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奴才有罪,請皇上責罰!
”蘇培盛噗通一聲跪在了四爺面前。
“你有什麼罪!
”四爺看了一眼跪在禦案一旁的蘇培盛道。
“奴才去了長春宮,忍不住對熹妃娘娘說了皇上的苦心。
奴才實在看不下去了,皇上和娘娘明明互相惦記着對方,卻要憑空生出這麼多事來。
奴才不能為皇上分憂,隻能厚着臉皮去跟熹妃娘娘說一說皇上的用意。
希望娘娘不要誤會了皇上。
”蘇培盛低着頭道。
四爺睨了蘇培盛一眼,沒有做聲,但是也沒發脾氣。
“皇上,奴才瞧着熹妃娘娘的神色看,娘娘她的心意有些難測呀!
”蘇培盛擡頭看了一眼四爺,擔憂地道,“雖然她對奴才還是很和氣,但是奴才能感覺到熹妃娘娘以往身上那股子活力和熱情已經沒有了。
”
四爺這才停住了手裡的筆,問道:“熹妃怎麼說的?
”
蘇培盛立刻将心底盤旋了很久的那番話醞釀了一番後,連忙低頭道:“娘娘說,皇上的一片心意雖然是為了她,可是她與皇上相濡以沫十餘載了,并不希望皇上為了她,這般大費周章。
皇上,奴才覺得娘娘隻不過是因為太愛皇上了,所以才在四貝子那件事上受了委屈,這才……”
四爺突然眉頭間一跳,心裡有些莫名的緊張。
在聽到蘇培盛說蘭琴的的心思沒有以前那般了後,他的心仿佛沉到了數九寒天的冰水下面……
蘇培盛擡頭小心翼翼地看四爺的反應,隻見四爺似乎出神了,隻看着禦案上面的九龍戲珠的筆洗筒發呆。
“皇上!
皇上!
”蘇培盛喚了幾句道。
突然,外面傳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憑空閃起了一道驚雷。
巨大的雷聲似乎從天邊傳了過來。
“怪不得天氣這麼熱,下雨了!
”四爺突然從意想中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自己手邊的奏折,眉頭一蹙,站了起來。
“皇上,您這是要?
”蘇培盛見四爺直接從禦案中走出來,然後便往外走去。
“長春宮。
”四爺道。
“皇上,外面打着雷呢。
這樣的天氣不适合在外面行走。
您……”蘇培盛還沒有說完,四爺的人影已經飄到了外面去了。
“皇上,皇上……”蘇培盛驚呼道。
“去拿你的蓑衣來給朕!
”四爺站在養心殿的門口,望着外面滂沱大雨道。
蘇培盛更不理解了,但看着四爺的側顔,他突然明白了,連忙小跑着去養心殿後面的值班房去拿自己的蓑衣。
不一會兒,隻見一個披着太監蓑衣的人影從養心殿出去了,後面什麼人也沒有。
原來在這深宮裡,各種人的服飾以及相配套的用品都是有各自的特色的。
比如太監穿的宮服俱都是靛藍色的,根據品級的不同,各人頭頂上的帽子的花紋,以及衣服上的花紋全都不一樣。
這個人一路往長春宮去了。
沒有人注意到他,因為這樣的天氣,沒有人會出來,除非迫不得已的事情。
可是在這個臨近中午的時刻,各宮的主子們都準備用膳了,宮女太監們隻怕也已經提好了膳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