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子聽完,臉色沉靜了好久。
他什麼也沒說,隻是靜靜的走到神女像的下方,仰視着神女像。
他站在那裡,果真看見神女像的眼角處流了一串的皿淚,看着觸目動心。
半晌,才聽他冷笑一聲,雙眼冷厲看着小萌:“田姑娘,你說這世上當真有這麼巧的事情麼?
你的香剛奉上,神女就開始流出皿淚。
神女娘娘又是想告訴我們什麼呢,我想你心裡是最清楚不過的。
”他把視線移向蘇煜哲,口氣帶着勸告:“三哥,所幸你與這個女人已經和離,她的事情現在也與你無關。
神女已經給出了預示,皇弟我定然是要把她拿下,然後交給父皇,讓滿朝文武來對她進行審判的
,她是生是死,不是你說了算,也不是我說了算,說白點,她的命掌握在大家的手裡,大家想要她生她就生,想要她死,你我也是阻止不了的。
還請三哥能想開,以大局為重。
”
話落,五皇子對着後頭招手:“把田姑娘帶回皇宮,交由父皇處置。
”黑紗女子往前一步,她走到五皇子的跟前,對着五皇子微微行禮:“五殿下,即然是神女給的預示,自然應該在神女殿處置了為好,如此也能讓神女娘娘看看,對于她所預警之人我們已經采取了處置,
她心中定能放心繼續佑我百姓安康。
”
五皇子看着眼前的女子,渾身上下都是黑乎乎的一片,什麼也看不見。
看着她眉心攏起:“你是誰?
”“我是誰并不重要,五殿下隻要記得民女也是大蘇朝的子民就可以。
今天的事情,是神女娘娘給的預警,如果我們不處置田小萌,誰知道神女娘娘會給我們帶來什麼樣的處罰,這個後果我想我們都給不
起。
”黑紗女子并不想讓五皇子把小萌帶走。
聽她的口氣,當然是小萌能現在死在這裡最好。
“是啊,不處置她神女娘娘說不定會生氣的,萬一神女娘娘生氣,這後果可是不堪設想,殿下,不過是個妖女,何必麻煩皇上,依我們看,不如就在這裡把她處置了,如此也能讓神女娘娘放心是不是。
”
五皇子沒有來得及思索,就見百姓咦的一聲:“咦,神女娘娘的皿淚不見了,她的眼角又恢複了那可愛可親的樣子。
”
“是啊,真的是。
”
“神女娘娘顯靈了啊,神女娘娘顯靈了,神女娘娘同意我們處置眼前的妖女了。
”
“神女娘娘顯靈了啊,神女娘娘顯靈了啊。
”
百姓們歡呼一片。
主持雙手合十的站在一旁開始解說:“殿下,這位施主一說完處置這位田姑娘,神女娘娘的皿淚立即就不見了,這說明什麼殿下應該清楚吧。
說明神女娘娘是真顯靈了,也說明這個田姑娘的确是個妖女
,不處置她神女娘娘心都不安。
”
“何大人,你怎麼看?
”五皇子視線冰冷看着田小萌,視線輕移移到何其有的身上,輕輕的發問。
何其有身子一震,直呼命苦。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這些個稀奇古怪的事情都讓他給遇上了。
現在更要命,五殿下直接問他如何處置三殿下的前王妃,這是個好差事嗎?
明顯不是。
他的腳步上前一步,瘦瘦的身子在這人群中特别的不起眼。
雙手抱拳,輕咳數聲:“五殿下,下官以為今天這事猶為古怪,還是要上報視聽才行。
”
做官做到他這個位置也是難,京兆官一職,聽着是個好差,官品也不小,就有有一點不好,在這貴人遍京城的地方,容易得罪人。
一不小心得罪了哪個貴人,都不曉得是怎麼死的。
處在公平公正的位子上,他覺得還是上報視聽最為妥當。
不管妥不妥,總是聖人決定的,誰敢說什麼。
五皇子不悅的皺起眉,膽小的廢物,他想聽的是這個嗎。
他想聽的是别的。
何其有第一時間接受到了五皇子身體不悅的冷氣,硬着頭皮繼續開口:“殿下,這個女人就算是妖女,可她肚子裡現在懷有皇室的皿脈,就憑她懷着皇室皿脈的這一點,就不能讓她死在這裡啊,萬一皇
上追究起來,下官可是擔不住。
”
何其有為人平時就精明,關健時刻想到的自然是如何保住自己的官職。
五皇子的臉色這才好些。
“何大人說得沒錯,田姑娘現在懷有我三哥的孩子,是皇室的皿脈,更是我父皇的頭一個皇長孫,這件事情不能草率處置。
”說實在的,打從心裡他不是很想田小萌現在死。
他覺得,現在就讓田小萌死,有些太便宜她了。
黑紗女人突然間笑了。
笑聲暗啞難聽,聽着就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妪,聽的人不是很舒服。
“五殿下,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黑紗女人像是聽到了件極大的笑話,她語氣嘲諷:“你說她肚子裡懷的是皇室的皿脈?
我就想問問王爺以及田姑娘,田姑娘你當真能确定你肚子裡的孩子是王爺的嗎?
民女怎麼聽說,田姑娘與王爺早在琉璃國的時候就已經和離了。
王爺與田姑娘和離後,就回了京城,算算他們和離的時間到現在都有四個多月了吧,我怎麼看着田姑娘的肚子還沒有四個月的樣子,田姑娘
,我很好奇,你肚子裡的孩子當真是王爺的嗎?
别為了保命,随便懷上一個男人的孩子就說是大蘇皇的皇脈。
”
如果說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沒有讓小萌的心緒發生變化,此刻,對方的這番話卻是惹惱了她。
她眯起雙眼再次打量起對面的女人,對方的腰姿纖細,且談吐不俗,句句話隻為置她于死地。
這樣的一個女人,要麼說本身就是能力不俗,所以才能當衆慢條斯理的一條一條的煽動着百姓的情緒。
要麼就是背後立着一個高人指點着這一切。
“天啊,這也太不要臉了吧,懷着野男人的孩子,堂而惶之的說是王爺的孩子,說是皇家的子孫。
”算着上好棉衣中年婦人吃驚的出聲。
“我聽說,這王爺與這姑娘成親三年了,三年前都沒有懷孕,好巧不巧的,與王爺剛和離就懷孕了,當真是巧呢。
”黑紗女子吃吃的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