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
”葉赫氏扶上四爺的肩膀,嬌嬌軟軟地喊了一句。
四爺隻覺得心底那團火被她這一喊和一撫給撩撥起來了。
葉赫氏見四爺沒有出言反對,果真就坐到了四爺的身側。
武氏與耿氏對視了一眼,俱都低下頭看别處。
待年氏換好衣服回來,卻發現葉赫氏居然坐在四爺身邊,似乎還在與四爺低語。
看着她那一副嬌弱妩媚的樣子,年氏心裡氣得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從四爺身邊扯開去,隻得硬生生地忍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葉格格好生無禮,這位置應該是側福晉的吧。
”年氏到底沒忍住,出言說道。
葉赫氏見年氏出來挑釁,于是一臉委屈地對着四爺道:“爺,妾身還是坐到那邊去吧,不然還真要引起衆姐妹的不滿了。
”
雖然武氏和耿氏都沒有說什麼,但是眼看着葉赫氏坐在四爺身側,心裡俱都是不舒服的。
“這個位置本就空着,你坐在這裡也并無不可。
今天是家宴,用不着講究那麼多。
”四爺道。
年氏見四爺盡然出言維護她,心裡更是不滿,嘟着嘴道:“側福晉呢,好像出去多時了?
”
福晉見年氏不依不饒,說道:“怎麼從不見你去看看側福晉,現在盡然一口一個側福晉。
”
蘭琴這時已經與宋氏和崔娘走到了門口,剛好聽見福晉的話,便接口道:“福晉不知何事,喚妾身?
”
當她看見葉赫氏坐在四爺身側,而四爺居然也一副安之泰然的樣子,心裡一沉,與宋氏走回自己的位置,施施然坐下了。
“本福晉剛才是問年格格話,與側福晉無關。
”福晉道。
“怎麼了,怎麼去了那麼久?
”四爺放開葉赫氏的手,問向蘭琴道。
蘭琴略略停頓了一會兒,便擡眼與四爺的目光對上道:“妾身隻是覺得肚子裡略有些不舒服,讓宋姐姐陪着我多走了一會兒。
”
四爺見沒什麼事情,這才放心下來。
一旁的葉赫氏盡然覺得自從蘭琴走進這屋子,四爺對自己的那份在意便減弱了幾分,此刻盡然全然不顧及自己似得了。
“我看今日就到這裡吧。
側福晉身上重,早點回去吧。
”四爺見蘭琴臉色看起來并不是很好,便關心地說道。
就在這時,突然從那邊小桌上傳來一聲叫聲,盡然是周嬷嬷的聲音:“主子,五格格好像有點不好呀!
”
這一聲喊得突然,蘭琴一聽到,心裡便是一疙瘩,連忙站起來,欲要去看烏西哈。
四爺已經一個箭步沖了過去。
給小孩子們擺的那一桌就在正屋的右捎間裡。
福晉也跟着起身,其他人俱都站了起來,都往右捎間裡去。
蘭琴雖然懷着身子,但還是僅次于四爺跟着進去了。
“怎麼回事?
”四爺嚴厲地看着周嬷嬷道。
在座的幾個孩子都有點吓着了,俱都一臉焦急地看着烏西哈。
蘭琴見烏西哈滿臉通紅,小手不自覺地在脖子那裡抓。
“格格好像噎着了,老奴給她順背了,卻不管用。
”周嬷嬷已經吓得哭起來了。
如果五格格有什麼,她首先就不用活命了。
“把孩子給我!
”蘭琴一把撲過去,也不管自己的身子。
“你當心!
”四爺見蘭琴不管不顧的樣子,立刻一把拉住了她的一個胳膊,這才免得她的腹部沒有撞到。
周莫莫見蘭琴神情從來沒有這般淩厲,連忙将孩子遞給蘭琴。
“給我,你如何抱得了她?
”四爺眼見着蘭琴不管不顧地想要将烏西哈倒過來,便喊到。
“再不救她,隻怕就救不回來了。
爺,按照我說的做!
先将烏西哈俯仰在你的膝蓋上,然後開始拍她的後背,要快!
”蘭琴急得哭喊到。
她自己肚子太大,根本做不到,隻好這樣對四爺道。
“要不要趕緊讓吳大夫過來呢?
”這時,福晉連忙說道。
“來不及了,四爺,快按妾身所說的去做。
烏西哈是喉嚨裡卡着食物裡,再不處理,就來不及了。
”蘭琴急忙道。
四爺看着蘭琴一臉焦急,連忙将烏西哈按照蘭琴所說的那樣俯仰在自己的膝蓋上,然後開始拍她的後背。
烏西哈的臉憋得通紅,因為不能呼吸,臉上的表情已經是十分難受的樣子裡。
蘭琴急忙幫着四爺開始拍孩子的後背,一下一下地拍着。
衆人看着這一副情形,頓時神态各異。
幾個孩子俱都吓得開始哭了。
“别哭了,烏西哈一定會沒事的,你們哭什麼?
”蘭琴隻覺得一陣煩躁,幾個孩子哭起來,讓她心情更加煩躁,邊忍不住出言呵斥道。
四爺仍舊一下下地拍着烏西哈的後背,可是孩子仍舊不能發聲。
“這樣到底行不行啊,還不如等大夫來吧。
”福晉又這樣說道。
“不要說了,還是讓這樣給拍背吧。
”宋氏焦急地說。
約莫拍了好幾分鐘,烏西哈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嘴裡吐出了一個半頭的原子。
原來她是在吃肉丸子的時候,那一半丸子沒有嚼就滑入了她的咽喉,堵住了嗓子眼。
“好了,好了!
”周莫莫見烏西哈哭出來了,就知道是沒事了。
蘭琴立刻将烏西哈抱在懷裡,哄着道:“沒事了,沒事了!
”
就在剛剛烏西哈不能呼吸的那個時刻,蘭琴突然好害怕,好害怕失去這個女兒,直到親眼看見孩子哭起來,才知道終于及時地救回了孩子,如果再遲個幾分鐘,說不定就永遠地失去了烏西哈了。
“周莫莫,你是如何照料五格格的?
來人,拖出去杖斃!
這樣不得力的奴才,留着何用?
”四爺怒聲道。
外面早就站着等待吩咐的小厮,見四爺這樣吩咐,立刻走進來,欲要拖住周莫莫,但見她掙脫開他們的鉗制,撲通一聲跪在蘭琴腳下求饒道:“側福晉饒命,老奴也照料了五格格一年了,求您看在老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饒了奴才吧。
”
衆人站在那裡,沒有人替她求情。
剛才如果不是蘭琴及時處置,烏西哈或許真的就會憋死了。
這樣不盡興的奶娘,被四爺打死也是說得過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