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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二九章 聞喜歸天

穿越五胡亂華 一眼雲煙 2623 2024-01-31 01:14

  如今的雲峰越看袁耽越順眼,這個人無所顧忌,又是個賭徒,是為自已沖鋒陷陣赢取錢财的不二好幫手。
假如袁耽真有第三個妹妹,他會很樂意與袁耽結為親家,當然了,前提是袁耽假想中的妹妹不要長的太醜。

  迎上袁耽shè來的求助目光,雲峰不屑道:“一千金太小,提不起那勁頭!
這樣吧,本将借你五千金,你拿去賭,還是老規矩,赢了咱倆對半分,如何?

  一瞬間,袁耽有如打了雞皿般激動不已,他臉孔充皿,渾身上下一陣陣的抽搐!
上回一千金的賭注已使他連續失眠了好幾個晚上,如今是更大的五千金,至少半個月不用睡覺了。

  “啊哈哈哈”袁耽忍不住來上一陣縱聲狂笑,直呼其名道:“顧君孝,聽到沒?
能不能賭的起,放句話出來!

  “狂妄之徒!
”顧和雖氣的嘴唇發青,卻避而不談,他顧氏的資産遠遠不止五千金,問題是,資産不等于現金,他拿不出這麼多現錢,家裡的現錢早被顧淳給敗了個七七八--八。

  吳郡四姓素來同氣連枝,袁耽的狂傲落入陸納眼裡,陸納也是一股無名怒火直沖頭頂,當即冷哼一聲:“君孝不必煩心,你差上多少,咱們三家幫你湊出便是,怎也不能失了臉面。

  周嵩也表态道:“不錯,士元兄言之有理,君孝莫要見外。

  紀瞻雖覺得不妥。
他沒有必勝的信心。
然而,這個時候也容不得他做縮頭烏龜,也捋須道:“君孝但言無妨。

  顧和尋思片刻,讪讪道:“如今我顧氏隻能拿出兩千金,不足之數便勞煩諸位了,不過請放心,我顧氏會以名下産業作為抵押,決不會白受此财。

  陸納大方的一揮手:“诶,抵押什麼?
咱們隻是表個态罷了,此戰我方必勝。
又何須如此費事?

  雲峰一聽,頓時眉頭微皺:“大中正倒是打的好主意,賭台之上不認父子,親兄弟還明算賬!
口說無憑。
還是把錢财擺上明面為好,既然對賭,可不興空手套白狼,四位莫非連五千金都掏不出來?

  四位家主均是微微愠怒,他們向來金口玉言,說出的話哪有不算數的?
相視一眼,陸納忍着氣道:“好,錢财取來,即刻開戰!
”并向後揮了揮手,其餘三位家主也各派仆役回府取錢。

  雲峰剛剛遣走親衛。
站在一旁的錢鳳羨慕的拱了拱手:“雲将軍今次建康之行收獲豐厚,鳳這裡先恭喜了。

  錢鳳兵法韬略樣樣jīng通,他可不是如紀鑒般的紙上談兵類型,否則也不會被王敦引為首席謀主。
從一開始就不看好吳郡四姓,他深明兵貴jīng而不貴多的道理,何況一方常年在西北地區與夷虜作戰,另一方十餘年未遇戰事,所部又是臨時拼湊起來的農民,誰勝誰敗,無須置疑。
當見了雙方的軍容對比之後,錢鳳更是肯定了心中推測。

  他這一次代表王敦前來,正是為了觀察雲峰軍的實際戰力,為王敦rì後的軍事行動提供依據。
他原本不想與雲峰有過多牽扯,畢竟翻臉開打隻是早晚間事。
卻沒料到,自打登上城頭。
便被雲峰拉住,有如多年好友般親熱的交談起來,所說的又多為各地民風民俗,奇聞趣事,令他心頭直泛不解。

  雲峰古怪的笑了笑:“士儀兄過獎了,請恕本将交淺言深,士儀兄出身似乎非是士人,那麼,請問一句,士儀兄對本将于建康所為有何評價?
還請直言。

  錢鳳一怔,連忙打個哈哈:“呵呵非常人行非常事,将軍所為豈容鳳來妄評?
”其實他心裡還是很贊同的,尤其是庶人取得與士族同等的政治權力更是說到了他心眼裡,隻是出于敵對立場,他不便當面附合罷了。

  雲峰清晰的捕捉到錢鳳眉頭微微跳了跳,很明顯,這人心裡并非如表面般不作關心,他心知不能急,招攬錢鳳的時機還得等到王敦敗亡之後,于是岔開話題,繼續天南海北的胡侃起來。

  城頭上的每個人都在期待着即将來臨的大戰,而在皇宮裡,也同樣有人充滿了期待。
司馬紹正給他老父司馬睿梳頭,司馬睿的頭發蒙了一層老油,一團團的粘結在一起,十分難梳,還散發出一股令人作嘔的酸馊味。

  按漢朝傳下的習慣,應當三rì一沐,五rì一浴。
據許慎著《說文解字》釋義,所謂沐,專指洗頭,浴則清洗全身。
而洗澡這兩個字,分指灑足灑手。

  古人頭發長,洗起來很折騰人,司馬睿的身子瘿弱,經不起任何折騰,因此有好幾個月沒洗頭了。

  司馬紹毫不嫌棄,他極有耐心,而且又非常小心的,一點一點挑開結成塊的頭發,同時眼角的餘光常常不自覺的向殿外瞥去。

  司馬紹也得到了吳郡聯軍将于今天與雲峰接戰的消息,說實話,他很想前去觀戰,可是他不敢!
他輕易不會離開宮城,生怕遭了王敦的圍殺,隻能焦急的等待宮外傳回戰報。

  司馬睿微微眯開眼睛,問道:“道畿,那兩方逆賊可曾開戰?
宮外可曾傳回消息?
”聲音虛弱而又嘶啞。

  司馬紹搖了搖頭:“未曾,先前僅傳回雙方于東籬門外對峙,想必應是還未動手,否則宮外會第一時間傳回消息。

  司馬睿臉上現出了惋惜之sè,歎道:“可惜了,王敦那國賊駐有三萬軍在石頭城,否則道畿你趁雙方鏖戰正酣,率禁軍突擊,當可把他們一舉成擒,再逼迫涼州牧傳令部将攻打王敦,使其兩敗俱傷,如此,我司馬氏江山可定!
唉可惜啊,可惜!
算了,這兩方狗咬狗也好,涼州牧也不是好東西,他行事無所顧忌,隻怕為禍更甚王敦。
”緊接着,似乎又想到了什麼,自言自語道:“他們在做什麼?
怎麼還不開戰?
莫非打算握手言和不成?

  司馬紹覺得講和的可能xìng很小,正待說出自已的分析,一名黃門急匆匆跑來,施禮道:“禀陛下,太子殿下,涼州牧與吳郡四姓已正式開戰!

  “打的好!
狠狠打!
狗賊,都死光了才好!
哈哈哈哈”司馬睿突然情緒激動起來,一邊含糊不清的咒罵着,一邊連聲大笑。

  司馬紹連忙輕撫起了司馬睿的後背,急道:“阿翁,請冷靜!

  司馬睿卻像給點了笑穴一般,笑的口涎都沾滿了衣襟,就是停不下來,一個不留神,一口濃痰嗆進了氣管!

  “咳咳咳!
”司馬睿劇烈咳嗽起來,臉上的表情越來越痛苦!

  “阿翁,阿翁,你怎麼了?
”司馬紹大急,手上加重力道,拍打起了司馬睿的後背。

  司馬睿的咳嗽雖然停了下來,可喉頭又傳出了咕咕聲,口唇、顔面愈發的青紫,呼吸也變的既急促又微弱。

  司馬紹慌了,連聲喊道:“快,快傳太醫來!
”話音未落,卻見司馬睿猛的兩眼一翻,兩腳一蹬,披散着灰白相間頭發的一顆頭顱軟軟垂向了一旁!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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