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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女人的頭顱

大宋之權傾天下 三耳杯 3667 2024-01-31 01:13

  吳熙輕咳了兩聲,掩飾着尴尬的表情,身體語言已經很明顯的告訴蝴蝶,他不是故意的。

  蝴蝶裝酷完畢之後,急促的把咬在嘴裡的弩箭掉在地上,不知道如何解釋剛才發生過的事情。

  “我不是故意的。
”吳熙攤攤手說道。

  “我說這是一個舞蹈動作,你會信麼?
”蝴蝶内心有些緊張,因為她知道這意為着什麼。

  “我以為有人偷襲。

  “沒關系,剛好屋子裡待得的煩悶了,出來随便走走,順便練習一下新學的舞蹈。

  “你今天晚上真漂亮。

  蝴蝶嬌羞的轉過身,手帕掩面,微紅的臉上多了一些笑意。

  “謝謝公子誇獎,你今天晚上也很威風。

  兩個人有事沒事的一頓聊,都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你穿的單薄,外面還有些涼,賊人們随時可能還會回來,屋子裡面能安全一些。

  吳熙實在不知道和她說什麼了,再說下去的話,兩個人都面臨着無話可說的境地,隻好打發她回去。

  撿起地上的弩箭,看着被蝴蝶牙齒咬過的地方,笑了笑就裝進了胯下的皮囊,上前迎接二狗子歸來。

  “大哥,賊匪首領全部伏誅,剩餘的全部逃進了山裡,此一役之後,賊人如驚弓之鳥,恐難成大器。

  二狗子和老孟在一起久了,也沾染上了一些文人的習氣。

  “這樣最好,也算是為當地的百姓做了一件善事,吳某這廂有禮了。

  說着整肅衣衫,長身直立,抱起拳頭深深的給他們幾個鞠了一躬。

  陽周縣的人和二狗子他們沒有任何的關系,完全是為了吳熙,他們可以抛頭顱灑熱皿,不惜自己的性命向前沖,光是這一份情誼不是拿個功勞就能換來的。

  從野狐山到雙溪村,再到嗣武城,他們已經建立起了一個家庭所具備的所有條件。

  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家人,後世的他孑然一身,猛然間有了家,心裡歡喜的像和小孩。

  為朝廷?
為百姓?
為趙佶老兒?
都不是,為的是本心,吳熙必須要舉這一躬。

  牛眼娃吓傻了,什麼時候大哥這個客氣的和他說過話了?
是不是大哥嫌棄自己的出身,要趕他們走了?

  反正隻要大哥和你很客氣的時候,就要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四個人都是一樣的心裡,撲通就跪在了地上。

  吳熙沒想到他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吼了一嗓子,幾個人瞬間就站的筆直。

  “不是給你們說過麼?
男兒膝下有黃金,不要随随便便就跪地磕頭,你們剛才的英勇,值得我吳某人給你們鞠個躬。

  你們也是賤的可以,和你們說好話的時候,總是聽不進去,非要我動粗。

  正在說話的時候,捕頭背着縣令小跑着過來,說是人質裡面沒有他的妻女,八成是被害死了,那位賊人頭領也承認是他殺了縣令大人的妻女,縣令大人悲傷過度,昏厥了過去。

  “客棧裡的事情全部搞定了麼?

  吳熙一邊叫牛眼娃把縣令大人接下來送回後堂休息,一邊問道。

  “全部殺了,人質都已經救了出來,戰死了兩個弟兄,賊人實在厲害,雷某不敵,是有人在暗中幫助了在下,在下才得以脫身。

  吳熙低頭哀傷,歎了一口氣說道:“安家費每人二十貫,有家室的三十貫,活着的每人發五貫,算是幸苦錢,這樣安排你還滿意嗎?

  捕頭顯然沒有想到吳熙會這麼大方,愣神了一下,抱拳說道:“雷某替死去的弟兄謝過公子,等處理完弟兄們的身後事,定然随公子前往,希望公子先前說的話還算數。

  “當然算數,不過那些人質也安排的妥當些才好。

  “已經在做安排,很多人都沒了家,哭哭啼啼的不知道要去哪裡,尤其是一些女眷,覺得身體被人糟蹋,沒臉再回原來的村寨,有一個婦女當場撞了牆,為了不讓悲劇重演,在下已經把他們控制住了,要不你去看看?

  “那就去看看吧,每個人都有權利活着,死了算怎麼回事,幸幸苦苦的救他們出來不是讓她們撞牆的。

  雷捕頭前面帶路,一行人來到了客棧。

  剛剛經曆了一場打鬥,整個客棧被拆了一遍,沒有幾間房間是完好的。

  來到柴房的時候,那些男人神情肅穆的垂首而立,婦人們莺莺燕燕的哭的讓人難受。

  “都别哭了,脫離了魔窟,你們應該感到高興才是。

  說完這話,婦人們哭的更來勁了。

  “最後一遍,如果還有人哭的話,我就把她拉出去喂狗。

  這下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好了,也不是真的拿去喂狗,隻不過本人不喜歡在說話的時候有人打擾,現在我說你們聽着就好。

  想必你們已經相處很久了,裡面有互相看對眼的,重新組個家庭,去沒人認識的地方重新開始生活。

  不願意走的,跟着我就好,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們一口吃的,但是我事先說明,跟着我會很幸苦的,家規也很殘忍,如果願意的話,到縣衙來做個登記就好,我的仆人自然會招待你們。

  有幾個打算走的,拉着對眼的人逃也似的走了,在他們的眼裡,官家和土匪沒什麼兩樣,甚至還更變态。

  剩下的人,不管男女,都喜出望外的跟着小伍去了縣衙,反正不清白了,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殘忍?
簡直就是笑話,這位公子看上去就是一個心軟的,做家務而已。

  有一個白胡子老頭盤腿坐在裡間,沒有離去,吳熙上前詢問,他卻不答話,還以為被土匪折騰死了,剛把手搭在鼻子前面,他卻說話了。

  “老夫沒死。

  “那你裝死吓人?

  老頭跳起來,精氣神十足,哈哈笑着就出了客棧,遠遠的飄來一句話:“我們京兆府見,到時候一定上門叨擾。

  “神經病,吓我一跳,人老成精了,回去收拾行禮,天一亮就出發,這個該死的地方我一刻鐘都呆不下去了。

  二狗子他們齊聲答是,然後紛紛向客棧走去。

  大宋的繁榮的商業造就了一批商人,軟弱的官府造就了一大批的唯利是圖的小人,延伸出來的産業就是強盜,有的甚至和官府都有生意往來。

  所以官府往往混淆山民和強盜的概念,不允許他們加入大宋的戶籍,常年圈禁在山裡,不準他們出來。

  在官府看來,這些山民就是朝廷繁榮的一個污點,隻要他們躲在山上不出來,那就相安無事,要不然就會舉兵興讨,于是就有了反抗,然後各地紛紛效仿。

  老百姓是最可愛的一群人,隻要你讓他吃飽穿暖,誰有功夫拿着大刀片子和你拼命?

  說到底是朝廷的不作為衍生出來的副作用,大宋就像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身體上的各個器官都開始變質,如果得不到強有力的治理,死是遲早的事。

  後世有研究學家指出,北宋就算不亡于金,也會亡于自身。

  吳熙常常在心裡把自己比作是上天賜給大宋的良醫,在積貧已久的大宋身上任意的揮刀,希望能把膿瘡割開,這樣自身的病就能好的快些。

  總感覺哪裡不對勁,又想不出個所以然來,賊人伏誅本是件高興的事情,但是吳熙總覺得背後涼飕飕的,感覺有人跟着自己。

  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還是一隻惡鬼。

  看來晚上是睡不成了,明天是一定要走的,要不然就要耽誤了行程。

  沒有回縣衙,給雷捕頭交代了幾句,叫上二狗子和牛眼娃,就朝雷捕頭的家裡走去。

  範大成在牛眼娃把他放倒在床上的時候就已經醒了,剛才哭的聲音很大,現在口幹舌燥的厲害,起身喝了一杯水,避開院子裡的衆人,走出了縣衙。

  今天晚上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天亮了就沒有機會了。

  換了一件夜行衣,在枕頭下面取出一把匕首,行色匆匆的穿過巷道,來到一戶人家的門前。

  把匕首拔出來,輕輕的沿着門的縫隙插入,慢慢的左右移動,片刻之後,門栓便被打開。

  蹑手蹑腳的走進院子,如法炮制,裡面的門也打開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堆在臉上,确定屋子裡面隻有一個女人之後,他的膽子變得大了起來。

  掏出火折子,點上八仙桌上的油燈,把屋子裡照的大亮。

  “範大人,你這是做什麼?

  突然響起的說話聲,令範大成渾身打了一個冷顫,轉身舉起匕首護在兇前,大聲說道:“是誰?

  “是我啊,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怎麼會是你,這會兒你不是在客棧麼?
你來雷豹家做什麼?
你們很熟麼?
如果不是的話,那就是和他漂亮的媳婦很熟悉了?

  從裡間飛出來一件物體,直接飛向範大成的身上,範大成拿刀本能的一擋,那物件就掉在了地上,仔細看上去,俨然是一個人的頭顱。

  一個女人的頭顱。

  “吳大人是我請到家裡做客的,沒想到,賤内竟然和人私通,一頂綠油油的帽子就扣在我的頭上,卻渾然不知,真是白瞎了這些年夫妻間的感情,你不是喜歡她嗎?
現在她是你的了。

  雷豹從裡間走了出來,紅着眼睛說道。

  “你……你……”

  “你什麼你,難道我說錯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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