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成的日子最近過的那叫一個爽。
帶着兵去西夏轉悠了一圈,雖然受了點傷,撤退的也不是那麼的光彩,但是,總算是撈了個缽滿盆滿。
看着軍士們肉疼的臉,他的心裡高興壞了。
就應該這樣才是,銀錢都讓他們這些兵痞賺走了,回去之後,拿什麼給蔡太師上貢啊?
童大帥已經先一步回到了東京,憑他三寸不爛之舌和忽悠人的本事,定然會把這次大敗說的困難重重,客觀原因必然大于主觀上的指揮失誤。
以前都是這麼做的,陛下不僅不責怪,參戰的相關人員還會受賞。
這次他的胳膊斷了,已經打點好了一切,隻等着童大帥把軍功往上一報,蔡太師從中斡旋一下,回到東京撈個一官半職的不成問題了。
想到這裡,忍不住在送茶丫環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丫環尖叫着說讨厭,捂着臉就跑開了。
馬成做在床沿上笑的花枝招展。
不一會兒,那丫環換了一身衣服,俏生生的就出現在了馬成的面前。
扭着細腰豐臀,對着馬成一陣撩撥。
馬成看的渾身燥熱難耐,口幹舌燥的厲害。
抱着傷了的胳膊,另一隻胳膊随着丫環的扭轉,順勢就攬在了自己的懷裡。
一張臭嘴想都沒想就親在了丫環的烈焰紅唇上。
嘤咛一聲,兩個人就喘着粗氣纏繞在了一起。
馬成似乎也忘記了疼痛,精神上的享受就像給他打了一劑麻藥,歡愉的他像狼一樣的叫喚着。
馮六實在不好意思打擾人家的雅興,但是将主的命令就懸在自己的頭上,不得不下手了。
埋伏在暗處的兄弟輕易的就控制了馬成外圍的親兵,甚至來不及哼唧一聲,就被馮六放倒了。
剩下的事就簡單的多了,留下幾個兵士在外圍放哨,其餘的兵士蠻橫的就沖了進去,沒等馬成表明身份說自己是都檢點的時候,就被馮六一棒子敲暈,從驚慌失措的丫環身上拉了起來。
來如潮水,退入渾水,組織有序,命令貫徹的非常的堅決,從來不拖泥帶水,這就是吳熙這一個月給這些鄉兵帶來的轉變。
馬成被吊在校場之上,鞭子抽過之後渾身沒有一處好肉,供底下的那些兵士以及将官觀瞻。
這就是一個喝兵皿的,在他的不遠處堆滿了搜刮來的金銀珠寶。
本來這些錢是屬于底下的将士們的,可是都被他據為己有。
都沒人關心吊起來奄奄一息的馬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那一大堆的财富上。
足足有五千貫那麼多,我的媽呀,這要是全給我,那就發老财了。
以後走道都得仰着頭,腆着肚子才行,要不然顯示不出自己财大氣粗的一面。
底下有些兵士這樣想着。
分錢成了一個頭疼的問題,稍微有些不對,就會失去剛剛取得的信任。
“将主,按照規矩,底下的人分走一成,剩下的都歸将主,不要小看這一成,足足有五百貫,他們也樂的如此,都知道軍營裡的規矩,不會有人站出來說三道四。
”
馮六附在吳熙的耳邊說道。
吳熙長長的出了一口氣,怪不得這些人過的如此西惶,在馬成手底下當兵恐怕連一成都沒有,想想他們的戰鬥力能強悍到哪裡。
都說将不差餓兵,馬成似乎永遠都不明白這一道理。
“以後規矩要改改了,這些錢,老子我還沒有看在眼裡,分出來三成給弟兄們,安撫好家裡,才是目前的重中之重。
往後會有很多撈錢的機會等着你們,這些錢都是一些小數字而已。
另外拿出一成給馬成原來的手下,給他們說要是願意跟着我吳某人幹的,盡管來就是了,以後絕對不會少了他們那份。
我想手下的兵士不會有意見吧。
”
馮六笑着更甚了,遇到這樣的将主實在是他們的福分,不知道他們上輩子積了多大的德,才有如此好的運氣。
“将主英明果敢,弟兄們必然效死力,神佑軍有希望了。
”
“不要把我說的那麼偉大,畢竟我自己拿走了六成,你就不問問我拿了這些錢去做什麼了?
”
馮六明顯恍惚了一下,不知道将主問這些事情是什麼意思。
“不要耍心眼,剩下的這些錢本來打算全部分配的,但是看着這些一個個餓狼似的,怕你們花起來沒有節制,所以全部充公,給你們的家人找些後路。
”
“将主考慮的很周全,屬下小人了。
”
“不怪你,怪這個社會就是這麼勢利,讓你們有一種先入為主的想法,這也是正常的,好了現在去分錢,晚上放假一天,明天早上集合,不準有遲到的,希望掉在那裡的馬成會給他們一個驚醒。
”
“屬下這就去辦。
”
馮六單膝跪地,領了旨意歡天喜地的就出去了。
不一會兒,校場上就出現了沸騰的聲音,但是沒有一個人沖上去去搶那些錢,都規規矩矩排好隊,領屬于自己的那一份。
将主說話果然算數,不僅打破了原來的規矩,而且屬于他的那一份一分錢都沒有拿,說是給他們存着給家裡人找活計。
這樣的将主打着燈籠都難找了。
馬成看着衆人分錢,心疼的哼哼唧唧,馮六拿着一根水火棍,就戳在他手上的胳膊上,直疼的他呲牙咧嘴的嚎叫個不停。
早有兵士端了一盆子鹽水潑在了馬成的身上,萬蟻鑽心的疼,讓馬成徹底的失去了一個将軍的風度,仰着頭盡情的嚎叫着。
“你個敗家子兒,軍隊裡缺鹽缺的厲害,你在一個死人身上浪費什麼?
”
馮六掄起大腳就踢在了那個兵士的屁股上,那兵士也沒有躲閃,就那麼實實在在挨了一腳之後,才壞笑着跑開,氣氛融洽的一塌糊塗。
“什麼?
沒有兵部的命令,你們就敢殺我?
”
馬成聽見他們說話,意思是要就地砍了他的腦袋。
“一個都檢點而已,還沒有必要麻煩兵部的老爺們,再說了,種大帥有善專之權,先斬後奏一向是西軍的本色,你在西軍這麼久,難道就不知道麼?
”
吳熙就站在五米外,冷哼哼的說道。
“蔡太師是我的恩師,難道你就不怕得罪他,小小的步軍都虞候,都騎到太師的頭上拉屎了,你還想不想在軍隊裡面撈功績了。
”
馬成很痛苦,吳熙說的都是真的,不得已搬出蔡太師壓一壓,或許會有用。
吳熙笑的都直不起腰了。
“已經得罪了,就不怕多得罪幾回,虱子多了不怕咬的道理你應該是知道的,老子的前途還用不着巴結蔡太師上位。
”
向劊子手招了招手,準備讓他行刑,實在不想和他多說一句話了。
馬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他也不準備再求饒了,看着這個少年眼中濃濃的殺意,他知道就算是皇帝的聖旨這小子也想抗一抗。
劊子手其實就是軍隊裡的行刑官,拖着一把鬼頭刀,在刀子上面噴了一口酒,一刀下去,馬成的頭顱沖天就飛了起來。
脖腔内的鮮皿噴出去老高,吳熙站的遠遠的,甚至都有些鮮皿濺到了自己的身上。
沒有歡呼聲,底下死一般的沉寂。
吳熙的手段他們算是見識了,對自己人好的時候,那張臉永遠都是那麼的可愛,對待敵人的時候,猙獰的有些可怕。
更何況還當衆得罪了當朝的太師,蔡太師是什麼人啊?
皇帝身邊的紅人,這小子都敢得罪,他的背景深厚的令人咂舌。
“将主,人殺了,錢分了,還得罪了蔡太師,想必京師的問罪文書馬上就下來,你準備怎麼應對。
”
吳熙有些生氣了,厲聲道:“這些還不輪不到你們操心,好好訓練才是正事,一個奸臣的文書還吓不倒老子。
”
見将主有些生氣,所有人都退開了,收拾了一下馬成的屍體,就扔在城外的亂葬崗,不出明天,他的屍體就會被野狗吃的一點渣渣都不會剩下。
晚些時候,雷豹悄悄的來到軍營,見了牛眼娃個二狗子,歡喜的不行,三個人嘻嘻哈哈的互相擊拳打招呼。
“家裡怎麼樣了?
”吳熙問道。
“小的來就是為了這件事。
”雷豹見過吳熙之後,抱拳說道。
“說來聽聽。
”吳熙站在一座自己做的沙盤面前,端着一杯茶,一邊喝,一邊問道。
“自從你們走了之後,家裡按照家主的意思,加強了戒備,所有的陷阱已經設計好了,前幾天有幾個不怕死的道士想要硬闖,被陷阱裡的竹簽子紮成了刺猬,小的自作主張把他們的屍體拉到了亂葬崗。
南北門前的貨郎突然多了起來,賣藝的人也老是喜歡在咱們家的門前紮堆,想必他們就要發起進攻了。
”
“暫時還不會的,他們的目标是我,我不在家裡,他們就算是沖破了府邸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
”
吳熙說道。
“确實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收到一封用箭射進來的信,信上寫的就是要誅除家主的話,小子怕您生氣,也就沒有禀告這件事情。
”
“想想也是這樣的,你們盡心盡力,我沒有生氣的理由,記住,回去之後,大門緊閉,按照我們商量好的行事就好,等過幾天,我好好的讓他們這幫道驢付出代價,讓他們知道我吳熙不是那麼好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