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頓,又補充了句:“我認為,這也是對您太太的尊重。
”
榮翰丞愣,有些時候吧,是真挺怕遇到這種一根筋的人了,迫于無奈,翻開冊子看。
放開那一瞬,目光亮了一亮,僅僅一瞬間後,面色依舊。
辛依松了口氣,看清楚了對方的态度,應該是滿意的。
榮翰丞也就翻看了幾頁,放在一邊問她:
“這是畫廊?
”
“對!
”辛依點頭。
“倒是極像外星球來的飛船,行了,我會交給設計組評定,你的設計有多少價值,就給你多少錢。
沒别的事先出去吧,榮某不待客。
”榮翰丞認真道。
“好!
”辛依立馬應道:“打擾您了,謝謝您的賞識。
”
辛依離開時候心底有些雀躍,自己當自己的經紀人,首戰告捷,繼續努力!
辛依心底的開心消失得有些快,再努力尋找開心的感覺時,卻發現隻是徒勞。
辛依也放棄了,沒有感覺就沒有吧,反正好像她這樣無悲無喜的也不錯,至少不再怕被人傷害了。
年後新春,辛依在關佳人的畫廊起建時,再一次通過了哥大的錄取,啟程飛走了。
她想她可能不會再回來了吧,走之前去見了錢子昂,勉強也算個朋友吧。
阿狸陪她去的,在宸宮。
錢子昂即便換了個身份,依舊風流。
沒辦法,玩兒習慣了的男人,不泡在夜場就跟沒了命一樣。
不過今晚錢子昂是正事,場面還算正規,因為有他大哥夫婦和老三王律師夫婦在,所以場子沒玩兒得躲開。
辛依和阿狸到的時候錢子昂并不知道,擡眼看到走進來的女人時,錢子昂人都傻了,有些狼狽,下意識的推開懷裡的女人,大步朝辛依走過去。
“不知道你要來……坐會兒?
”錢子昂那話說得有些磕巴,知道現在有心要掩飾也來不及了。
其實他很長一段時間沒碰女人了,泡在夜場也沒真槍實彈的玩兒過,怎麼說呢,自己有些膈應。
辛依抿着唇,笑容淡淡的,低聲說:
“會不會打擾你們?
”
看向裡面的人,是問的關佳人,所以才直接找過來的,但好像人家在說正事。
“不會,哪裡會打擾,來吧,兩位美麗的小姐,這邊坐。
”錢子昂推着涼了往空的一邊坐去,過去的時候正兒八經的介紹道:
“我大哥榮翰丞,大嫂關佳人,你認識的。
老三,王博,他老婆許靜,你也認識的,老四薛連城,他抱那個,路人甲,不用認識。
”
辛依一一握着手,帶着笑容打招呼,都是見過的,隻有薛連城第一次見。
辛依很難想象,錢子昂居然跟這些人認識,人帶來的都是自己太太,無疑是很親近的關系了。
他自己以痞子自居,在這幾人面前他沒覺得自己矮一截嗎?
辛依這麼想着,忽然又皺眉,難道她是被唐晉騰同化了嗎?
居然也開始這樣看人。
人與人的交往,其實并不是看身份地位的,如何去評斷一個人的好壞?
任何事情和人都有兩面性,那她何必滿目的認定誰是好人壞人?
辛依難得給面子,陪這些并不熟的人喝了兩杯,阿狸再遞酒給辛依的時候被錢子昂擋住了。
“别喝了,對身體不好。
”
錢子昂笑着出聲,伸手就把酒給接了過來自己喝了。
他高興,心底想瘋狂大喊,她居然特地跑過來找他?
嘿呦喂,可别對他太好啊,他會得意忘形地。
辛依也沒反駁他,很自然的接受他的建議。
沒玩兒多晚,都是帶着自己太太出來的,回去完了不好。
錢子昂開車先送阿狸回家,然後再送辛依回她的住處。
辛依下車時候錢子昂也跟着下車了,在夜風中站着,身長玉立,像個紳士。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
這是接受哥哥的好還是怎麼着?
”錢子昂笑着問。
臉上痞氣雖然少了,可到底本性沒變,他一出聲,認識他的人就能很快找回熟人的感覺。
“明天我就出國了,我終于可以如願以償的出國深造,等着我成為名建築師的那一天吧,我會給你簽名的。
”辛依聲音輕飄飄的,笑容不那麼真實。
錢子昂臉上放大的笑容就那麼僵在了臉上,良久收住笑,問她,“為什麼不早告訴我?
”
辛依莫名的望着他,“為什麼要告訴你?
”
“……”錢子昂忽然悲涼的笑出聲。
看,費盡了心把她從别的男人身邊搶回來,她卻依然看不到他。
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都抹不掉他曾經的惡行。
“說真的,你要去遊學,我甯願你真出家當姑子去!
”至少那樣他不用怕她身邊再出現什麼唐四爺唐五爺。
“好,哥哥等你放假帶你去玩兒,走了,明天就不送你了,拜。
”錢子昂這話說得氣急敗壞,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辛依笑笑,沒回應。
如果在國外混得走的話,那就一輩子呆在國外吧,這裡除了她媽媽以外,她也沒什麼牽挂了。
辛依對錢子昂揮手,徑直上樓。
辛依是上午的飛機,走的時候還是去看了下父親,跟父親告别,父親全家都出動了,非要送她走,弄得辛依很不好意思,不願意麻煩人,可抵不過父親的堅持,一行人去了機場。
辛依兌換了登機牌,跟父親揮手,阿狸最後來了,新結識的朋友關佳人說好會送她的,這時候卻并沒有出現。
遺憾是有,但也沒辦法了,送給關佳人的禮物托阿狸轉贈,然後徑直進了機場。
錢子昂到底還是來了,可來晚了,錢子昂看了時間,明明還有二十分鐘,她現在應該還沒有上飛機,想闖進去,可被人攔了下來。
這一攔,錢子昂那暴脾氣上頭了,差點跟人打一架。
簡家人遠遠看着,也不知道錢子昂是來送辛依的,因為不認識,看着那男人像瘋子似地非要進去,覺得挺可笑,想進去就買機票呗。
人都走了,阿狸回頭看了眼錢子昂,目光暗下去,也走了。
錢子昂一個人失魂落魄的站在機場大廳:我就是随便說說而已,怎麼這麼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