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流言出現得有點奇怪,像是突然之間就出現的。
本貝勒爺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散播的流言?
”四爺從一開始就不相信什麼必須娶一個五格中帶水的女子就能感動上蒼這種鬼話。
除了堪星望天這種西洋傳過來的學說外,他壓根都不相信任何命運鬼神之說。
佟佳格爾真摸了一把自己短短的胡須,雙眼眯縫了一下,說道:“要不派人去查查,看看這流言到底是如何興起的?
”衆人聽他倆這般說,也都有點摸不着頭腦了,也有人仍舊支持順應老百姓所希望的那樣去做,或許真的能夠感動上蒼降下甘霖。
四爺看這樣讨論下去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讓衆人這幾日,在祭天大典之前回家休息休息,以養足精神對抗幾日之後的祭天大典。
祭天大典可不是件輕松的事兒,他們所有的人和禮部的人一起準備祭祀的所有祭品和禮儀活動的安排,而且所有人都要在豔陽下忍着酷暑站幾個時辰,身子不好的,恐怕都撐不到大典結束。
待到過了未時,四爺和蘇培盛一同乘着馬車離宮,往四貝勒爺府裡奔去。
因為四爺并沒有令人回來傳話,故此府裡的女人們都不知道四爺馬上就要回來了。
幾個格格用了晚膳,就到小花園裡涼亭裡乘涼,或者也是為了說說話,畢竟四爺不在府裡,誰也不用惦記誰能被四爺寵幸,這個時候她們反而能和平相處一下,在一起要麼互相互相譏諷一下,要麼互相誇贊,反正總是個樂子,總比一個人悶在自己院子裡強。
蘭琴拗不過耿氏的邀約,這日用過晚膳後,也來到了小花園裡的涼亭内,隻見宋氏和汪氏已經到了。
他們四人互相見過禮後,紛紛圍着涼亭内的石桌坐了下來。
幾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閑聊,最終還是聊到了最近那個突然而起的流言上。
正在這時,李氏和武氏也走了過來,見涼亭裡已經坐了四個人,便嬌笑着說:“今日都來這裡了,本福晉也來湊個熱鬧!
”
四人站起來,對着已經擡階而上的李氏福了一禮,又對她身後的武氏行了平禮。
李氏和武氏坐下後,李氏道:“剛才聽到妹妹們好像在談論最近京城裡的那個所謂迎娶五格中都帶水的女子的流言麼?
”
汪氏回道:“正是,不知是否要皇上真的娶一個這樣的女子,才能降下雨來。
”
武氏接過話題說:“荒唐,妾身覺得這種流言蜚語麼要相信,皇上乃萬金之軀,如若所謂的五格帶水的女子若是個賤民呢,然道皇上要娶這樣一個賤民為娘娘?
”
武氏的話引得衆人一陣沉默,“你說呢,鈕格格?
”武氏問道。
“我聽說是讓祭天大典的主祭迎娶,并非一定是皇上吧。
”蘭琴一聽到這個流言的時候,之覺得這古人還真是迷信,但是傳起來的速度卻令蘭琴為之不解,感覺這場流言來得太快,快得每個人都差不多知曉。
“鈕格格所言甚對,實話告訴你們吧,這次的祭天大典由四爺代皇上主持!
”李氏彈了彈手指甲,不緊不慢地抛出了這句話。
這下,所有在座的人都驚訝地說不出話了,她們從未對那則流言過多思慮,因為那是流言,與他們無關,可是現在無疑是與他們的恩寵直接有了關系,如何能叫他們不心驚呢!
“即便是四爺,迎娶女子都是要皇上和德妃娘娘指派吧,如今為了一則莫須有的流言就讓爺娶一個不知底細的女子進門,是不是有些草率和荒唐了?
”說話的是宋氏,她一直到現在都沉默地聽着她們幾個叽叽喳喳,自己則拿着一個繡棚在宮燈照射下有一針沒一針地刺繡着。
“宋姐姐說的極是!
而且這五格都帶水的女子也不是說找就找得到的,即便找到了,也還得配得起皇家!
”汪氏附和道。
“各位姐姐妹妹說得可真有道理,顔玉我今天是大開眼界了。
有人為了不讓姐夫的恩寵分淡出去,既然不顧社稷的安危和老百姓的死活,真個叫人覺得可怕!
”顔玉扶着福晉突然從涼亭的後面的灌木叢的一端走了出來。
衆人剛才都聚精會神地讨論着這件事,誰也不曾留意福晉和顔玉是何時到來的。
衆人立刻起身,對福晉盈盈福了一禮,齊聲道:“奴婢恭賀福晉金安!
”
看着一排人都對“自己”行禮,顔玉真的有點飄飄然了,雖然她知道她們此刻給的是福晉姐姐行的禮,但顔玉内心總覺得自己将來會有朝一日取代姐姐在這府裡頭的位置。
“顔玉,不可胡說,各位妹妹皆都是心善之人,怎麼會不希望朝廷社稷和黎民百姓安康呢!
”福晉斥責地說了顔玉幾句,後者再不敢造次,立刻将閉緊了嘴巴。
“其實這次祭天大典正是四爺,如果他能娶掉五格中都命中帶水的女子,對大旱有所幫助,我等也應該理解爺的一片為大局着想的心意。
”福晉走到李氏對面的位置上坐了下去。
“隻是這五格中都帶水的女子隻怕不好尋,而且還要要适婚配的女子。
”耿氏又将自己的擔憂說了出來。
福晉似乎正在等這句話,她接過話,立刻說道:“此女并不難找,顔玉就是五格中皆都帶水的。
”福晉自始自終都帶着一股勢在必得的笑意。
衆人這回比聽到主祭是四爺更為吃驚和意外,他們完全沒想不到這顔玉居然是五格帶水之人。
蘭琴看着他們,心裡卻已經有了主意,因為她是個徹頭徹尾的唯物論者,什麼老天主祭大人迎娶五格中全帶着水的女子,簡直就是荒謬至極。
“福晉妹妹何等金貴之軀,如今甘心為妾麼!
”李氏盯着顔玉的眼睛問道。
隻見顔玉毫不示弱地會瞪道:“四貝勒爺貴為皇子,能嫁于他,實在是顔玉此生最大的幸事,所以根本不在乎身份,隻求能解除了姐夫心中的煩勞,能連忙蒼生未知活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