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人思想覺悟怎麼這麼低啊!
”羽江皺着眉說道,“我就不明白了,琮魄怎麼會看好你這種自私自利的人!
還敢把我們交給你來保護!
”
媽蛋的!
老子自私自利?
老子要是自私自利,你們的腦袋早就開花了!
老子當初真該隻保築瑛,把這小娘們兒扔到畢錦那裡,讓他好好收拾她!
媽蛋的!
太他娘的氣人了!
“羽江小姐,對于你對我的評價,我不做任何辯解。
但是你必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不是你們的人,和你們也沒關系!
我會幫你們,不是因為我想加入你們那個什麼黨,也不是因為我可憐你們,而是因為司琮魄對我有知遇之恩,又幫過我的忙!
我欠司琮魄的,在這件事之後,就已經還清了!
我不欠你的,也不欠你們那個組織的!
我替你付房租,這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你不要得寸進尺,給――有些話太難聽,我就不說了。
總之你給我記住!
從今天開始!
你要麼聽我的安排!
要麼就給我滾蛋!
愛哪兒去哪兒去!
老子懶得管你!
”
羽江沒想到我會突然強硬起來,雖然我說話時沒發出太大的聲音,但我強硬的語氣還是吓得她打了個激靈。
在這之後,她的強勢神态就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如受驚小兔子那般,戰戰兢兢的神情。
我記得築瑛說過,她倆的性格差不多,都很内向,而且容易害羞。
容易害羞的人,往往膽子比較小,很容易受到驚吓,變得慌亂起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羽江的冰冷與強勢,也是一種僞裝,一種用來保護自己的僞裝。
因為是僞裝,所以一捅就破。
我這還沒真發火呢,她就被吓得原形畢露了。
若是我真發了火,還不得把尿給她吓出來?
“你猜的沒錯。
”
回到築瑛家之後,我把自己的猜測講給築瑛聽。
在這之後,她便苦笑着說出了這句話。
“不過,羽江和我不同,她是以前就這樣。
她小時候因為性格内向,經常受欺負,後來她發現那些表現的很強勢的人就不會受欺負,就開始裝強勢,表情冷酷,還說硬話吓唬人。
久而久之,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剛認識她的時候,我還挺怕她的。
後來我看見她在小巷子裡喂流浪貓,覺得她心腸應該不壞,就試着和她搭話。
等接觸久了,就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了。
”
聽了羽江的過去,我心中的火氣便消掉了一大半。
但我還是覺得很不爽,便對築瑛抱怨說。
“那她也不能說我自私自利啊!
”
“她說的都是氣話,不是認真的。
”築瑛連忙解釋說,“琮魄第一次正式介紹你的時候――我是說在那之後,羽江就和我說,你真了不起,經曆了槍戰,見到了死人,周圍還有拿槍的兵,你還敢去救人。
她覺得你很厲害,很無私,很有思想覺悟,真的。
我覺得……我覺得她是因為對你的期待太高了,結果你沒滿足她的期待,所以她才會非常生氣……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
恨鐵不成鋼?
大概就是那種感覺吧。
她沒有惡意的,真的。
她是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才提出那種要求……”
“那她也不能一上來就管我要錢啊!
”
“要錢……她也不是為自己要的。
其實也不是為組織要的,而是為琮魄要的……對了,我還沒告訴你,羽江她――嗯……這個……”
築瑛露出困擾的表情,仿佛在說,我好像不該把好友的心事講給我家男人聽。
“我知道,羽江喜歡司琮魄。
”
“诶?
”
築瑛剛剛發出驚訝的聲音,就被我一把攬在懷裡,抱了起來。
“所以說,司琮魄最近需要錢?
”
“是組織需要錢。
”築瑛抱緊我,将臉貼在我的兇膛上,然後繼續說道:“臨近年關,組織要搞活動,需要花很多錢。
最近琮魄一直在為這件事發愁,而且我們都知道,琮魄把所有的薪水都上交給了組織,自己一分錢都不留。
組織給他多少錢,他就用多少錢。
這些年來,他可能都沒往家裡寄過錢。
我們也不清楚琮魄家的情況,我聽說他家是普通家庭,而且還結了婚……說起來,這些年他好像也沒回過家,也不知道他家在哪兒。
”
“你們沒問過他嗎?
”
“問過,但他不說。
”
“估計是不想欠你們人情吧。
”我撇了一下嘴,“所以說,你們就不奇怪嗎?
這麼有思想覺悟,又這麼有能力的人,始終就在組長這個位置上坐着。
”
“我不是說過――”
“我知道你們職位有限。
”我打斷了築瑛的話,撫了撫她的頭發,然後說道:“有限歸有限,又不是沒有。
有能力的人就該往上提拔,我就不信,司琮魄上面的人都比他強!
要真是這樣,你們不至于混成現在這副――樣子。
”
我本來想說“德性”的,但這畢竟是我女人所在的組織,不能說的太狠,所以就改口了。
“确實……”
築瑛用臉蛋蹭了蹭我的兇膛,然後擡起頭來看向我。
“那你說,琮魄為什麼得不到提拔啊?
”
“我又不是你們的人,我哪兒知道啊。
”我苦笑道,“不過,我倒是可以猜猜。
我一個朋友和我說過一段話,就是說,政治清明的時候,有能力的人坐在高位上,沒有能力的人坐在低位上,這是秩序。
那咱們反過來想,現在有能力的人沒坐在高位上,反倒是坐在低位上,你說這是為什麼?
”
“當然是因為政治不清――”
話還沒說完,築瑛就捂住了嘴巴,一臉驚愕。
“這可不是我說的哦。
”我伸出手指,輕輕點了點築瑛的額頭:“人都是有欲望的。
就算是司琮魄那種人,也是有欲望的。
隻不過這家夥心系天下,他的欲望就是讓天下人過上好日子,所以看起來才清高。
但他這種人,畢竟是少數,準确說是極少數。
我長這麼大,就見過他這麼一個,到現在都覺得稀奇。
還是那句話,如果你們上面那些人,都是比司琮魄還高風亮節,還有能力的人,你們這個組織絕對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咱們再換一種思路,你想啊,假如司琮魄不把他的錢交上去,就用他的錢,用他的能力去養他的組,發展他的組,他會把這個組發展成什麼樣?
唉,我對司琮魄的能力沒有多大了解,但我确信,如果給他六年的時間,讓他去發展這個組,六年之後,他至少能拉起五六百人的隊伍。
可是現在呢?
他被圈在這麼一個組裡,錢都交上去了,人還得聽上面的話,上面讓幹啥就得幹啥,然後六年下來,一個組還是一個組,還是那麼幾個人,窮的叮當響。
這事兒要是放在社會上,不說别的,就說放在軍隊裡,你會有什麼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