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分感謝zyh9951212同學,earlwutao同學,zyh99512123同學的打賞!
*
第二日。
羅信便隻是帶着魯大慶和萬大權兩個人來到了總督衙門,整個總督衙門占地十分遼闊,在總督衙門之外還有着一個廣場,廣場正中還豎立着一杆大旗,穿過廣場,便看到一扇大門,大門的兩旁擺放着兩隻巨大的石獅子。
巨大的大門是敞開着的,所以通過敞開的大門能夠看到裡面的景緻,在大門内又有着一個小型廣場,廣場的中央又有一杆大旗,目光越過大旗,便是總督府的中門。
還未走到外面的大門前,便能夠感覺到這座建築給人帶來的威嚴和壓迫感。
空曠的廣場,高大的建築,給人以非常強的視覺沖擊力。
而且從中門開始一直到大門外,道路的兩旁各自站着一隊披甲挎刀的軍士,更增加了威嚴。
“真是封疆大吏啊!
”羅信歎息了一聲,想想自己當初短暫地在北方九鎮掌管兵權的時候,也沒有胡宗憲如此威風,心中便再度歎息了一聲:
“這胡宗憲最終被嘉靖帝殺得不冤。
”
邁步向前走去,距離列隊的士兵還有十數米,便見到為首的一個士兵朝着羅信暴喝道:
“總督府重地,閑雜人退去,否則殺無赦!
”
羅信倒也沒有硬闖,他來這裡是管胡宗憲要兵的,雖然他知道嘉靖帝下旨了,但是胡宗憲可以給他精兵,也可以給他普通的兵,更可以給他老弱殘兵,隻要人數夠了就不算抗旨。
所以從這個角度來說,羅信是來求胡宗憲的,所以羅信頓住了腳步道:
“本官杭州同知羅信,前來拜見胡部堂,這是我的拜帖。
”
話落,朝着魯大慶使了一個眼神,那魯大慶便雙手拿着拜帖,向着那個為首軍士走去。
那個為首軍士接過了拜帖之後,看了羅信一眼,眼中閃過了一絲好奇道:
“等着!
”
話落,便大步向着門内走去。
羅信自然是看到了那個軍士眼中的一絲好奇之色。
心中便是一定,從此就可以看出,這些人一定是聽過自己,也知道自己如今擔任杭州知府,要來拜見胡宗憲,便靜靜地等在那裡。
這一等就是将近三刻鐘的時間,羅信負手立在那裡,臉上波瀾不驚。
但是魯大慶和萬大權的臉上都現出了怒色。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軍士從裡面走了出來,羅信的眼睛就是一眯,因為他見到隻有那個軍士出來,在他的身後并沒有其他人。
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妙,哪怕就算是胡宗憲的品級比他高,不出來迎接他,也應該人出來啊。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個軍士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沉着一張臉道:
“羅大人,部堂大人不在,請您改天再來吧。
”
羅信的眼睛便是微微一眯,淡淡地說道:“那部堂大人什麼時候回來?
”
“我怎麼知道?
”那個軍士譏諷一笑,轉身就走,竟然不在搭理羅信。
“侯爺!
”
萬大權上前一步,一隻手就按在了刀柄上,羅信卻擺擺手道:
“我們回去,明日再來!
”
“侯爺!
”
“回去!
”
“是,侯爺!
”
羅信轉身離開,萬大權和魯大慶陰沉着臉跟在了後面。
回到了驿站,萬大權臉色猶自憤憤不平。
“侯爺……”
“放心,胡宗憲會見我的。
”羅信淡淡地說道。
“可是……”
“他隻不過是想給我一個下馬威罷了,不想要我幹擾他的事情。
”
“他敢?
”萬大權眉毛都豎了起來:“明天我就帶人殺進去。
”
“你殺得進去?
”羅信好笑地望着萬大權。
“有什麼殺不進去的?
”萬大權一挺腰杆道:“當初我們能夠跟着侯爺縱橫草原,我就不信一個小小的總督府能夠擋得住我們。
”
“如果讓你闖進大門,然後在中門外全是弓箭手,你又如何?
”
“我……”
“好吧,就算你沖進去見到了胡宗憲又如何?
”
“管他要兵。
”
“他如果給你的都是老弱病殘呢?
”
“我……”
“而且你考慮到了沒有?
我們硬闖總督府,那就是給徐階他們把柄,陛下會怎麼看我?
”
“那侯爺您就忍了?
”
“嗯,忍了!
”羅信點點頭道:“一切要以東南局勢為重。
”
萬大權恨恨地一甩胳膊站在那裡,沉着臉不言語。
羅信擺擺手道:
“先出去吧,明天我們再去拜見胡部堂。
”
第二天.
羅信依舊隻帶着魯大慶和萬大權來到了總督府,遭遇依舊和昨日一樣,而羅信依舊神色淡淡地轉身就走。
總督府内。
胡宗憲聽着手下的彙報,眼睛微微一眯道:“羅信神色如何?
”
“很平靜!
”
胡宗憲擺擺手,那個軍士便退了下去。
胡宗憲站起身形,在地上踱了兩步,嘴角浮現出一絲笑容,低聲道:
“不簡單啊,果然是大明軍神。
”
“大人!
”一個中年文士站起來道:“我看那羅信也是徒有虛名,不如我們就這樣挂他幾天,說不定他就這樣離開了。
”
胡宗憲搖了搖頭道:“你不要被羅信的表現迷惑了,雖然他自從回京之後就非常地低調,給人感覺很膽小怕事。
但是你隻要想想他和蒙古人作戰時候的殺伐果斷,再想想前幾日将伏擊他的人殺得一個不留,就知道他是一個狠人。
”
“那……”
“不能夠再挂着他了,挂他兩天隻是警告他一下,讓他隻是去管他的市舶司就好了,不要把手伸進我這裡來。
如果再挂下去,陛下那邊就交代不過去了。
”
“那我們真的給他們一支軍隊?
”
“給!
為什麼不給!
而且還要多給。
你現在就去軍營挑選五千老弱病殘,明日和羅信交割。
”
“是,大人!
大人真是高!
”
“哈哈哈……”胡宗憲放聲大笑:“我倒要看看羅信這個軍神怎麼用這五千老弱病殘保護他。
”
“還有他怎麼養活這五千老弱病殘!
”那個文士凝聲道。
“哈哈哈……”兩個人放聲大笑。
第三日。
羅信還沒有走到總督府大門前,眼睛就微微一眯,他看到了在大門前站着幾個人,他雖然沒有見過胡宗憲,但是卻一眼就認定此時站在中間的那個人就是胡宗憲。
果然,胡宗憲見到羅信,還沒有等到他走到跟前,便大步向前,豪爽地大笑道:
“哈哈哈……不器!
老哥盼你多時了。
”
羅信心中一撇嘴,不過臉上的神色倒是很規矩,向着胡宗憲施禮道:
“屬下杭州同知見過部堂大人!
”
胡宗憲立刻熱情的伸手扶住了羅信道:“不器,你是老哥我欽佩之人,若是看得起我老胡,你我就兄弟相稱。
”
羅信也知道自己和胡宗憲不是一路人,當下也沒有客氣,拱手道:“老哥。
”
“哈哈哈……”胡宗憲大笑着和羅信把臂而行。
羅信也任由胡宗憲把着他的手臂,和胡宗憲并肩而行,進入到大門之内。
進入到大堂之内,萬大權和魯大慶已經被留在了外面,此時在大堂之内隻有羅信和胡宗憲兩個人。
胡宗憲拍了拍巴掌,便有人開始流水一般地上菜。
兩個人酒過三巡,胡宗憲熱情地說道:“不器,你能夠來東南,老哥我肩膀上的膽子可就輕了很多啊!
”
羅信的臉上就是一驚道:“老哥,何出此言?
”
胡宗憲笑道:“你可是我們大明的軍神,有你來,剿滅倭寇指日可待!
”
羅信的心中便是一聲冷笑,不過卻是擺擺手道:“老哥,剿滅倭寇的事情你可别指望我。
”
說到這裡,羅信的臉上恰當地露出了一絲苦笑道:“實際上,我這次來就是給陛下賺錢的。
老哥,你也知道如今朝堂的财政狀況,陛下把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但是錢哪裡那麼好賺?
我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哪裡還有空閑管倭寇之事?
再說了……
有老哥你在這裡,哪裡還用得上不器?
你就繞了我的,讓我專心賺錢吧。
”
胡宗憲聞聽,臉色就是微微一松。
随後就開始向羅信大倒苦水,說什麼倭寇難以剿滅的方方面面,正說得起勁兒,便見到一個中年文士走了進來,向着胡宗憲拱手道:
“部堂大人,為羅大人準備的五千軍士已經就緒。
”
羅信敏銳地察覺到那個文士的眼中現出了一絲譏諷,心中便是一沉。
心道:
“果然胡宗憲會給自己一些老弱病殘。
這些老弱病殘根本就沒有用,而且還要養活他們,胡宗憲這是把自己當養老院院長了。
不能夠出去,一旦出去見到了那些老弱病殘,再想換人就不可能了,必須在這房間内把事情解決。
”
“不器!
”胡宗憲放下筷子道:“知道你要來,所以老哥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一支軍隊,走,随老哥出去看看。
”
羅信朝着胡宗憲拱手道:“多謝老哥了!
”
“不用謝!
”胡宗憲大手一揮道:“不器貴為大明軍神,老哥我相信,無論是什麼兵到了你手裡,都會變成一支強軍。
”
羅信的心中冷冷一笑,心中暗道:“這是來堵我的嘴嗎?
”
但是臉上卻依舊帶着笑容道:“老哥,不急,不器我還沒有吃飽,老哥不會急着趕我走吧?
”
胡宗憲神色一愣,繼而大笑道:“這是老哥的不是了,來,我們繼續吃。
”
那個中年文士不屑地看了羅信一眼,退了出去,房間裡便又隻剩下了羅信和胡宗憲兩個人。
隻是胡宗憲不再說話,那意思非常明顯,就是你羅信趕緊吃,吃完了趕緊走。
羅信也不言語,甩開了腮幫子吃了起來,看得胡宗憲一愣一愣的。
他可不認為羅信猜不出來他會給羅信一些老弱病殘,否則羅信也就對不起軍神那兩個字了。
但是羅信卻又吃得沒心沒肺,這不禁讓胡宗憲心中略微不安了起來。
終于,羅信放下了筷子,望向了胡宗憲道:“老哥,聽說你是嘉靖十七年的進士?
”
“是!
”胡宗憲神色有些狐疑點頭。
“老哥您入朝兩年後便被派往山東青州府益都任縣令。
之後又任餘姚知縣,再任巡按宣府、大同等邊防重鎮,嘉靖三十年,巡按湖廣。
為官多年,官不見大多少,但是卻調動很頻繁,幾乎将南北兩方的政務和軍務全都體驗了一遍……”
胡宗憲的目光就是一縮,如同針一般地望向了羅信道:“你在調查我?
”
“不!
”羅信搖了搖頭道:“我在羨慕你!
”
“羨慕我?
”胡宗憲神色一愣,繼而臉上現出了苦澀道:“你确定不是在譏諷我?
”
羅信淡淡地說道:“老哥,你真的不明白?
”
“明白?
我明白什麼?
”
羅信神色也恰到好處的一怔,随後露出微笑道:“那算我交淺言深了,不器告辭了。
”
話落,便站了起來,這個時候胡宗憲哪裡肯讓羅信走,急忙站起來,伸手虛攔道:
“不器,我這幾十年的蹉跎,已經讓腦袋鏽了,還請不器指點。
”
羅信臉上的神色不住地變換,似乎在猶豫什麼,嘴巴張開了幾次,卻依舊沒有出聲。
看到羅信如此猶豫,胡宗憲終于一咬牙道:
“不器,你我一見如故,隻要老哥在東南一天,必定全力支持你。
”
羅信依舊猶豫了一下,最終也做出一咬牙的神态道:“老哥,你是真的不明白?
”
“不明白!
”胡宗憲凝聲道,目光灼灼地盯着羅信,心中暗道:“如果你敢戲耍與我,我胡宗憲必定尋個機會,讓你死在東南。
”
“好吧!
”羅信坐了下去道:“我就再提醒你一下。
老哥中進士那一年,主考官并不是嚴嵩,而是翰林院掌院張邦奇。
如此嚴嵩也就不是你的座師。
最重要的是你的曆次重大的調任都是陛下欽點。
比如出任浙江巡按等等。
而那個時候卻正是嚴嵩權傾朝野之時,老哥你真的就沒有什麼感觸?
”
胡宗憲呆呆地坐在那裡,臉色漸漸地激動了起來,随後又蒼白了起來,望着羅信道:
“你的意思是……陛下在曆練我?
”
“不錯!
”羅信笃定地點頭道:“陛下這是在培養你的經驗和能力!
而曆次調動都是陛下欽點,這說明你簡在帝心。
你說我應不應該羨慕老哥你?
”
*
求訂閱!
求月票!
求推薦票!
*
*(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