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9.第1759章 番外:居妮妮與屍芒篇(二)
“居姑娘,你能夠等等嗎?
”王書傑終于是有些受不了這種感覺了,曾經身為文人的傲氣,讓他有些頹敗,“居姑娘,你是在嫌棄我嗎?
”
居妮妮站在原地,臉上浮現笑容:“我如今的模樣,怎麼又有資格來嫌棄别人呢!
王大哥,你這是誤會了。
”
“那你為什麼拒絕我?
”王書傑在身後有些不依不饒,居妮妮無奈。
王書傑見她不說話,連忙走到她的面前:“妮妮,你說,我有什麼不好,你為何總是拒絕我,一次兩次三次……”
“王大哥,你沒有什麼不好,”居妮妮一手拄着拐杖,一手端着小木盆,裡面濕漉漉的衣裳,有些重量,就這麼一會兒,她都有些受不住了。
這身子怎麼變得這般羸弱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她等不了老,就會離開這個世界吧!
王書傑似乎感受到了居妮妮身上的那種死氣,看到她端着小木盆搖搖欲墜的搶奪了過來,一句不說的就往小木屋去,在小木屋的外面,将衣裳依依的晾好,他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他好歹活了快三十年,什麼人沒有見過,還真的就沒有見過這麼逞強的姑娘。
明明身體不好,偏偏要一個人堅強。
晾好了衣裳,他将小木盆放在了門口,到底是沒有敢進屋子裡去。
他是一個讀書人,雖然他心頭急切,但他并不會強行做些不符合規矩的事情。
他又折回來到了居妮妮的面前,看到她還處在呆愣中的臉。
“衣裳晾好了,我也不逼你,我就在這湖的對面,你若有什麼事情,就對着湖喊一聲,我就過來。
你一個姑娘家,又看不見,做什麼都不方便,就讓我幫你吧!
”
“謝謝,這樣太麻煩你了,王大哥,你那私塾肯定會很忙的,就不要常過來……”
“我不忙,一點都不忙,給那些孩子布置了功課,上午授課,下午就讓他們做功課,我晚上再批改,所以我一點都不忙。
”王書傑有些賭氣的說道,“不忙!
!
”
居妮妮啞然:“這樣啊,其實我這裡也沒有什麼事情,一般情況用不着王大哥幫忙的,王大哥,你真的不用如此對我。
”這個秀才還真的是執着,她已經說了好多次了,他卻一點也不聽。
王書傑沒有說話,居妮妮聽到他的腳步聲,以為他走了。
卻不料,他不知道是拿了什麼東西,又過來了,随後她就聽到一聲聲劈砍柴火的聲音。
她忍不住一笑,這秀才還劈柴起來了。
“你笑什麼,秀才就不能夠劈柴嗎?
”
“沒有。
”
居妮妮摸索着走了過去,坐在了一邊,聽着他劈柴的聲音,漸漸的又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中。
王書傑一邊劈柴,偶爾看着她發呆。
她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過去,她身上的那些傷痛,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
“妮妮,如果你願意,我可以照顧你一輩子的。
”
居妮妮聽到他的話,伴随着劈砍的聲音,笑了下:“謝謝王大哥的好意,隻是妮妮心裡已經有人了。
”終于,不管那個人是不是還記得她,她還是對王書傑說了。
她怕她不說,對方一直這樣下去,那對誰都不好。
心中已經裝了一個人,再讓她裝一個人,已經裝不下了。
她的心早就被那人塞得滿滿的,一點空隙都無法留出來。
王書傑一愣,又狠狠地擡起了斧頭,重重的劈砍了下來。
“砰”的一聲,柴分裂成兩半,再次“砰”的一聲,又是兩半,速度明顯比先前快了,這人還真的是,拿着柴火發什麼氣啊!
終于,聲音停止了,她聽到王書傑走過來的腳步聲,這會兒聽起來,腿腳好像利索了許多。
“他為什麼不來找你?
”
居妮妮本以為他會問其他的,沒有想到他居然會問這個。
李大娘說得不錯,這王書傑雖然是秀才,人卻老實。
縱然他接受了一個不希望的現實,依舊沒有做出半點過激的事情。
她相信,這樣一個人,如果雙腳靈活的話,肯定是可以在科舉考試中取得很好的名次。
将來,也一定是一個好官。
居妮妮淡淡一笑:“他來不了了。
”
她就當他死了,他也應該當她死了吧!
這樣,對所有人都好。
阿芒,妮妮不跟在你的身後,你是不是要開心許多?
王書傑看到她臉上的那種悲傷的表情,真的是以為那個人已經死了,所以居妮妮才無法忘記,突然有些釋然了。
“抱歉。
”
“沒有的,所以,王大哥,你還是放棄吧!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再嫁人的。
”她從來也沒有嫁過人,為什麼要說再嫁人呢?
因為,在她的心頭,她已經嫁給了阿芒,雖然阿芒一點也不知道,“對了,王大哥,我祖傳會寫醫術,不如讓我幫你看看腿吧,以王大哥的才能,在村子中當一個私塾的先生,真的有些屈才了。
”
“你會醫術?
為什麼不先治好自己?
”
居妮妮搖頭,這個人還真的是直性子,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誰說會醫術,就能夠治好所有的病?
”對于居妮妮的反問,王書傑知道自己有些鑽牛角尖了。
居妮妮再次問道:“王大哥,你應該是不甘心的吧?
如果你相信我的話,就讓我幫你看看,到底還有些希望,一輩子可是很長,若無法追求自己想要的,将來一定會後悔遺憾的。
”
她是能夠追求自己想要的,卻怎麼也無法得到。
所以,她也是遺憾的,在往後的生命,她會在遺憾中死去。
“王大哥,如果你雙腿恢複,還願意繼續參加科舉嗎?
”
聽到居妮妮再次問道,王書傑眼裡閃爍着濃濃的烈火,是的,他願意,他當然願意,若不是當初摔下山,他也不會就此斷送了仕途,若是那次他參加科舉考試,此刻怕是早就取得了好的名次,他對自己非常有信心。
其實他摔下山,并非是偶然,而是認為的意外,這個人他隻是有些猜測,并沒有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