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台高達五尺,也就是十五米,相當于上輩子五層樓。
吳思廉示意孫奇跟着,但是随後兩名軍士模樣的人出來,将鐵匠王與鐵柱擋在樓台外,孫奇給兩人使眼色,讓兩人等着。
随着吳思廉轉上三層樓梯後,孫奇面前開闊,是一個開放的平台,上面有幾張木桌,當然還在月下,朦胧間坐着一位背影看上去是老人的人,但是剛剛發出的聲音為何是位少年的聲音。
“弟子已将民間奇才孫奇帶到,請師父過目。
”
“下去吧!
”
那位老人隻是淡淡一說話,發出的聲音卻是少年音色。
吳思廉轉身離去,臨走前給孫奇暗示些什麼,孫奇也不知道吳思廉有什麼意思。
“年輕人,坐吧!
”
孫奇找了一處桌椅坐下,他發現今晚月亮很圓,從這平台上,可以眺望整個莊園的全景,整個莊園,整體像個八卦,各個點位上都有亭台鎮着,期間許多河流穿過,美不勝收。
“年輕人,你是孫奇?
”
“你就是木驢的制造者?
還有紙張的制造者?
”
老人帶着感歎連問兩個問題後,終于轉過身,孫奇這才看清老人的正面,原來老人嘴上裹着着一層神秘的黑布,那黑布擋住了他的樣貌,隻把兩顆棗核般的雙眼露出,眼神中目光灼灼,那黑布看似無能,但其實正是借着黑布,這位才把老人之聲變為少年之聲。
“對,是的,小生正是孫奇。
”
孫奇暗暗驚訝,這不是變聲器麼,怎麼古代竟還有變聲器。
“聽小吳說,你還是一位民間高手?
”
孫奇倆忙點頭,這小吳定然就是吳思廉吳知縣。
“你知道我請你來為何?
”
孫奇搖頭,從這老人身上,他感受不到任何官威,全身是樸素的黑衣,十分樸素。
“你可知魯班會為何物?
”
魯班會?
孫奇聯系吳思廉和門外兩位護院脖子上的印記,猜出個大概。
“大概是一個組織吧!
”
老人的嚴重露出贊許的神色。
“對,我此番請你來,正是想借此機會,邀請小朋友加入我魯班會。
”
孫奇心頭暗暗驚訝,但是神色卻是不變,這魯班會是個何物自己都不了解,貿然加入,萬一是個傳銷組織,豈不遺憾終生。
老人仿佛看出了孫奇的難言之隐,發出笑聲:“放心吧,正是因為小朋友你的工匠技藝高超,我才會破例特地趕來,邀請你加入。
”
孫奇面露難色,隐晦道:“可是,小生已經師從浙東陸機陸宗師,那些奇思妙想,大部分是出自家師之手。
”
這可謂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老人冷不丁聽孫奇抛出陸機的大名,這神色先是一愣,後而尴尬地笑了笑,又急忙道:“無妨無妨,小朋友就算師從那陸匹夫,也不妨聽聽魯班會是何物?
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
孫奇一聽,這老人罵陸機匹夫,想當然兩人關系不會太好。
“魯班會,是一個龐大的工匠組織,我們這個組織的首領,便是當今的工部侍郎魯輸班,也就是說,魯班會是朝廷公認的官方組織,絕對不會坑害你的,小朋友。
”
老人笑意盈盈,孫奇松了口氣,原來如此。
“魯班會的成員,大部分都擔任知縣以上官職,也就是說,我們魯班會的勢力,算是大漢第一,那陸匹夫,他一人散兵遊勇慣了,哎哎哎,咱們不談他。
”
這老人用着少年聲音,為孫奇解釋了魯班會的大概情況。
“那我能得到什麼?
”
“要知道,咱們魯班會按照成員的制造能力,将成員劃分為黑字輩,灰字輩,紅字輩,紫字輩,金字輩五個層次,其中黑字輩的創造力最低,而金字輩的能力最為奇特。
你看..”
老人取下自己的圍巾,露出脖頸的那個吸引眼球紅色‘魯’字。
“咱們魯班會,幾乎遍布大漢各地,無論是偏遠的西北荒漠,或是蠻人猖狂的西南,都有魯班會的蹤影,魯輸班将全國劃分為三十塊分會,每個分會,都會有一名紅字輩的制造高手,來擔任分會長,每五個分會,又有一名紫字輩的執行會長管轄。
”
“那您就是魯班會浙東這片的分會長?
”
怪不得剛剛吳思廉會在老人這裡自稱弟子。
他脖子上的黑色‘魯’字,代表了他的地位。
那老人笑着點頭,孫奇又問:“那麼家師陸機能算哪個字輩?
”
老人對于這個問題閉口不談,仿佛很尴尬面對,孫奇當下肯定,陸機是金字輩或者紫字輩的創造高手。
便不再繼續追問。
“不過咱們魯班會,每隔三年,便會由會長魯輸班發起一次‘創造大賽’,讓各位魯班會成員在其中摩擦思想,碰撞思維,能研發出更高妙的産物,看,那魯班飛鳥,與木牛流馬便是老朽在前年的讨論大賽上,突發奇想創造的。
”
孫奇順着老人的目光看去,遠處一處樓閣間,便收藏着他口裡所言事物,那正是孫奇進入府上所看到的。
“那這麼說,下次的讨論大賽,就是在明年喽!
”
孫奇暗想,這魯班會财大力大,直接在工部侍郎下轄,如果在那次讨論賽上将許多新奇事物一股腦灌溉出去,又是推廣現代化的一個門路,心下思索要不要參加。
“小朋友,咱們浙東的分會,這幾年不景氣,在辯論賽上,幾乎沒有少年天才大顯神威,幾乎都被其他分會搶盡風頭,這也是我為何苦苦思索,讓你加入魯班會的原因。
”
看着老人那忽然垂下的頭顱,垂頭喪氣,看着老人這樣,孫奇竟有些于心不忍。
“也罷,也罷,小生願意參加那次讨論賽,但是,絕不會加入魯班會。
”
孫奇有着自己的打算,那位老人卻以為孫奇是為了幫助他。
那老人的眼中,釋放出了激動的光彩,就仿佛抓住稻草一般,于是當下連聲道好好好。
“公子不必參加魯班會,不必參加,真是感謝公子,有了公子的相助,咱們浙東分會,定然能夠在明年的讨論大賽上大顯神威。
”
老人喜不自禁,看待孫奇如同親生兒子,于是當下命人端來好酒好菜,并且叫來三位靓麗成熟的女侍,不住向孫奇抛眉眼,目送秋波,其心之所想,不言而喻,但孫奇不願在陌生人家中吃飯,更别說接觸陌生女人,于是草草告辭,誰知老人也是性情中人,不強求。
隻是臨别時拿出一張紅色的令牌,上面篆刻着大大的‘魯’字令牌。
“見此令牌,如見我,公子收好,有了這東西,你放在兇前,盡管橫行浙東。
”
老人期待道,孫奇苦笑一聲,但是轉念一想,還是收着了。
隻是至始至終,老人都沒有透露自己的姓名,隻是那一個神奇的變聲器,讓孫奇記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