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我家少爺請給位去戲台後面聚一聚。
”
“你是?
”
“适才在前面和你們見過。
”
“有見過嗎?
”離澤一句話,可讓小厮一頓憤懑。
自己可是花了五十兩,買了一個醜不拉機的燈籠。
“适才在下在你手上買了一盞燈……籠!
”小厮氣得咬牙,一字一字的吐出。
“那個啊!
抱歉,我沒注意過。
”
“你……哼!
”小厮生氣的甩袖。
“離澤,你很贊,眼裡什麼都沒有,我很想知道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你在乎的?
”離月下意識看了一樣想入非非的夏雨。
“不知道,我還在找!
”
“希望你能找到!
”
“嗯!
”
一群人跟着小厮饒了幾段路,走到了戲台後面的小閣樓。
“少爺,人都帶來了!
”
“嗯,讓他們進來吧!
”聲音很弱,很柔。
“可是……”小厮有些踟蹰。
“沒關系,讓他們進來吧!
我已經不在意了!
”裡邊的聲音有些虛弱。
“好吧!
”小厮推開了房門。
“你們進去吧!
”
沐陽拉着離月,進去房間,就看到适才撫琴的男子,約莫二十五的樣子,白色的長袍,發髻也很簡單,發髻帶随着頭發垂了下來,蒼白的病态的臉色。
夫妻倆沒有說話,找了個位置坐下!
“能問問你找我夫妻倆有什麼事嗎?
”
“或者說,你想幹什麼?
”
“夫人說笑了,在下都是将死之人,隻是想在死之前有幾個朋友,僅此而已。
”男子兩眼無神,或者說充斥着傷感的頹然,還帶着一絲的思念的無奈。
“将死之人?
嗯,确實!
”丁念看了看。
“是嗎?
你們也看出來了?
”男子苦笑,搖了搖頭。
“無所謂了,我就想問問,那個燈籠你們是怎麼做的?
在下也很好奇,有時候我會想,人有沒有靈魂?
我死了之後可不可以去另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真的太可怕了?
”
“如果覺得可怕,為什麼你沒有選擇死?
這樣不就解脫了嗎?
”
“我想過,可是心裡有個聲音說再等等,再等等,說實話,我已經很累了,就在我快要放棄的時候後,那個聲音又在響,再堅持一會,再堅持一會,所以我堅持到了現在,今天看到天上的燈籠,在下覺得很美!
這才有心結識幾位。
或許能在人生的最後階段多認識幾個朋友也可以瞑目了吧!
”
“以我的觀察,你應該是那種沒朋友的人吧,怎麼會突然想到,交朋友了。
”離月也觀察了一番男子,也從男子的眼神裡看到了一些東西,當然還有就是男子隐忍和不甘。
還有愧疚。
幾乎可以說是絕大多數情感的結合體,這樣的人,應該是孤僻,不合群,如果極端一點估計會是另一個蒼雲卿,不過這兩人的性格完全相反。
眼前的男子沒有暴戾,他在逃避一切,雖然眼神裡偶爾會有一絲想要反抗的情緒,又會立馬怯弱,也許因為自己的身體,也許因為自己的經曆。
“也是,自己明明也快死了,不過我也解釋不清楚,就是第一眼看到,就想和們做朋友。
不知道在下有沒有資格?
”
“我叫離月,他是我夫君沐陽,你叫什麼?
”
“離月?
沐陽?
你們是天宇國的戰神和戰神王妃?
”男子有些訝異。
“有問題嗎?
”
“沒,覺得自己高攀了,也許是自己仰望着你們的氣度,突然發現自己有些自不量力了?
”
“你是這麼想的?
”
“難道我不該這麼想?
”
“别把自己的定位放太低,既然要交朋友,就要把自己的心提到那個高度,與之相對應的心境,否者兩者之間也隻能算是人生的過客,也許你自己銘記于心而對方早已遺忘的一段記憶。
”
“多謝,在下華禦瑾。
”
“華禦瑾?
臨霧國皇室的人?
據本王所知,臨霧國是不可能有皇室離開臨霧國的?
你是如何離開的?
還是說你是暗訪的人?
”沐陽聽到名字也疑惑。
“沐王爺,嚴重了,暗訪有什麼意義,我又不是攝政王的人,這一點你可以放心。
”說到攝政王,華禦瑾的雙手握了握,眼中的仇恨一瞬即逝。
“至于在下為何出現在這,抱歉,這涉及倒在下的**,我還不想說!
”
“是嗎?
”
“十分抱歉!
”
“沒事,誰心裡沒有個秘密呢!
本王妃最擅長挖掘别人秘密。
”離月很随性的開口。
“月兒還有秘密瞞着我?
”
“沒有!
絕對沒有,我說的是對其他人,對你我完全是一個曝光的狀态。
沒有任何秘密!
我保證!
”
“那就好!
”
“如此,禦瑾多謝沐王妃體諒。
”華禦瑾對于離月的話隻在意前半部分,後半部分完全忽視掉,他的秘密,隻要自己不開口,估計也不會有人知道吧!
或許也沒有人會在意。
“嗯,如此,我們就先告辭了。
丁念,你留下!
”
“為什麼?
”丁念覺得這丫頭又開始攬事情了,華禦瑾也疑惑,為什麼要留人下來。
“你給他解毒!
之後你們一起出發,去臨霧國。
我們會先一步出發!
”
“去臨霧國?
抱歉,沐王妃,在下不打算回臨霧國!
”聽到去臨霧國,華禦瑾一怔,聽到自己身上是中毒,本想細問,但是他實在不想去回憶那殘忍的、皿腥的國度。
“不打算回?
那好吧,丁念我們走,沒必要救一個已經喪失鬥志的人,浪費藥!
你的選擇目前有兩個,一我救你,然後去臨霧國;二,等死。
”離月雲淡風輕的使喚着丁念。
華禦瑾細細的琢磨着,一雙棕色的眸子轉了好幾圈。
隐忍了這麼久,機會來了,自己卻又在退縮,明明自己心裡還有一團火,為什麼沒有膽子将它燃起來。
在離月即将踏出的時候,華禦瑾叫住了,“等一下,沐王妃你說我身上是中毒了?
”華禦瑾擡着頭,眼神裡多了一些決然和堅定。
“胎毒!
從娘胎裡帶出來的毒!
具體的我會叫丁念幫你解決”。
“如此,有勞了,我華禦瑾他日必以生命相報兩位的救命之恩。
”
“再說吧!
”離月走了,丁念緊随其後。
“不是叫你留在這裡嗎?
”
“我回去收拾東西!
”
“我可以派人給你總過來啊!
”
“我就想自己收拾!
”丁念可沒忘今日可以看一看離月的舞蹈呢?
離月看着丁念賊兮兮的笑,是不是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行吧!
”
“月兒,怎麼突然想到幫他?
”沐陽有些吃味。
“沐陽,我有一種直覺!
”
“直覺?
對一個男人的直覺?
”
“你就不能想遠一點,腦子裡隻有男人!
難道有我這一個女人還不夠你看?
”離月無語,什麼事情都想到男人。
……
沐陽黑線,這個曲解,也是沒誰了。
“我說的是正事,我覺得他将來用得上……在我調查的事情上!
”離月說的時候停頓了,沐陽正準備質問那一句用得上?
離月的話有制止了沐陽的問話。
一行人回到客棧,小軒一直安安靜靜的,沒有插嘴,回到客棧就眼巴巴的看着離月。
“怎麼了?
”
“媽咪說過,要跳舞的,小軒想看!
”
“想看?
”
“嗯嗯!
”
“好吧,誰去給我弄兩盞荷花燈!
”
離月一手捧着一盞荷花燈,輕輕的飛上的對面樓的屋頂的正脊上,一個身影,朦胧的月色下,看不清楚離月的容顔。
離月輕起步伐,裙擺随風而動,兩盞荷花燈在離月的手裡如同畫筆一樣,閃閃爍爍的在黑夜裡飛舞着,靈活的手臂将孔雀舞中的一些動作融合進來,加之自己有些輕功,身體在這正脊是那個也能找到平衡感、那及腰的青絲在晚風中也在夜色裡群舞。
離月又很好的控制了手裡的燈,在黑夜裡劃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燈弧,所有人看癡了,不僅僅是沐陽等人,在這附近的人都看到了天上有個仙女在翩翩起舞,而後,這就成了遙城裡的一個天仙傳說。
盡管客戰附近的人都知道是個人在跳,可是他們沒有解釋,也都随着大衆說天仙。
離月飛下屋頂,将荷花燈交給了心兒和夏雨,“王妃,好看!
主子就像仙女一樣,在屋頂上翩翩起舞。
所有人都看癡了。
”
“丫頭,沒想到你還會跳舞?
而且還不賴!
”丁念也忍不住誇了離月幾句。
沒想到這小魔女還有這等本事。
其他人也是癡癡地看着,這才是真正的舞。
離澤也震驚了,看着,也許真的隻有她能做到吧!
“媽咪,今晚你美翻了!
”
“難道媽咪以前不美嗎?
”
“美!
”
“小笨蛋,媽咪逗你呢!
”
離月接受着所有人的贊美。
笑了笑走到沐陽面前,“怎麼樣?
好看嗎?
”
沐陽一直傻傻的站在原地,視線卻沒有離開過離月的臉,她的一颦一笑,都牽動着她的心。
看着近在咫尺的離月,沐陽什麼也沒說,直接吻了上去,這是他的女人,他的!
良久,沐陽放開了離月。
離月陰險的笑了一聲,“小軒收賞錢去!
讓他們幾個看着給!
”
話一出,一行人的臉都黑了,賞銀?
看着給?
什麼情況?
還要給錢?
嗷嗷嗷,可不可以後悔?
“丫頭,這你就不厚道了!
師兄剛剛還在誇你,你怎麼轉眼就不認人了呢?
”丁念無語,這事強行圈錢。
“沒有啊,我還是認人的啊,不是說了,你們看着給嗎?
”
所有人看着沐陽,希望他解救一下自己兜裡的銀子,但是一切都是白搭,“嗯,确實,月兒的舞本就是無價,而且月兒已經給你們折扣了,你們看着給吧!
”沐陽頂尖護妻狂魔,妻子說的永遠是對的。
小軒小小的身子,第一個走到了離澤身邊,離澤也很自覺的将離月賞的一百兩給了小軒,其他人要瘋了,無語了,一下手就這麼多?
離澤,你你你,明知道我們就隻有這一點點,你還一口氣全交了。
嗚嗚嗚,可憐的銀票我還沒捂暖呢。
拿着自己的賞銀打賞,估計也就隻有他們了。
當小軒走到丁念旁邊的時候,丁念黑着臉,瞪着小軒。
“别瞪我,誰讓你回來看了呢?
”
對啊,我為什麼還要回來?
本來已經撈回了自己虧掉的一百兩,這下還是虧了一百兩。
什麼小仙女?
明明就是魔女?
什麼都算好了!
有沒有後悔藥,小爺要一斤。
極不情願的擡出了自己的一百兩,剛補好的洞,又空了。
“嗯,皆大歡喜,都回去休息吧!
”
小軒捧着一大沓的銀票,還把自己的兩張也拿出來,準備數數,過過瘾。
“錢,我的!
”離月一把搶了過來。
“可是,有二百兩是我的!
”小軒哀怨的仰望着離月,心裡還在慶幸,還好賭場的錢沒帶在身上。
“給你一百,我知道你還沒給媽咪賞銀。
嗯,你要知道,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