傷口,不要讓他死了”

  劉銘說完便轉身離開了審訊室,離開了百樂門,回到别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了,推開門後,并未休息的杏兒連忙上前,接過來劉銘脫下的外套,恭敬的道:“先生,您回來了!

  來到沙發旁坐了下來,很快杏兒便端來了熱茶,可以看出杏兒很在乎自己的這份工作,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時候不早了,去休息吧,你懷着身孕,要多注意休息,以後不用等我回來,到時間自己休息便可”劉銘接過杏兒遞過來的熱茶,放在了茶幾上說道。

  “主人沒回來,我們做下人的怎麼能先休息呢”杏兒恭敬的站在劉銘的身邊小聲的說道。

  聽到杏兒的話,劉銘隻是笑了笑,并未再多說什麼,站起身便上了樓,回了自己的房間。

  而從始至終劉詩雅始終都沒有說話,一步不離的跟在劉銘的身邊,即使劉銘回了房間,她也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來到劉銘的房間,在沙發處坐了下來。

  “怎麼,這麼晚了你還不困?
”看着跟着自己進入房間的劉詩雅,劉銘有些疑惑的問道:“還是說你有什麼事情?

  “我沒事,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沒離開過你,沒有将你的事告訴任何人”整整一天劉詩雅的内心都處在極度的糾結之中,在她還沒有見到劉銘之前,陳立夫和她說過,要将劉銘的一舉一動都記在心中,遇到什麼特殊的事情要及時的向他彙報。

  但是這幾天跟在劉銘的身邊,他發現其實劉銘比她還要可憐,自己不過是因為要成為别人的替身,為别人去死而可憐,但劉銘的可憐是用語言無法說出來的,是徹底的隐藏在心中的,尤其是她在王傑那裡聽到劉銘所經曆過的一切之後。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怎麼現在變得這麼蠢,還是說你隻是表面上聰明?
”聽到劉詩雅的話,劉銘自然知道了劉詩雅一直跟在自己身邊,寸步不離的目的是什麼了,不僅笑了起來,坐到劉詩雅的身邊說道。

  “我是聰明還是蠢,不用你來告訴我,我自己知道”

  “知道什麼?
知道你自己很蠢啊?
”劉銘說到這不僅歎息一聲,掏出煙點燃後,看向了劉詩雅感歎道:“真不知道你是怎麼通過特務營的訓練的,看來你們中統的特務營和戴笠的特務營還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啊,善良是一個特工最緻命的缺點,這一點你的老師沒和你說過?

  “我就是蠢,我樂意,你管的着嗎?
”不知為何劉詩雅聽到劉銘的話後,突然哭了起來,流着淚看向劉銘大聲的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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