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意動
雖然在某些人看來，就算是商船單獨行動被襲擊的可能性也不大，畢竟這麼大規模的船隊，就算是劉仁軌的艦隊自诩都不能力敵――否則三百多艘自重超過兩千噸甚至三千噸的大型商船一齊撞過來，那就算是三級風帆戰列艦恐怕也吃不消啊。
雖然不太可能，但是終究是有可能的，還是要多防範一點的好……
祁斌這樣問的原因也正是出于如此，畢竟接下來很可能馬上就要開戰了，這一場戰争要打到什麼時候還很難說，這些商船運輸的又大部分是香料群島急需的物資，如果讓他們跟随艦隊繼續行動的話，很可能會耽誤香料群島的建設。
既然這樣，倒不如讓商船隊先去香料群島去。
“不行，我們目前的敵人在哪裡還不清楚，如果讓他們襲擊了商船怎麼辦？
”劉仁軌斷然否決，雖然說商船隊規模宏大，一般人根本惹不起，可惜他們面對的敵人很可能是一群物資已經極端匮乏的敵人，就算是商船隊規模宏大，但是面對一群已經快要瘋了的敵人，他們很可能會不顧一切的襲擊船隊――畢竟連命都快沒了，他們哪裡還會顧得上敵人是不是夠強大？
拼一次還可能會活命，但若是不拼命的話，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這樣的選擇，隻要是個人都知道該怎麼選。
而相對應的，一旦船隊受到襲擊，劉仁軌就算是最終滅掉了敵人，這功勞也終究是有污點的――畢竟他臨走前可是和李貞已經李世民保證過的，要完好無損的将商船護送到香料群島的。
再說，這一次這麼大規模的運輸，船隊裡的物資可不是能用價值巨萬來形容的，一旦損失那就是黃金萬兩啊，就算是李貞聚集了這麼多物資也是非常不容易的，幾乎掏空了整個嶺南市場，到得後來甚至導緻這類物資價格暴漲，因此哪怕是損失了一點，劉仁軌都賠不起。
“那要不讓泉州艦隊護送船隊先走？
”祁斌再次提議道。
“嗯？
”劉仁軌心中一動，這确實是一個好的選擇。
說實話對于泉州艦隊，劉仁軌可同樣是非常不喜歡的――說起來之前的矛盾的确是越州艦隊不對，但是再怎麼不對，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就是了，總能拿出一個讓彼此都滿意的結果的，你們何必非要鬧到陛下那裡呢？
害得我還被陛下狠狠的臭罵了一頓，實在是太不懂規矩了。
所以對于泉州艦隊，劉仁軌的印象并不好，要不是泉州艦隊背後的人是李績和李貞，他得罪不起的話，他早就将泉州艦隊遠遠的甩在後面了，給他們好好的上一課了――不要以為船隻性能一樣，就可以跑出一樣的速度來了，船隻性能固然重要，但是更重要的是駕駛船隻的人。
劉仁軌有理由相信，如果泉州和越州雙方來一次速度競賽的話，越州艦隊将會完秒泉州艦隊，畢竟海上的情況複雜，越州艦隊老手可以靠着豐富的海上經驗，根據不同的情況而做出不同的應對，但是泉州艦隊可隻是一支新生海軍，他們除了教科書上學到的之外，最多也就是在近海轉兩圈，可沒有在遠海進行過多少次訓練。
據劉仁軌知道的情報，泉州艦隊跟着自己跑了這麼一段時間裡，他們的船隊就頻頻出現問題，甚至還出現過兩船相撞這樣隻有新手才會犯的低級錯誤。
偏偏雙方現在正矛盾着呢，泉州艦隊不可能向越州艦隊服軟，而越州艦隊更不會犯了賤一樣主動教他們海上經驗――而因為沒有經驗，泉州艦隊可謂是出盡了洋相，被越州艦隊看夠了笑話。
“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對于祁斌說的，将泉州艦隊派去護送商船去香料群島，劉仁軌是很意動的，不過想到自己若是這樣做，怕是不好回去給太子和陛下交代――畢竟自己臨來之前，太子和陛下可是專門囑咐過自己的，要讓自己多帶帶泉州艦隊，畢竟他們沒有經驗。
自己現在不但沒有帶泉州艦隊這倒罷了，畢竟雙方有矛盾，自己完全可以将責任推到泉州艦隊頭上――就說他們心懷記恨，不願意聽自己這邊傳授經驗，這倒也能說得過去。
但是現在派他們去香料群島那種鳥不拉屎的地方，這就未免太有失偏頗了，畢竟說起來自己還是嶺南海軍區總管，泉州艦隊也是自己的下屬艦隊，如果自己這樣做的話，不但給人一種不能容人的印象，恐怕陛下和太子也會心中也會不高興，這對自己的前途可是有極大的影響的。
祁斌笑道：“這有什麼不好？
畢竟這應該是目前最好的辦法了，不論搜尋敵人還是護送商船都是極為重要的任務，最好是兩條線一起進行為好，而且這一路上肯定不安全，用半支艦隊護送也說得過去――而且航路上危險并不大，用沒有經驗的新手護送也算是物盡其用，總不至于您這邊要馬上和敵人開戰了，卻還要将老兵派出去執行别的任務，給自己留下一群還不知道能不能頂用的新兵吧？
”
“這麼說的話，倒也有點道理……”劉仁軌想了想，的确是這種情況，接下來的戰事還不知道怎麼樣呢，說不定就是一場極為慘烈的大戰，他可以保證越州船隊不會有什麼損傷，但是卻無法保證一個不聽話的艦隊有什麼折損，他畢竟是兩支艦隊的最高長官，萬一泉州艦隊損失慘重，那回去他也無法交代。
“那就這樣吧，命令泉州艦隊立刻和我們分離，護送商船前往香料群島，越州艦隊留下做好随時戰鬥的準備。
”下定了決心，劉仁軌當下傳下了命令。
“是。
”傳令兵立刻跳下交通艇去往後方傳達命令去了――這如果算上商船的話，這可是一支足足有六百七十艘大小船隻的船隊，按照各大船隻之間至少一裡的安全行駛距離來算，這可是一片鋪滿了至少幾十平方公裡的龐大船隊，如果光是靠旗幟傳達情報，那未免也實在是太慢了一點，因此這類輕巧而又速度快的交通艇就成了船隊的必備交通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