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那個!
那個女的!
不許動!
給我站那兒!
再走我開槍了啊!
”
首都治安局的特工,槍法是不保準的。
有些人打的準,有些人打的不準。
不光是槍法,他們在能力和态度方面也是參差不齊。
有些人有能力,有些人沒能力;有些人盡職盡責,清正廉潔,有些人以權謀私,中飽私囊。
賈龍就屬于那種有能力,但是會以權謀私,曲意逢迎的類型。
這種人在首都治安局最吃得開,在行動處,賈龍是最受看重的組長之一。
之所以說是“之一”,是因為還有個和他平齊的組長在,那人叫韋虎,和賈龍是同一個類型的人。
不過比起賈龍來,韋虎要更貪,也更壞。
我和他隻打過一次交道,那是在執行抓捕任務的時候。
這人故意放跑了一個革新黨,讓我的人開槍。
我手下的一個士兵比較耿直,想也沒想就開槍了,結果一槍就把那個革新黨給打死了。
在這之後,韋虎就抓住那個兵,說他打死了重要的犯人。
那個兵一臉無辜的說,不是你讓我開槍的嗎?
一臉橫肉的韋虎猙獰的一笑,說,我是讓你鳴槍示警,沒讓你開槍打人。
我知道他是想訛我們,因為我們這邊殺了人,不占理,所以隻能認栽。
我先把韋虎安撫下來,然後召集起弟兄們,把這套路解明給他們聽。
他們一聽,立刻氣炸了,想要幹掉韋虎。
我立刻安撫下弟兄們,告訴他們這事我們已經不占理了,若是把事情鬧大,大家都得玩完。
為今之計,隻有任憑韋虎宰割。
我讓弟兄們湊錢,能湊多少湊多少。
在他們湊錢的時候,我去找韋虎談判。
韋虎套路我們,無非是為了訛錢。
隻要錢給夠了,他自然就不找我們麻煩了。
經過一番讨價還價,他最終要了我們一百塊錢。
底下的兵一共湊了四十一塊五,剩下的五十八塊五都是我掏的。
在拿到錢之後,韋虎裝模作樣的告訴手下的組員,說,既然第七軍團的兄弟們這麼有誠意,那我就冒點風險,把這事壓下去好了!
順帶一提,之前我請客吃豬蹄的那個特工,就是韋虎的手下。
也不知是同性相斥,還是利益上有沖突,賈龍和韋虎的關系非常差,幾乎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
以前我和賈龍一起吃飯的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明說過,隻要有機會,他一定把韋虎和他的手下全作了。
這個一邊舉着槍往小巷裡走,一邊喊叫着的特工,也是韋虎的手下。
我和他一起執行過抓捕任務,記得他的臉,可他顯然是不記得我了。
既然是韋虎的手下,那他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我怕他真開槍,傷到由影或小春,便一個箭步沖上去,一把攬住了還在徑直向前走的小姑娘。
這姑娘有些身手,我才剛動起來,她就有了反應。
但女人就是女人,在力氣上肯定勝不過男人。
而且我早有準備,幾下就制服了她,順便把她的槍繳了。
趁着背對着那特工的時候,我抽出手來,把槍挂上保險,揣進上衣的口袋裡,然後怒斥小姑娘道。
“你沒聽見人家說話啊!
在家使性子也就罷了,在外面還敢使!
人家真開槍怎麼辦?
我就不該慣着你!
給我老實點兒!
”
如果不是怕那特工開槍,或是小姑娘因為腦袋抽瘋回頭開槍,傷到由影和小春,我才不會管這樁閑事。
槍家人講究人命關天,但這也是要看情況的。
人倒在眼前,有救的空間,也有救的能力,那就救。
如果沒有,那還救個屁啊!
除非是自家人或是朋友遭了難,那就必須全力以赴了。
我又不認識這姑娘,雖說有些同情她,但也隻是同情而已。
若是讓我冒着由影和小春被流彈打傷,甚至打死的風險去救她,我是絕對不幹的。
可是就目前的狀況來看,我必須救她。
一方面原因剛才已經說過了,怕小巷裡發生槍戰,傷到由影和小春。
另一方面原因則是怕她被抓了活口,咬出我來。
若是她皿口噴人,說我是她的同夥,就算能解釋清楚,也要費很大一番周折。
好在那特工沒有開槍。
估計是因為穿着軍常服的我把那小姑娘完全擋住,不敢随便開槍。
這打傷個平民百姓,和打傷一個軍官,性質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他失手把我打死,首都治安局絕對不會冒着得罪第七軍團的風險去保他,最後必然會讓他償命。
當然了,這隻是我的想法。
那特工怎麼想,我是不知道的。
不管怎麼說,隻要沒響槍,那就是好事。
現在我已經把小姑娘控制住,隻要她别亂說話,這次危機就算是渡過了。
這姑娘還是很識相的。
她見我有意保她,就乖乖閉上嘴巴,用冷冰冰的視線瞪着我看。
為了以防萬一,我還是對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我又轉頭看向由影和小春,見由影已經将小春摟在懷裡,正小聲對她說着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她正在對小春說,别害怕,有理少爺在,不會有事的。
我輕輕拍了拍姑娘的肩膀,示意她放松,順手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同時另一隻手松開了她的兩隻手腕,然後也把這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帶着她轉過身來,正對着那特工。
那特工自以為已經控制了局面,便收起了槍,牛哄哄的走到我面前,說道。
“把證件都拿出來!
”
“兄弟,我看沒必要吧――”
“誰是你兄弟!
兄弟也是你叫的?
!
”
不等我把話說完,那特工就叫嚷着打斷了我的話。
我的軍銜是少尉,在軍隊裡算是個官兒。
但是在首都治安局,少尉是最低軍銜。
也就是說,哪怕那特工是剛進首都治安局的新人,在軍銜上也和我平級。
當然了,首都治安局的軍銜,軍隊是不認的。
别說是少尉,就算是他們的中将局長來了,我這個少尉都可以不鳥他。
但這樣做會得罪人,隻要腦子不傻,沒人會去得罪首都治安局的人。
你有人有槍,人家也有人有槍。
人家不但有人有槍,而且有特權,還能給你扣帽子,把你和你的家人全抓起來,嚴刑拷打。
現在是首都治安局的人在執行公務,如果我和他産生沖突,理虧的是我。
形勢比人強,所以現在我隻能隐忍。
正當我準備掏出一盒普通價位的煙,塞到那特工手裡的時候,巷口傳來了豬嚎般的笑聲。
“哎呀哎呀哎呀哎呀!
我說今天眼皮怎麼總是跳,原來是有喜事兒啊!
”
我循着笑聲看去,見一個矮粗的壯漢獰笑着向我走來。
他身後跟着幾個特工,其中一人就是吃了我八個豬蹄,又叫了八個打包帶走的混蛋。
就算沒認出他,我也記得韋虎那令人作嘔的聲音和樣貌。
韋虎一出現,我就知道這事不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