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靳月華也是個挺有心計的女人,由當年能于轉瞬間變臉騙過她父親靳準便可窺出,她的演技非同一般,然而,任皇後的表演天賦絲毫不遜于她,以有心算無心,靳月華無形中敗了一城,誰又能料到任皇後會抱着勾引她男人的目地而來呢?
可以說,深宮中的女人個個都不簡單。
此時的靳月華不由自主的被引發了共鳴,任皇後的遭遇與她如出一轍,十三歲那年和姐姐靳月光一起被父親靳準送給了原漢主劉聰,兩年後,劉聰喜新厭舊,姊妹倆雙雙失寵。
而靳月光耐不住寂寞,偷人被揭自缢身亡,靳月華隻能更加小心的活着,這也是她喜歡與劉月茹對掐的緣由,完全是在極大的壓力下給自已尋些樂子,透口氣啊!
好在她幸運的被雲峰帶離了平陽,之後的五年裡,雲峰對她既愛寵又信任,她很滿意,很感激,也很珍惜,唯一的遺憾,就是少個孩子罷了。
不過,這點小小的遺憾與任皇後相比也算不得什麼。
劉月茹雖說能自主婚姻,劉聰從不幹涉她,卻也是暗+感恻然,女人有着對弱者天生的同情心,從這一點上,任皇後無疑獲得了成功。
而李若萱與姚靜均是聯想到了自已,不由得一陣後怕,她們差一點也被各自的父親拿去和親,真要那樣,下場比任皇後還慘!
姚靜忍不住勸道:“任家姊姊,你不要再哭了。
()哭的靜兒心裡好難受。
你若是在家裡實在呆不下去,不如暫時住過來算了,郎君最快也得秋天才能回來呢。
”
任皇後抹了把眼淚,哽咽道:“出嫁從夫,家裡再是不堪,身為嫁了人的女子夜不歸宿總是不妥,多謝靜兒妹妹的好意,民女心領了,或許再過段rì子,慢慢的習慣下來也就好了。
”
靳月華的鼻端傳了一陣酸澀感。
連忙擦了擦微紅的眼睛,接過來強笑道:“任家娘子,咱們都很欽佩你,也能理解你。
既然不願搬過來與若萱妹妹一起住,不如,你看這樣可好?
這宅子裡皆為女子,你白天閑來無事可随時過來,姊妹們都挺好相處的。
”
任皇後心裡樂開了花,剛才姚靜提議她暫住過來,她差點就要點頭答應了,還好及時想起了自已的人妻身份,才懸崖勒口。
如今靳月華又歡迎她随時過來,怎可能再推托?
當即離席而起。
向衆女施禮道:“民女多謝姊妹們垂憐,嗚嗚嗚~~~”
看着任皇後那泣不成聲的惹人生憐模樣,衆女紛紛離席,上前安慰起了她,就連任皇後自已都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結交到了雲峰的妻室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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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雲峰也是怎麼也沒法料到會被任皇後惦念不忘,并且還成功的打入了他的家裡,盡管定期都有專人把上邽的情形彙總報與他知,可是這種事連提都不會提及。
話又說回來,他即便知曉了又能如何呢?
不過徒增煩惱罷了。
任皇後的确很美,也很有韻味,令他不得不多望兩眼,然而,這個女人看得碰不得。
先不提任皇後的居心何在,光是那人妻身份就是一道不可逾越的天塹。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偷人家的老婆固然刺激,卻也會背上惡名,更會為家裡的妻子們所不齒,隻能如之奈何。
正當任皇後成功的邁出了第一步的時候,身處建康的雲峰一邊放松身心,盡情玩樂,一邊時刻關注着戰局。
使人攀到樹頂,可以勉強看到西北方幕府山下的交戰情況,在沈充立寨後的第三天,王敦揮師進擊蘇劉二寨,戰況異常慘烈,雙方在撕殺中都使出了投石機、床弩等重型武器,均是死傷慘重,幕府山腳的這一小片地面都被染成了暗紅sè。
王敦一波又一波的沖擊營寨,甚至連騎兵都派了上去,總的來說,蘇峻與劉遐的形勢岌岌可危。
戰事已經進行到了第四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一rì正午,王敦收兵暫歇,蘇劉二人雙雙喘了口氣,趁着這個間隙,劉遐急匆匆的來到了蘇峻營寨。
剛一進入大帳,劉遐焦急道:“師弟,這該如何是好?
朝庭禁軍不敢妄動,郗鑒亦是無法來援,以你我二人不足三萬兵力,如何擋的住王敦?
照這勢頭,恐怕用不了三天,營寨必失!
對了,師尊為何不強令祖約渡江?
雖說王敦封鎖了瓜步、江乘以及京口等地,可大江下遊水勢平緩,若有心,完全可以尋一處偷偷渡來,不如,咱們派快馬過江,飛報師尊,求他遣祖約來援,在時間上,咱們盡管堅持不到那麼久,卻可以趁夜棄寨而逃,至京口重新下寨,師弟你意下如何?
”
蘇峻眉頭一皺,尋思道:“師尊算無遺策,按理說,不應該看不到我方與王敦的兵力差距,既不令祖約渡江,可是為何還讓我師兄弟入京勤王?
莫非另有依憑?
這份依憑究竟是什麼?
”
劉遐的腦海中不由得冒了個身影出來,接過來道:“難道是那姓雲的?
他僅四千多騎能有何用途?
”
蘇峻猛然間靈光一現,擺擺手道:“慢着!
師兄您可莫要忘了,沈充是如何潰敗的?
固然有沈充所部皆為新慕之卒,以及急于複仇,乃至自亂陣腳的因素在内,但雲将軍若兵不jīng又如何能成事?
所謂兵貴jīng而不貴多,運用的好,四千餘人足以改變整個戰局,如峻所料不差,師尊必已猜到雲将軍将出手相援。
”
劉遐想了想,也覺得挺有道理的,卻又不解道:“可是他被沈充看住,如何來援?
莫非還能再次劫寨?
有了前車之鑒,沈充怎麼也要留個心眼,何況王敦已放還了沈充舊部,沈充舊部皆為jīng銳健卒,沈充已今非昔比。
而朝庭無法出兵攻打沈充,禁軍一動,石頭城必動!
”
蘇峻搖搖頭道:“就這不是你我二人所能知曉了,不過,此人必将出手已确定無疑,這樣罷,為保萬無一失,你我再堅守兩天,若兩天後仍無動靜,咱們立刻趁夜退駐京口,料想師尊也不會怪責。
”
劉遐刷的一下站了起來:“好,就這麼定了!
算算時間,王敦也快來了,為兄這便回返,師弟你也莫要輕忽,告辭!
”說着,劉遐重重一拱手,離帳而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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