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護士小姐,我真的不用再另外付你錢嗎?
”辛依忍不住,又問了次。
這問題已經問了不下三遍了,可她就是不放心。
“不用。
”護士脾氣非常好,帶着笑容耐心的回答着。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哈。
”辛依開吃,不會為難自己的胃。
辛依媽媽打小就告訴她,再怎麼樣,一定要填飽肚子,再難吃的東西都要吃一點,胃生病是很難治療的。
辛依不停的看着母親,在專人照顧下,母親吃了點東西。
這讓辛依很高興,那邊護士放下碗,辛依立馬就問:
“再一點點吧,再一點點好不好?
”
護士笑道:“辛依小姐,你媽媽輸了營養液,身體更容易吸收。
”
目前病人的各大器官都被感染,胃的功能急劇直下,還是挂水才是最有用的。
陸增離開醫院之前去見了醫生,林醫生也在場,了解了辛依目前的情況,這些自然是要哦上報給唐爺的。
醫生搖頭,向來癌症最快捷有效的方法就是手術切除,可病人癌變,病毒全身擴散,沒法兒手術。
效果最好的藥也隻是把命拖着,要不是今天開始用藥,大概病人的期限就在這兩天。
不過用藥了,可能……看情況吧,有轉機也說不定。
陸增回了騰飛,索河、莞城等人不出意外的都在。
這幾人是頂着騰飛高管的頭銜在公司插科打诨了多年,與其說是騰飛的職工,不如說是唐晉騰的保镖來得真切。
唐晉騰從辦公室出來,外面天已經暗了。
“爺……”陸增上前,“盛世建築總經理約的時間是六點半。
”
這意思是差不多了。
“盛世?
”唐晉騰微頓,顯然是腦中沒有對得上号的人物出現。
“您之前看了那家公司遞上來的建築方案,他們總經理叫簡耀民。
”陸增趕緊給出聲道。
唐晉騰想起來了,忽然側目看向陸增:“她呢?
”
陸增鞠着笑迎着老闆的目光,眼裡帶着疑問,爺問誰?
“辛依小姐。
”莞城壓低聲音道。
陸增後一刻明白過來,立馬道:“辛依小姐在醫院陪她母親,我就先離開了。
”
唐晉騰面色不好看,陸增這眼下才反應過來,唐爺是要他跟着那姑娘,過來時候把人順帶給帶來。
趕緊再道:“辛依小姐很高興,不停的念叨着說謝謝唐爺您。
”
天地良心,這是善意的謊言。
唐晉騰目光在陸增臉上掃了下,撤開,大步進了電梯。
高興了不停的道謝,唐晉騰能想象出辛依歡喜的樣子,倒是她的作風。
一行人出了大樓,陸增把車開過來,問:“爺,去哪?
”
盛世的簡耀民前一星期就預約了,那時候唐爺點頭應了的,陸增等着後面那位爺的回應,車子已經發動了。
“醫院。
”唐晉騰道,過去聽聽那小畜生當面道謝。
陸增忍不住回頭看着唐晉騰,“爺……”
唐晉騰目光冷冷射過去,聽不懂人話了還?
陸增立馬開車出發:“是。
”
其實陸增那心在想,唐爺這麼巴巴兒的趕去醫院,圖啥呢?
難不成爺還稀罕那姑娘的感激?
不會吧。
大抵唐晉騰自己都沒深一分想這裡頭的原因,想着能過去,那就過去趟吧。
那小畜生在他跟前不總是眼淚汪汪的,挺難見到她高興的小樣兒。
陸增那車已經到了醫院外,索河的電話過來,索河跟莞城已經到了預約的地點,這是問陸增他們人在哪呢。
陸增回頭看唐爺,問唐爺的意思。
唐晉騰擺手,那意思是今天的事情推了。
陸增點頭,讓索河他們倆想幹嘛幹嘛去,不用理會簡耀民,說完就挂了,也沒有多解釋一句。
那邊索河看着挂斷的通話,回頭看莞城:“去喝一杯還是去爺那邊?
”
“裡頭人呢?
”莞城指指裡頭預約的。
原以為唐爺是要過來這裡,他們都是照着行程走的,哪知道唐爺半道上改了方向。
“不管。
”索河攤手,這都是唐爺的意思。
“去爺那邊吧。
”莞城可沒索河膽兒肥,爺沒回住處之前還是緊跟着比較好,這危險都是提前預估不到的。
索河聳肩,就知道是這結果。
陸增車子停在醫院外的停車場,問道:“爺,是讓辛依小姐出來,還是……”
唐晉騰沒出聲,陸增頓了下,識趣道:“我去請辛依小姐出來。
”
陸增話落後直接下車了,那位大老爺不願意出聲兒的時候,你也不能說人家端着架子,那位爺就是那德行。
陸增跟了他十幾年了,這點還是能理解的。
陸增出現在病房外的時候辛依還在畫畫,護士輕輕拍了下辛依,低低說了句有人找她,辛依看到陸增在門口時候吓了老大一跳,猛地回頭看病床上的媽媽。
還好還好,媽媽并沒有睜眼。
辛依趕緊放下畫夾,輕輕的走出門去,邊打手勢讓陸增别出聲。
要是讓媽媽看到陸增,她該怎麼解釋陸增的身份?
關上病房的門,辛依問:“你怎麼來了?
”
“爺在外面,你現在方便去見他嗎?
”陸增對辛依說話開始客氣了,畢竟她現在可不同了。
辛依回頭看看房門,然後點頭,“他在外面呀。
”
辛依不知道唐晉騰現在過來幹什麼,不過還是跟着陸增出去了。
陸增一路上不忘記叮囑辛依:
“我們爺其實是挺容易溝通的人,你隻要順着他的脾氣來,保管你提什麼樣的要求,他都會答應。
”
“哦……”
辛依低低的應着,反正今天,隻要他不是來要她跟他那什麼的,她都會順着他。
辛依忽然問了句不找邊際的話:
“礙,陸增,為什麼你要叫他唐爺?
你們老闆多大了呀?
”好像是不小了,但還沒有到“爺”的年紀吧。
“這……”陸增一時間還真不好解釋,在京城,大家都是這麼叫的,不論生意場的還是官場上的,甚至唐爺的戰友,都這麼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