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娘将被子抱進南小院的時候,終于松了一口氣。
瞧着主子的樣子,這床被子應該是很緊要的了。
“崔娘,可找到了?
”蘭琴其實就站在院子裡曬太陽,一見有人走入門來,便立刻下意識地就問道。
蘭琴其實一直就守在屋門口,她擔心福晉已經派人取走了那套被褥,可是想想自從四爺和福晉從宮裡頭回來,就立刻将三阿哥搬出去了,那屋子也立刻被人封了,應該不會有人再進去。
“主子,在洗衣屋那邊找到了,總算去得及時,不然再晚一步,可就被扔進水裡了。
”崔娘這才松懈下來,抱着那一床被褥走到了蘭琴眼前。
看着崔娘手裡的被子,蘭琴突然有了一種笃定的安甯了。
“走,去前院。
”蘭琴說道。
“主子,咱要不要先檢查一下,再說剛回來,您還沒有用膳呢!
”一旁的念雪見蘭琴回來後就一直在院子裡踱步,他們勸也勸不進屋。
此時見事情終于有了新的轉機,便擔心蘭琴的身子,想讓她進屋暖暖。
“不行,得趕緊去。
不然福晉會說我們将這被褥抱進了南小院,又可以動手腳陷害她。
”蘭琴急忙道。
“那事不宜遲,念雪,你趕緊進屋把主子的手爐拿着,再叫上惜茶,一塊扶着主子去吧。
”崔娘又道,“奴婢先去了,就當奴婢沒回來,直接去主子爺那裡。
”
“去吧,該如何說,你應該知道了!
”蘭琴心裡又升起一股子自信,她相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讓司畫去通知宋姐姐,她期盼依舊的就是看到福晉得到應有的懲罰。
藍琦去喊耿姐姐,還有那個尹氏。
”蘭琴對念雪道。
崔娘已經出去了,念雪按照蘭琴的吩咐一一讓她們去了才和惜茶扶着蘭琴出了南小院,往正院去了。
崔娘走到前院時,趙全正在門口和收門的小柱子說話,瞧見崔娘抱着一床被褥枕頭的過來,冷笑一聲,“主子爺吩咐過了,南小院的一切奴婢不準再擅自出來,崔姑姑怎麼明知故犯呢!
”
“快去通報主子爺,我們主子找到了重要的鈴蘭花的證據。
”崔娘到底不敢不經通報就闖進去。
趙全心裡可不願意去通報,但是又怕被蘇培盛瞧見,隻好陰陽怪氣地嗯了一聲。
此時,四爺正坐在屋子裡,看着要進府來拜會他的各地的官員名單。
其實他也看不進去,腦子裡仍舊想的是三阿哥中毒的事情。
他不相信蘭琴會有謀害三阿哥的念頭,但是他又沒法決絕地一味相信蘭琴,因為他是四貝勒府的主人,做認識事情都要講究證據和平衡。
福晉然到真的才是操控這一切的主謀者嗎?
“主子爺,南小院崔娘求見,說是側福晉已經找到了關系鈴蘭花秘密的關鍵證據了!
”蘇培盛在門口欠了欠身說。
他作為伺候了四爺十幾年的老人,自然明白四爺的苦衷,要不是顧念着烏拉那拉家族在朝廷的地位,顧念着皇帝的指婚,顧念着結發夫妻之情。
他也不必這樣糾結,鈕側福晉也真是有福氣,能得爺的心,雖然不是正妻,但是除了那個名分,哪一樣比福晉差了?
四爺微微驚愕地擡頭看着蘇培盛,思忖了一會兒便道:“讓她進來吧。
”
崔娘被帶到了四爺書房裡,隻見她仍舊抱着被褥枕頭,便皺了皺道:“這是什麼,你所說的證據就是這床被褥?
”
崔娘抱着被褥給四爺行了禮,說道:“正是,這些被褥枕頭是三阿哥在尹氏那邊所用。
我們主子說,這上面應該能查到鈴蘭花花粉。
這床被褥被送到洗衣房差點洗掉,奴婢及時趕到才抱了出來,奴婢不敢耽擱,一路就抱到主子爺這裡。
主子說,請主子爺立刻讓人檢查上面是否有那個鈴蘭花花粉。
”
四爺聽後,便聽到外面有請安的聲音,乃是蘭琴與宋氏她們到了。
蘭琴走到四爺書房門口,便看見崔娘正站在四爺跟前。
“進來,坐下吧!
”四爺溫言道。
蘭琴與宋氏等一起進去依着位份坐了。
“琴兒,你說這被褥上有鈴蘭花花粉?
”四爺問道。
“有與沒有,請來吳有才檢查一下吧。
”蘭琴特地看了看尹氏,未見絲豪疑惑。
“這被褥乃是福晉送給三阿哥的吧!
”四爺似問非問道。
“正是,這是福晉特地在三阿哥住到妾身那邊時贈送的。
妾身便一直給三阿哥用着!
”尹氏起身道。
“既然涉及福晉,那還是請福晉來吧!
”四爺道。
不過須臾,福晉便扶着靈秀的手來了,衆人依舊見了禮。
福晉一進門就瞥見了崔娘手裡的東西。
她露出一副驚訝的表情道:“那是何物?
”
“福晉近身看看?
”四爺看着福晉道。
“哦,本福晉記起來了,那不是我送于三阿哥的被褥麼?
怎麼了?
抱來這裡做什麼?
”福晉依舊穩重地淡笑道。
蘭琴着實佩服起福晉臨于泰山而不崩的涵養了,隻可惜沒有用在正道。
“福晉坐吧。
吳有才來了麼?
”四爺也不說破,一切等吳有才檢查清楚了再說。
“不知爺喚妾身來此是為什麼?
已經查到了什麼嗎?
”福晉見一時氣氛尴尬便問道。
“福晉,側福晉說,那床被褥上極有可能有鈴蘭花花粉。
不知福晉如何說?
”四爺的語氣依舊平靜。
“是嗎?
崔娘從哪裡尋得這套被褥?
爺不是已經封了那屋子?
”福晉略略露出一絲驚訝道,“爺問這話莫不是以為這被褥上的鈴蘭花是妾身放上去的?
妾身乃三阿哥的嫡母,大阿哥已經不在了,妾身将每一個庶子都當做妾身的孩子,怎麼會去害他們!
”
福晉這番話說的無比的情深意切,如果是以前的蘭琴,肯定會相信她的确不會的。
四爺仿佛也有感觸,溫聲道:“還沒有檢查,這上面到底有沒有有鈴蘭花花粉賞未可知。
福晉不必過于激動。
”
宋氏聽到四爺這般說,擔憂地看了蘭琴一眼:四爺對福晉依舊有結發之情,隻怕是沒有直接證據是很難定她的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