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好嗎?
胃裡都吐幹淨了。
”棋曜輕輕推着十七的頭,十七睜開眼,棋曜看她臉色是在難看,心疼得緊。
“後面兩個月就别出門了,好嗎?
看你這臉色……”棋曜那臉子,愁得就跟吞了苦膽似地,這怎麼得了啊。
十七接過胡蘿蔔汁兒,喝了口,“真難喝。
”
棋曜又接過手嘗了口,“還好啊,很甜的,再喝點?
”
“哎呀煩呀……”十七擋開,又不是什麼特别好的東西,喝那麼多幹什麼呀?
棋曜面包遞給她,“吃點?
”
“不要。
”十七靠在椅背上,又開始閉目養神,眉頭緊緊擰着,不怎麼舒服,給吐暈了吧應該是。
棋曜歎氣,放在一邊,“吃點面包能有效止吐,吃一點好。
”
“嗯,開車啦。
”十七不耐煩的出聲。
棋曜東西放下,開着車往唐家去,車子到唐家的時候十七又昏昏欲睡了,棋曜下車,拉開車門,準備将她抱下車,拉開車門她又醒了。
棋曜将衣服蓋在十七身上,“沒睡好對嗎?
進屋去睡會兒。
”
“嗯。
”十七頭依舊落在椅背上一時間沒動,大抵在緩沖這暈乎的勁兒。
估計是真受了懷孕的影響,居然有點暈車。
就前兩天身體還好好的,就算睡不好,也能吃能走,今天這吐了一下,就各種提不上勁兒了,這身體懷個孕可真真是矯情上了。
十七不下車,棋曜就站在車外等着,車門打開又怕她涼着,這不,一個躺在車裡,一個站在車外。
新樓出來了人,辛依走在前面,“走都回來了還不進來?
”
棋曜轉身,笑容如同三月的溫暖陽光一般,第一時間打了聲招呼:“媽。
”
“琪琪在車裡?
怎麼了?
睡着了,還是鬧脾氣不肯下來?
”辛依問棋曜,自己女兒,能不清楚?
女人嘛,多都會恃寵而驕。
棋曜人這麼溫和,難免自己女兒不會騎到人頭上去。
棋曜笑着解釋,“沒有,她身體不舒服。
”
辛依看了眼十七,敲了下車窗,再拉開門,女兒眼睛已經睜開了,正疲倦倦的看着她,辛依看十七這焉嗒嗒的樣子,确實是身體不舒服。
“都到家門口了還不進去?
要媽媽來請你,你還真把自己當客人了?
”辛依看着女兒笑着說。
十七坐起來,辛依上手拉着她,“礙喲我家寶貝這是怎麼了,嗯?
才幾天沒見,活蹦亂跳的丫頭忽然變得沒精打采了?
”
“今天吐了。
”十七抱着母親肩膀撒嬌,嬌呼呼的說着自己的不幸,“吐得我難受死了。
”
“感冒了嗎?
明知道換季也不多注意着些,這個天兒的傳染病毒最兇猛了。
難受就趕緊進去休息會兒,你爸爸還要過會兒才回來,正好休息會兒吃飯。
”辛依關切的說着,又摸女兒額頭,又摸她的手,确定十七溫度正常才稍稍放心。
“這臉色可真差,走了進屋去。
”辛依拉着女兒往屋裡走。
棋曜在側邊跟着,倒是想上手拉一把,可就怕打擾人家母女倆親近。
十七進屋,跟她母親撒嬌,趴在沙發上不肯動,辛依倒
是問出來了,女兒這是特殊時期,怪不得一夜之間就脆弱得不堪一擊了。
辛依臉上喜氣洋洋的,還真的就有了,拉着女兒的手笑着說,“這麼說來,幾個月後我就有小孫女兒抱了?
”
十七看着母親的笑臉,擡手摸着她的臉,“不要笑成這樣好嗎?
我現在特難受。
媽媽,你說女人多辛苦啊,懷孕這事兒為什麼不是男人做的啊?
”
“這個,生理結構就是這樣,女人天生注定了就是母親的角色,所以啊,别急,慢慢的來,嗯?
”辛依輕輕說着話。
十七拉着母親坐下,她整個蜷在沙發上,頭就枕在母親腿上,伸手摸着母親的臉。
“媽媽,你生了我和世淵世爵三個,是不是特别辛苦啊?
”十七一想到那吐,這胃又開始抽搐了。
“倒還好,你和世淵小時候都很聽話,隻有世爵調皮一點。
要說辛苦,每個家庭養孩子都一樣的,父母為兒女操持勞累,這就是生活的定律啊。
”辛依說着,将十七的頭發輕輕撥開。
“睡得着嗎?
”辛依撫摸着女兒的臉,“要不我走開,這樣躺得舒服一點,嗯?
”
十七點點頭,“但是你要看着睡,不要走開哦。
”
“好。
”辛依聽女兒說這話,想起十七小時候的事兒,晚上睡着總要人看着她睡着,這過程中大人一走開她就能立馬醒來。
辛依坐在地上,初夏時期,地上還鋪着長長的毛茸茸的波斯地毯,拿着靠枕墊着坐剛好,靠在十七身邊,輕輕撫摸着女兒的頭發。
棋曜在後面的院裡坐着,以前隻要心裡煩悶的時候他都會在葡萄架子下坐着發呆。
大多時候坐一下午會茅塞頓開,但也有時候什麼想不到,依舊迷茫,就算依舊迷茫的時候,心情也會得到更好的釋放和纾解。
棋曜并不是個性格多麼濃烈乖張的人,他生性溫和,溫和樸實。
而這些性格跟他父母卻一點不像。
或許他内心也有濃烈的渴望和追求,但現實中的人,是溫暖的存在。
他沒有明顯的威脅,沒有強烈的喜好。
情緒被自己控制得很好,這樣的人,是善良的,也是無情的。
一個連自己情緒都能很好控制的人,有什麼事情是他一旦下了決心而做不到的?
棋曜坐在葡萄架下,盯着前面的花圃,這個季節的葡萄葉子異常繁茂,夏天架子上挂的就是一串一串的紅葡萄,釀酒或者摘了就吃,都很有風味。
辛依在女兒睡着後走了出來,沒看到棋曜人,問了下人才知道人在後面葡萄園子裡。
辛依走進院子中,遠遠看到長椅上坐着沉思的人。
四十五度低垂沉思的臉,身形,氣息,太熟悉太熟悉了。
其實棋曜的身份辛依已經不是第一次懷疑了,怎麼可能有一個人一見到對方就知道她的喜好呢?
棋曜第一次跟十七來家裡吃飯的時候,對她的喜好和作息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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