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
什麼價值?
”嬴政頓時來了興趣,價值就意味着财富和收益。
男子道:“公子在趙國生活了十幾年,如果能讓公子親近趙國,趙國在秦國就有了利益保證,如果雙方談得愉快,趙國甚至會不惜一起助公子成為秦王。
秦趙聯盟絕對能改寫天下格局。
即便公子不能成為秦王,撺掇公子與秦王的其他幾位公子争個你死我活,削弱秦國的實力也是不錯的選擇。
就如同當年的季君之亂,秦武王死後,諸公子争立,趙武靈王送回了公子嬴稷也就是後來的秦昭襄王,讓秦國内亂了三年。
所以未來公子不論命運如何,在趙國眼中都是奇貨可居。
”
“奇貨可居?
”嬴政想到了這個典故的出處,心裡很是不爽,難道自己也會步上異人的老路,會被一個跟呂不韋差不多的人給NTR?
戴綠帽子這種事嬴政是絕對不能接受的。
他一直沒有問趙姬自己到底是誰的兒子,是怕讓她難堪,但這始終是嬴政心裡最大的一根刺。
“公子在想什麼?
”
“沒什麼,腦子一時轉不過彎兒來,跟不上你的這些彎彎繞。
”
男子哈哈一笑:“公子真是誠實,嫪毐佩服。
”
“先生過獎了,我這哪裡是誠實,實在是……噗……”嬴政一口酒噴了出來,然後是劇烈的咳嗽,氣兒都沒順過來就問:“你說你叫什麼?
嫪毐?
”
嫪毐有些差異:“我的名字有什麼不妥嗎?
”嫪毐在心裡确認自己跟嬴政沒有任何交集,不會存在以前見面的可能,所以唯一讓嬴政失态的原因就是嫪毐這個名字。
“沒什麼,我隻是曾聽人提起過先生天賦異禀,有一件讓天下男人無不驚歎和汗顔,讓天下女人無不心向往之的寶物,”說着嬴政的眼光開始往下,可惜桌子擋住了兇部一下的部分,讓嬴政不能見識寶物真容。
話說即便沒有桌子擋住,嫪毐也不可能當着自己的面脫褲子讓自己驗明正身。
嫪毐沉吟了一會兒:“公子說的可是我的寶劍?
”嫪毐并不刻意隐藏自己手中的那柄巨阙寶劍,那是當年鑄聖歐冶子親手所鑄,天下公認的神器。
嬴政點頭笑道:“差不多。
”
“那是天下人謬贊了,公子請。
”兩人對飲了一杯。
天底下沒有人不喜歡聽好話,尤其是誇獎自己非一般的長處,隻不過兩人的理解完全不是一回事罷了。
糾結了好一陣,嬴政終于鼓足勇氣問道:“問你個很私人的問題,你覺得我老娘怎麼樣?
”
“夫人?
”嫪毐搖搖頭,“我與夫人接觸不多,不明白公子的意思。
”
“沒騙我?
”
“不敢欺騙公子。
”
嬴政想了想,可能故事還沒發展到那個階段,自己有點心急了。
不是嬴政想幹涉趙姬以後的生活,作為一個文明人,嬴政并不反對趙姬在秦王死後給自己找個老伴兒,給自己找個後爹,但這後爹以後會為了自己的兒子對自己動刀子的,這個就不能坐視不理。
良久,嬴政說道:“好吧,我相信你的話,但是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算我求你了,以後無論如何不能對我老娘有非分之想,不然我跟你沒完。
”
“噗嗤”,這回換成嫪毐把酒噴出并劇烈咳嗽了,氣兒還沒回過來就問:“公子是否想得太多了?
”
“不好意思,我這人就這樣,腦子總有許多奇怪的想法,但是好像每次都能應驗,所以咱最好還是來個君子協議如何,不如你發個誓吧。
”
“有必要如此嗎?
”嫪毐莫名其妙的看着嬴政,嬴政剛才的一番話确實讓他措手不及。
嬴政煞有介事道:“有,當然有。
不發誓也行,留個字據如何,不然我不走,讓你在這萬花樓幹坐一晚,看你的花魁老相好着不着急,我知道她就在附近。
”嬴政并沒有看見花想容的身影,但是能聞到一絲淡淡的脂粉香氣已近近在咫尺。
“你們在說什麼呢?
”一個美豔絕倫的女人毫不避諱的坐到嫪毐懷裡,正是名噪邯鄲的花想容。
與冰山美人決然不同的氣質,如同兩個極端,嬴政真是羨慕嫪毐身邊有這樣兩個不同風格的女人。
嫪毐輕笑一聲:“好吧,公子成功的威脅到了我,我發誓。
”
嬴政長長松了一口氣,感覺全身上下輕松了不少。
他看着花想容,突然想到一件事,從懷裡掏出一枚玉牌交到花想容手裡:”你們這裡是否有一個叫做絕影的姑娘,請替我将此物交給她。
“
花想容眼裡透出一絲驚疑,但很快被掩飾了過去:”不知此物公子是從何處得來?
“
嬴政道:”這是前日一個男人臨終前給我的,他的遺言隻提到萬花樓和絕影兩個名字,我想應該是他在此處有一個叫絕影的相好吧。
“
“那此人現在……”
嬴政一臉惋惜道:“塵歸塵土歸土,從天地間來自然要回到天地間。
”
花想容歎了口氣,也似在阻止嬴政往下說:”明白了,那我就替絕影妹妹收下了。
“花想容将玉牌收入懷中。
嫪毐問道:”萬花樓裡還有這樣一位姑娘,我怎麼不知道?
“
花想容佯怒:”怎麼,有我一個還不行,難不成你真把萬花樓當成自己的外宅了。
“
”容容哪裡話,此生有你相伴我已足夠,“稍稍安慰了一下花想容,嫪毐轉頭問嬴政道:“公子要找個姑娘嗎,我請客?
”
“姑娘?
”嬴政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随後搖搖頭,“算了,要是讓我老娘知道了隻怕不好,也有損于我的健康向上的公衆形象。
”
天知道這個年代有沒有這個毒那個病,嬴政可不想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是太監身,以這個年代醫療水平要治療那種病,多半是胯下一刀一了百了。
嬴政可不想淪為穿越者中第一做太監的人。
嬴政看了看底下唱曲兒的伶官,“這樣吧,你跟這裡的老闆說說,讓我到那台子上去吼兩嗓子。
”上次聽殘叟和蘭丫兒唱曲,嬴政就有了搞音樂的想法,流行音樂在這個年代絕對是有開天辟地意義的大事,或許能被史書大書特書,到時候嬴政就是樂壇不可能超越的祖師。
這個對于嫪毐倒是小菜一碟。
戲台上彈唱的女子下去,也沒人太過留意。
倒是嬴政一上台就先吼了一句,下面立刻安靜了下來:“雷德森俺的鄉親們,今天我為大家獻歌一曲,希望大家喜歡,歌名叫冬天裡的一把火。
”嬴政用的是混合了港台風格的普通話,詭異的腔調立刻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誰要聽你唱,滾下去。
”下面的客人絲毫不給面子,有人甚至開始丢水果雞蛋。
不理會下面人的吵鬧和指責,嬴政敞開嗓門吼道:“你就是那冬天裡的一把火,熊熊火光溫暖了我的心窩,每次當你悄悄走近我身邊,火光照亮了我……”沒有音樂伴奏,沒有華麗的舞美,隻有一個大嗓門,漸漸的下面的人從輕視嘲笑,變成安靜聆聽,最後竟然跟着嬴政的歌曲學着嬴政的樣子舞動起來。
樓上的管着的窗子陸續被打開,辦事的男男女女紛紛放下正事來聽嬴政唱歌,雖然很多人是不情願的。
“果然如此,”嬴政心中暗喜,“我以龍吟驅動聲帶唱出的歌曲的确有一種讓人着魔的魅力,龍不愧是天地間最美的生物,連它的聲音也是獨一無二。
”
嫪毐信步走到回廊,看着戲台上又唱又跳的嬴政:“這位公子真是讓人大開眼界,有時候竟讓我也進退失據。
”
花想容倚靠在他身邊:“你的這位故人之子當真是個妙人,總讓人有意外的驚喜。
”
“驚喜嗎?
是驚還是喜?
”
花想容一陣語塞,嫪毐笑道:“容容不必介懷,我隻是開個玩笑罷了。
”花想容的臉色雖然緩和了下來,心裡還是有些忐忑。
嫪毐輕搖團扇:“真是個有趣的夜晚,除了我那位故人之子,下面還有一個有趣的人。
”
“哦?
哪裡?
”順着嫪毐手指的方向,花想容看見一個奇怪的女子鬼鬼祟祟出現在人去外圍。
邊兒上一對男女跳得正歡,一個臉上五顔六色的女子打斷他們,指着台上的嬴政道:“你們認識這人嗎?
”
女子的臉實在太吓人,他們不敢撒謊,說今天是第一次見到。
女子瞪了一眼嬴政:“萬人迷?
騙子。
”
大門外,一個冷峻的女子斜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唱得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還挺好聽的。
”
一曲終了,嬴政道深深鞠躬并一聲謝謝,然後靜等衆人的反省,回應他的隻有一片鴉雀無聲。
“接受不了?
還是被震攝住了?
”嬴政做了最壞的打算,之所以禮數做的如此周全,是希望下面的人扔磚頭的時候手下留情。
“好”,不知誰叫了一聲,繼而是雷鳴般的掌聲和歡呼聲,“來一個,來一個……”人們的情緒似乎被完全調動了起來,萬花樓裡首次出現了可以和花想容媲美的熱情。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就得收錢了,”嬴政得意的想。
自己的樂壇處女秀無疑是非常成功的,充分的證明了那樣一句話,音樂是不分國界不分時代的,對往後的發展也有了信心。
笑話,沒看見一個巨星的出場費能抵一個藥廠一年的産值?
賣假藥什麼時候能富可敵國?
嬴政正要下台,萬花樓的老鸨上台攔住他問道:“請問公子高姓大名?
可否留下來作藝?
”
嬴政依舊用那口怪異的腔調說道:“英俊潇灑勝學友,風流倜傥賽德華,伶界奇葩小傑倫是也。
”
不理會觀衆的熱情,嬴政跳下戲台揚長而去,他要留給世人一個潇灑帥氣而神秘的背影,如同驚鴻一瞥,讓自己變成一個傳說一個神話,也就是一個噱頭,為自己以後在樂壇的崛起埋下伏筆。
在場之人目送嬴政離去,心裡反複思忖小傑倫這個名字。
剛走進一條巷子沒幾步,有人一拍嬴政的肩膀,他回頭一看,竟然是魏瑤。
“今晚表現不錯,以後記得保持。
”魏瑤給了嬴政一個贊賞的眼神,然後蹦蹦跳跳的離開,一臉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手上還有各式各樣的錢袋子。
“表現不錯?
保持?
什麼意思?
”突然萬花樓裡傳出抓小偷的驚呼聲,嬴政立刻明白了狀況,趕緊追上去,“喂,你不會一直盯着我,站住你這偷窺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